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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短短的匕首從秦北淵耳旁刺出,因他閃避得及時只削掉了幾根頭發(fā)。 秦北淵摔倒的同時十分冷靜地用余光將那只握著匕首的手觀察到位——皮膚布滿皺紋,像是干枯了的樹皮,還點著淺褐色的斑,這顯然是一只屬于老人的手。 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在秦北淵的認知中卻被拉長了好幾倍,足夠他做出許多的推斷來。 當他重重摔倒在地后,秦北淵迅速地撐起身體轉了個方向,同自己身后的偷襲者打了個照面。 像是沒想到秦北淵的身份如此敏捷似的,偷襲的老人眼中露出明顯的驚愕來。 但驚愕過后,老人的反應也很慢,他毫無章法地再度揮動手腕將匕首往手無寸鐵的秦北淵身上刺去,那架勢顯然是趁你病要你命。 秦北淵這時候也顧不上揣摩對方的身份目的,皺眉避過刀刃,起身和老人糾纏了幾招。 就這幾招的功夫,秦北淵已經發(fā)覺老人的面容雖然蒼老得過分,但他仍然在其中找到了些許熟悉的影子。 “何人皇陵內作亂!”薛振的喝聲自墓室外響了起來,強勢插入了秦北淵和老人的纏斗之中。 聽見第三人的聲音,老人皺起了眉來,像是遇見了難題。 秦北淵趁這功夫一掌將其擊退,另一手利落地捏住老人手腕將匕首卸了下來。 這樣一來,拉大兩人實力差距的東西便消失了。 這片刻功夫已經足夠薛振出現(xiàn)在老人背后,他冷聲道,“秦北淵?!?/br> 秦北淵沒功夫和薛振說話,只掃了他一眼便全力出手試圖拿下已生出退意來的老人。 他看得出這老人原先是想要和他斗出個勝負來的,聽見薛振的聲音出現(xiàn)后才果斷選擇了放棄。 薛振瞇了瞇眼看清局勢,倒也沒猶豫便上前幫秦北淵的忙。 老人露出一絲懊惱之情,突地伸手到懷里掏了個東西出來,轉身就往薛振臉上扔去。 不比秦北淵還有點護身本領,薛振從不練武,看見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扔過來,第一反應便是下意識地避了開去。 那老人抓住這短暫的空隙,從薛振身旁一躍而過反向狂奔而走,身手居然還算得上矯健。 薛振一愣,立刻伸手去抓,可那一息的耽擱就足夠讓對方拉開距離了。 老人似乎對墓中結構很是熟悉,繞了一下便飛快遁走,薛振追了幾步出去看時哪里還有對方的人影。 皇陵之內四通八達,薛振也沒有立刻去追,而是冷笑道,“除非他打算餓死在皇陵里,否則總要從出口離開的?!?/br> 他說完,回頭陰惻惻地看向秦北淵,咄咄逼人地道,“倒是秦相怎么會擅闖皇陵,想冒犯列祖列宗里哪一位?” 秦北淵靜靜地拂去袖子上剛才打斗間沾上的灰塵,他鎮(zhèn)定地反問道,“陛下猜不到嗎?臣是來看望昭陽長公主的?!?/br> “看望?”薛振冷笑,“朕和你無論誰踏入那墓室一步,都應該叫冒犯?!?/br> 秦北淵道:“臣無論如何是要進去的,陛下若不愿自然不勉強?!?/br> 他說完竟然真的不管薛振是什么反應,自己仔細正了衣冠,便轉身往墓室內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遠方的小秦發(fā)來了對戰(zhàn)五渣的嘲笑。 ☆、第 71 章 薛振是真的不敢跟著秦北淵進去, 他進入皇陵時尚算得上冷靜, 讓御林軍守在外面, 命令所有出口戒嚴, 等半個時辰后見不到他人再入內查探。 半個時辰差不多剛好夠對皇陵內部十分熟悉的薛振走一趟來回,再耽擱一會兒,就不得不跑著出去了。 更何況, 秦北淵進入的還正好是昭陽的墓室, 那是薛振最害怕去的地方。 慶朝之大都是薛振的國土, 天下之大他哪里都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去,唯獨這一方天地是他的禁地。 秦北淵的身影已經消失后,薛振后頭看了一眼剛才那個老人離開的方向,站在原地躊躇了再三, 心中怯意始終占了壓倒性的陰影。 他和秦北淵不一樣。 薛振垂了眼, 轉身正要原路返回時,突然聽見墓室里傳來咣當一聲響, 像是什么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音, 砸得他心里也跟著一跳。 秦北淵在里面做了什么??? 薛振不及多想, 掉頭便追到墓室門口, 沒再邁進去, 只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往里面望,竟見到置放于室中央的棺木已經被掀了蓋子,而秦北淵就站在棺木旁一動不動。 薛振大怒,“秦北淵,你對皇姐的棺木干了什么?!” 怒火上頭, 薛振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膽怯和害怕,焦急地邁步跑入內去,扳住秦北淵的肩膀打了他一拳,“朕以為你來是為了看望皇姐,你竟對她做出這樣大不敬的事情來!” 秦北淵悶哼一聲,視線卻一動不動地停留在打開的棺中,他喃喃自語似的說,“這不可能?!?/br> 見到秦北淵丟了魂的模樣,薛振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他僵硬地梗住脖子,不敢去看棺內情況,僵硬地問道:“皇姐怎么了?” “我進來時就看見棺木蓋子是移動過的,”秦北淵低聲道,“打開了一角?!?/br> 薛振眼前頓時一黑,心想難道皇陵也有狂徒敢來盜墓嗎? “陛下何不自己親眼看?”秦北淵問。 薛振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扭頭看向了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