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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之給了她一個“你這不是廢話么我一看就沒睡好啊”的眼神。 簡饒試探著道,“顧少是......沉迷學(xué)習(xí)?” 顧簡之本欲趴在桌子上繼續(xù)補覺,聽到簡饒的聲音反而翻騰起來,“你怎么知道?!” 今天他跟他爸媽說他是因為昨晚寫試卷太累了沒睡好,他們都不信的! 他跟自家爸媽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 簡饒若有所思地點頭,“我一看顧少最近就是奮發(fā)圖強了?!?/br> 實則心里則道,我就隨口一猜,沒想到還真是。 顧簡之給她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有眼光!” 復(fù)而又懶散下來,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了。 “我瞇會,老師來了喊我?!?/br> 簡饒奉承道,“您老歇息。” 可惜,簡饒這話才說完,張丙添就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了。 “顧簡之!” 張丙添一聲獅吼,顧簡之嚇得身子顫了顫,眼睛緊緊閉著。 他停了一瞬,揉了揉眼睛,將腦袋撐起來,一臉無畏,“老師,怎么了?” 張丙添恨鐵不成鋼,“你還敢問怎么了?!大好的早讀課,別人都在認真背書,你卻在睡覺?” 張丙添怒氣沖沖,惹得全班人的早讀聲都不自覺停了下來。 教室里只聽得到張丙添一個人的怒聲。 “一日之計在于晨,你卻從早上就開始困!這一困,你上課又怎么提得起精神!上課四十五分鐘最為寶貴,上課沒精神,你成績怎么可能會好!” “請家長!必須請家長!” 簡饒幫忙解釋道,“老師,顧簡之同學(xué)是昨晚學(xué)習(xí)得太晚了?!?/br> 顧簡之將背直了直,攤靠在椅背,讓自己整個人顯得精神點。 聽到簡饒的話,他點頭道,“是的?!?/br> 張丙添見他這么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就覺得莫名氣憤。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么,你把家長請過來就是,總歸我要跟他們談一談。” 張丙添丟下這句話就負著手走了。 顧簡之見他一走,整個人瞬間又癱軟下來,依舊趴在桌子上補覺。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 雖然顧簡之當(dāng)時對張丙添的話沒有半分回應(yīng),但下午第二節(jié) 課下課的時候,付蘭還是來了學(xué)校。 她是直接先去的張丙添辦公室。 反正兒子天天見,少見一次也不打緊。 張丙添看到她來,心里也欣慰了不少。 他們學(xué)校有很多學(xué)生,家長忙得焦頭爛額。 無論是家長會還是學(xué)校的其他活動,很少來參加。 也許對學(xué)生的家長來說,他們只是缺席了自己孩子的一次活動而已。 但對本該有家長見證,最后卻孤身一人參加整場活動的學(xué)生來說,父母缺席的不僅僅是一場活動。 而是他們的人生。 學(xué)生一開始有多期待,到后面就會有多失望。 直至最后的全然麻木。 張丙添在心里嘆了口氣,收回神思,跟付蘭聊了起來。 “顧夫人,你能抽出時間來,我很感激。” 付蘭笑,“應(yīng)該的,倒是我們該感激老師,我們阿簡承蒙老師您照顧?!?/br> “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睆埍頂[擺手,一副這就是我們本職工作的表情。 付蘭感謝道,“還是老師您辛苦了?!?/br> ...... 兩人幾句客套話下來,張丙添瞅準了時機便進入正軌。 “顧簡之同學(xué)近期的表現(xiàn)有進步,也肯跟同學(xué)變親近了......” 付蘭眼睛亮一亮,“真的?!我們阿簡跟哪位同學(xué)親近了?” 她對自家兒子的學(xué)習(xí)不太感興趣,倒是他在學(xué)校的生活狀態(tài)以及一些小八卦,她挺關(guān)心的。 張丙添聽得這話,只覺付蘭找錯了重點。 一般家長不該是抓住學(xué)習(xí)這塊來問么? 張丙添沉默了一瞬,道,“他最近跟他的同桌關(guān)系還不錯......” 付蘭再次驚訝道,“他有同桌了?!” 他不是一直抗拒有人當(dāng)他同桌么? 他自己說的。 說別人都不配,還容易擾他清凈。 張丙添見付蘭的關(guān)注點再一次偏了,雖然無奈,但也給她解釋了一通。 “我們班有位簡饒同學(xué)......” 付蘭差點就想當(dāng)著張丙添的面激動得拍手了。 小饒是阿簡同桌?! 付蘭火急火燎地八卦著問道,“老師,你能跟我說說這位簡饒同學(xué)的情況么?” 張丙添心中又納悶了。 但很快,他便想到付蘭是想了解一下顧簡之的同桌,就跟孟母三遷一個道理。 這樣想著,他便將自己知道的、聽來的、看來的,都與她說了一說。 付蘭不問到底誓不罷休。 張丙添也盡己所能,為她答疑解惑。 兩人足足聊了將近兩個小時。 直到付蘭確信從張丙添這里再也問不到什么有關(guān)簡饒的信息了時,付蘭才起身向張丙添道謝。 “聊了這么久,多謝老師對我們阿簡的照顧?!?/br> 張丙添擺擺手,“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付蘭再次說了一番客套話,而后意猶未盡地離開。 張丙添坐在座位上咕嚕一口氣灌了自己一大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