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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秦朗身旁那身姿婀娜的姑娘只要出門便都戴著斗笠,面容始終是個謎團(tuán)。 宋家家主倒也沒多注意秦朗身邊的少女,只當(dāng)是個秦朗的紅顏知己也不奇怪,正準(zhǔn)備著將手頭的情報集結(jié)成冊送到宮中給宋太后時,被當(dāng)日新送到手里的情報嚇得摔了自己最心愛的硯臺,都沒來得及心疼便怒斥道,“胡言亂語!” 回報的探子一頭霧水,“大人說的是?” 宋家家主吹胡子瞪眼地將一張戴著斗笠、紗幔被風(fēng)吹開一角的畫像抽出來,臉紅脖子粗地罵道,“這畫是哪個不長眼的畫的?!給我把他叫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起床看了眼評論數(shù)目,驚恐地去碼加更 ☆、第 49 章 宋太后收到從宋家送來的信時, 嚇得險些從裝病養(yǎng)病直接一步跨到了真病的地步。 她太記得昭陽的臉了, 甚至一度覺得先帝想要冒大不韙地將皇位傳給昭陽。 盡管畫像只是寥寥數(shù)筆, 從少女紗幔間出現(xiàn)的也只是她面容的一角, 宋太后也還是被嚇得一陣心悸,跟被燙到似的甩開了手中的紙,面色蒼白地靠到椅背里, 連聲道, “取我的安神香來!” 嬤嬤連忙小跑著去取了宋太后常用的香, 讓她放在鼻下嗅。 宋太后用力地吸了好一會兒后才從剛才受到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她驚魂未定地看向散落一地的紙張,沒有膽子再碰,而是命令嬤嬤道, “你撿起來, 念給我聽?!?/br> 嬤嬤不明所以地應(yīng)了是,彎腰去撿地上的信紙, 卻一眼就看見了畫上的少女, 瞪大眼睛一聲驚呼, 一屁股往后跌在了地上, “長、長公主!” 宋太后這下連騙自己是剛才眼花看錯的理由都沒有了, 她顫聲道,“果然是她,她回來了,她要找我報一命之仇……” 另一名宋太后的貼身嬤嬤從外頭匆匆進(jìn)來,見狀皺眉上前詢問, “太后娘娘,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看那畫,那畫上的人……”宋太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后進(jìn)殿的嬤嬤上前看了兩眼,一皺眉,道,“娘娘是一時緊張看花了眼。這丫頭看著便才十幾歲的模樣,和昭陽長公主能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說得篤定,宋太后的理智終于也被拉回來了少許,她哆嗦著嘴唇道,“可什么人能同她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之事無奇不有,長公主是娘娘您親眼看著入殮下葬的,這可做不了假吧?”嬤嬤上前將安神香又拿給了宋太后,她平靜地道,“長公主若真沒死,這都六年半了,早該出現(xiàn)了不是?” 宋太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嬤嬤的手道,“那信里接下來的內(nèi)容……” “娘娘不必害怕,我念給您聽吧?”這格外鎮(zhèn)定冷靜的嬤嬤說著便拿過信紙,慢條斯理地給宋太后念了一遍,最后道,“這名叫顧南衣的丫頭家世明朗,只不過是個小方紳的女兒,家道中落,第一次來汴京罷了,娘娘多慮。” 宋太后長出了一口氣,神情寧和許多,她喝了一大口茶,才聲音飄忽地道,“可是太像了。” 念信的嬤嬤拿著畫像細(xì)細(xì)端詳了兩眼,附和道,“確實(shí),看著便同長公主少女時一般的模樣。不過只見著一角,指不定整張臉是什么模樣呢?” “她化作灰我都認(rèn)得出來?!彼翁髶u了搖頭,她肯定地道,“宋家能發(fā)現(xiàn)她,別人肯定也可以。不能讓這個顧南衣活下去!” 嬤嬤詢問道,“您的意思是?” “在她引起更多的注意之前,要讓她從汴京城里消失?!彼翁笊窠?jīng)質(zhì)地絞緊自己的雙手十指,“但這次千萬要小心,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是我們動的手?!?/br> 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我明白了?!眿邒唿c(diǎn)頭道,“那我跑一趟將您的意思告訴宋大人?” 宋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不放心地捉住嬤嬤的手叮囑,“告訴父親和兄長,萬事皆要小心低調(diào),切莫被其他人發(fā)覺任何蛛絲馬跡,記住!” “是,太后娘娘您放心吧。”嬤嬤頷首告退,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自己手上被宋太后掐出的幾道淤青,從杜云照身旁踱了過去。 ——宋太后有句話說得是對的。 宋家能發(fā)現(xiàn)顧南衣存在的痕跡,那別人自然也可以發(fā)現(xiàn)得了。 譬如李六公子那日在街上偶遇了秦朗、又好奇地上去搭話了之后,回家便忍不住將自己關(guān)于秦氏父子的奇思妙想告訴了家里人。 這等上不了臺面的言辭自然是被家里人嚴(yán)肅地訓(xùn)斥了一通。 李六公子很不服,“咱們家從來都和那秦北淵不對付,背地里說說秦北淵的壞話又有什么不行?” 李家當(dāng)年站的是昭陽那一邊,自然和秦北淵鼻子不是眼睛。 在李家的大公子因故傷了眼睛之后,雙方的關(guān)系更是一路跌落冰凍三尺之地。 “你知道什么!”李父怒道,“大人的事情你少插嘴!” “我怎么不知道了!”李六公子哼哼一笑,得意地道,“不就是當(dāng)年安平郡主給他秦北淵下了個套的事情嘛,我當(dāng)然聽……哎呦!” 李母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李六公子后腦勺上,罵道,“就你嘴多,吃飯!” 李六公子敢和親爹嗆聲,在親娘面前卻一個屁也不敢多放,灰溜溜地吃起了飯,心里嘀嘀咕咕地想要是他大哥這會兒在,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秦北淵添堵的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