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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與離國接壤……”蒔古說, “若公主是被人帶走, 來到臨近的南國并非什么難事!” 青女語塞了,蒔古所言句句在理, 可她就是不愿信。 “你們認錯了,我不是你們的公主, 我是青女!” 蒔古垂下頭, 他大約知道,要說服她,還需要點有力的證據(jù)。 “公主若執(zhí)意認為那些是巧合, 那這個呢?” 蒔古遞上了他方才看的羅盤。 青女方看清,那羅盤盤面上有一小塊被隔離的區(qū)域,區(qū)域里有一顆滾動的血珠, 此刻,那顆血珠正停在那區(qū)域里最靠近她的位置。 “這是什么?”青女看到這血珠, 心里有些難受,她隱隱地有了預感。 “這是婉妃娘娘的指尖血!”蒔古證實了她的猜測,“皇上知曉公主天命非常,遂請術士幫忙尋找, 那術士說, 十指連心, 婉妃娘娘與公主當也母女連心, 只要將婉妃娘娘的指尖血放置于這施過法的羅盤, 公主顯現(xiàn)出異能時,它必然會與公主心意相通!” 蒔古將羅盤更遞近她一些,羅盤上的血珠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拼命地往她面前擠。青女退后兩步,仍然不肯信:“不,你們認錯了,我不可能是你們的公主!”嘴上雖這么說,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神仙祠里這一群人在與青女糾纏,外面玄夜尋到了蛇骨鞭,也買到了煎餅,很快回到了神仙祠。平日里,只他們二人,玄夜現(xiàn)身就真的像神仙一樣,想在哪里在哪里,青女有時會被他嚇一跳,但也早已經(jīng)習慣。今日他到神仙祠附近,覺察到里面有他人,青女卻又暫時沒有危險,遂現(xiàn)身在一叢茂盛的草后,裝模作樣地要從大門進去。 然,大門被蒔古留下的士兵堵得嚴嚴實實,別說放他進去了,就連讓他走近都不肯,他說他是附近的村民,來敬神的,他們不理,他說他有朋友在里頭,他叫叫她就出來,他們還是不理,玄夜沒辦法,只好扯著嗓子在外面喊:“青女,青女——” 青女聽到他聲音,大喜:“師傅回來了!” 說著,連跑帶跳跑到大門處,蒔古和那七人也跟了出來。 “師傅——”青女如以往一樣,想要奔去玄夜身邊。 但門口的士兵卻將她攔住了,她和玄夜一在門里,一在門外。 “讓我出去!”青女惱了。 蒔古給了個眼神,攔著她的士兵立刻退到一旁。 青女來到玄夜面前,玄夜見青女惱了,他就更惱了:“他們是何人?” 青女正要答,蒔古卻已回了:“我乃離國護國將軍,蒔古!” 玄夜看過去:“離國的將軍,來南國作甚?” 蒔古向他抱拳致禮:“我等奉皇命,來此尋找公主!” “公主?”聽到這個詞,玄夜臉色變了。 “對啊,師傅!”青女說話了,“他們好奇怪的,說是要來敬神,可進去以后,卻連香都不上,非說我是他們的公主!” “是么?”玄夜將青女擋在身后,正對向蒔古,“你們找錯人了,她不過是被撿來的一個棄嬰,并不是什么公主!” “可她與公主同齡,且生有公主亦有的異術!” “世上同齡人多矣,會異術之人也多矣!” 玄夜說著,抬起手,眾人都沒看清他做了什么,就看見一個士兵忽然現(xiàn)出痛苦神色,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玄夜將手抬起一些,那士兵便也跟著懸起來一些,很快,士兵的臉就憋得通紅通紅。玄夜松開手,士兵“砰”地一下落在地上,就像忽然被放開了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們看,我這異術,如何?” 那一群人警覺起來,紛紛抽出刀刃。 “你是何人?”那副手問。 “一個普通的隱居者!”玄夜說。 士兵們執(zhí)著刀愈漸向他逼近。 “什么隱居者?”那副手說,“我看,當初就是你,將公主拐出了皇宮!” “刷——”完全就是眨眼之間,副手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士兵手中的刀就飛到了副手眼前。 那刀懸在半空,刀尖正好對著副手的喉嚨,副手不敢說話了,他最后一個音節(jié)只說出來一半。 “我既然隱居,自然就不喜被你們打擾!” 玄夜拉著青女進入神仙詞,那些執(zhí)著刀的士兵逼到門口,卻又都不敢跟。 “大師異術超凡,蒔某折服,只是——” 玄夜頓住腳步,蒔古又拿出了那個羅盤。 “婉妃娘娘與公主是母女,她的血說不了謊!” 那羅盤一靠近青女,里面的血滴又瘋狂地撞擊起來。 青女一見那血,心里沒來由泛起陣難過,她抱住玄夜胳膊,說:“師傅,我有點難過!” 玄夜握住她手,安撫她:“沒事,有我在!” 青女退后一些,躲在玄夜身后。 玄夜又看向蒔古:“這點小把戲說明不了什么,你看——” 他斜眼看了一下那羅盤,羅盤里的血滴瞬間不動了,大約也是因這血滴沒了動作,青女心里的那陣難過也沒了,她的表情變得輕松起來。蒔古大驚,趕緊將羅盤收回去看。玄夜又說:“你們大約是被學術不精的術士給騙了,就憑這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你們的公主!” “怎么會這樣……”蒔古不敢相信。 “你們回去吧!”玄夜說,“既已是十多年前丟失的公主,如今卻也沒必要再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