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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予身體好,燒過一夜,次日午時,出了身汗,竟就好了,他的傷也好了許多,孟挽之從附近人家買來身粗布衣服,讓他喬裝逃命。成予拿到衣服,沒立即換,孟挽之道:“你且先將就些,我只能找到這些!” “不,姑娘誤會了!”成予說,“我是想說,不如,我與姑娘一同回京吧?” 孟挽之很詫異:“你方才虎口逃生,再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成予搖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姑娘落入險境,我心有不安!” 孟挽之垂下眸:“這是我的事情,本與你無什么干系!” 成予道:“原本它確實只是你的事情,可如今,我已深陷其中,我是因為鄭成侯才落入此種境地,我不甘心!” 昨夜成予入睡前,兩人聊過一些,多是圍繞著鄭成侯,及孟挽之要刺殺鄭成侯之事。成予勸她放棄,她不肯,說鄭成侯不死,她亦活不了,成予問她為何,她只道,她與鄭成侯有仇。故今日,此時,孟挽之沒有立場阻止成予。 那一段對話,信息量很大。朔光后來想起,許就是那夜,孟挽之對成予生了情,成予卻對她生了恨。人間的情愛故事,總是伴隨著陰差陽錯,正如孟挽之與成予二人,孟挽之以為自己是坦然以對,可成予聽著,卻字字誅心。 ◎最新評論: 【看到這里我懷疑成予是鄭成侯hhh】 -完- 第12章 ◎孟挽之發(fā)瘋了◎ 孟挽之與成予一同回城,成予借那套粗布衣服,扮做她的小廝。到城門處,兩人方知,原來昨夜侯府中下了指令,說近來京中不太平,凡出入城門之人,都需經(jīng)過仔細盤查,就連城中,也會不定期派人搜查。想來,是因成予越獄的緣故。 守城之人不識得成予,所以盡管,他就在他們眼前,他們也沒看出端倪。孟挽之與成予回到下榻的客棧,一來因他身上有傷,二來也因局勢屬實緊張,接下來幾日,孟挽之未采取任何行動。成予亦索性安安穩(wěn)穩(wěn)地養(yǎng)起傷來。 時間流淌得就像春水,細細長長又清澈溫良,若是在冥界,這段時光不過彈指一揮,可到人間卻是日升日落,潮起潮平。孟挽之和成予相依為命,看在朔光和可離眼里,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旅居京城,相扶相持。 對此,可離極為不滿,她來人間沖的是雙魂背后的驚天陰謀,還指望著自己能夠救人世于水火,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卻未想,來幾日,就看著孟挽之過了幾日平平無奇的日子。 這日,夜深,孟挽之與成予都入睡了,可離趴在孟挽之房間的窗戶邊,嘆氣:“朔光,你說,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這孟挽之身上,可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有只飛蛾撲來,可離伸手一抓,就將它抓住了。朔光落坐在她身邊,說:“應該不會錯,那日被無常勾去燈影居的,確實是孟挽之沒錯!” “那怎么這么久了,她都沒什么怪異行徑?”可離說,她張開掌,看著飛蛾撲棱翅膀,展翅飛走,“也沒見什么奇怪的人,也沒做什么奇怪的事,總不能那幕后人費盡周折做出雙魂,就只是為讓她替代孟挽之過完這一生吧?” “應該不會!”朔光說,雙魂難做,且背離天道,若非術法高強且離經(jīng)叛道之人,不會甘冒此不韙,既然那人甘愿違逆天規(guī),做出雙魂,他就一定會有更為宏大的目的,只不過,這個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們在孟挽之身上還看不分明。 “哎……”可離長嘆口氣,“這或許就是報應吧,以前我極喜歡人間的話本,這下好了,天天看這兩人談情說愛!” 許是可離的抱怨起了效果,當夜,孟挽之終于有了異常。 時夜已深,月正明,朔光和可離雖都在房中,卻都隱去了身形。以往,孟挽之睡得淺,但都睡得安穩(wěn),今夜卻不知為何,她一直眉頭緊鎖,好似做著傷人的夢。到后半夜,她額上甚至凝出了汗水,朔光想去看看她到底如何,剛一走近,她忽然睜眼,揮刀往空中一砍,朔光下意識躲開,孟挽之坐起身,極警惕地望著房中,說:“滾,都給我滾!” 朔光與可離面面相覷,孟挽之索性下床,在屋子里一陣亂砍,朔光差點以為,她是看到了她二人,才會這般癲狂,不曾想,她直走到梳妝臺邊,一刀將鏡子劈了。 “鏡子?”朔光暗暗思量,興許孟挽之之行徑與鏡子有關,可離已出手,變出十數(shù)面鏡子立在房中,將孟挽之圍在正中。 屋里沒有燃燈,可就著月光,依然能看到鏡子里的孟挽之,孟挽之看著它們,神情愈漸狠厲,她握住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行于鏡子之間,她過之處,鏡子全變得粉碎。 “你們贏不了我的,都給我滾!”孟挽之說。 可離又變出數(shù)面鏡子,孟挽之立刻揮刀過去,同樣將它們打碎,隔壁成予應是聽到了動靜,他在外面敲了幾下門,見無人開,干脆把門撞開,可離收起幻術,那些破碎的鏡子不見了,但孟挽之還在其中,一刀一刀地砍著。 成予點了一盞燈,屋中霎時被燭光籠罩,孟挽之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注意到成予到來。成予喚她名字,她聽不到,他想阻攔她,她也看不到,她就像瘋了一般,揮著刀不停地砍。成予沒辦法,一咬牙,沖到她身邊,從背后抱住她,說:“挽之!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