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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千年已去,神仙祠還在,可他卻已不在了。 “師傅,神仙祠里真的有神仙么?” 朔光站在神仙祠門口,仿佛聽著幼時的青女脆生生地問。 “有??!我就是神仙??!” 朔光聽不到玄夜的聲音,這一句話,是她替他答的。 想來,若還有下一世,玄夜大概會希望,自己不是神仙。 “轟——”朔光未動,但神仙祠里傳來驚天巨響。 ——玄夜的神像炸了,就像以往冥帝手中的木偶人一樣,“砰”地一下炸成了粉。 玄夜不在了,他在凡間的家便也不必留了,往后這山間小村,將再無人守護。 玄夜離開了那個村落,但她沒有走太遠,她本想著,遇著這樣的動亂,她該好好找個地方傷情一把,至少也該讓她一個人紓解一下情懷。然而現(xiàn)實卻并沒有給她這個時間。 是時,她剛找著棵大樹,在大樹枝丫上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感傷,她時而想到玄夜,時而想到青女,時而想到火焰滿布的焰熄山,無數(shù)的人明知會死,還是義無反顧地闖。 這時,周圍就忽然涌現(xiàn)出一陣鬼氣。她在冥府多年,知道這種氣息非一般游魂可有。她微闔上眼,果然,不多一會兒,就有個鬼差跪在了她身邊。 “你怎么找著我的?”朔光沒有睜眼。 “回大人,是孟婆大人為小人指的路!”小鬼說。 “她怎么不自己來?” “大人來不了!” “哦?”朔光有些驚訝,“為何?” “大人負傷了!” “什么?”朔光“蹭”地一下坐起,“那可離呢?她怎么也沒來?” “可……”鬼差把頭垂得很低,“可離大人也負傷了!” 朔光心覺不好,趕緊朝冥府去,鬼差跟在她身邊。 朔光一邊趕路一邊問:“她們是怎么傷的?” “黃泉闖入了個外人,他的修為極為強大,兩位大人不敵,雙雙負傷!” “可知那人是何來歷,擅闖黃泉,是何目的?” “聽說是魔族,來冥府,是為一寶物!” “寶物?” 呵!又是寶物!正好,朔光正為人間的那寶物所擾,既然他闖上來了,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面。 朔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冥府,黃泉路口,果然見著個男子執(zhí)劍而立。云山和可離摔在他身前,嘴角都有血跡。見著她來,兩人欣喜非常:“朔光,你回來了?” 朔光落在她們身前,問:“可還能撐得住?” 二人點頭,可離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沒事!”朔光帶著殺意,“有我在,他休想踏入黃泉半分!” 說完,朔光轉(zhuǎn)向那男子,頭一次召出了她的武器,夜松蘿。 “不是吧……玩兒真的?”可離撐起身子,十足震驚。 朔光已朝男子打去,云山咽了口唾沫:“可離,我們好像闖禍了!” 當然,這兩句,朔光沒能聽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男子,她手中的夜松蘿也像忽然活過來一樣,蜿蜒著向蛇一樣,直朝男子奔去。 然,那男子卻似乎并不想迎戰(zhàn),他抬起了劍,做的卻是防守動作。等她到近前,他還說:“冥君大人,你誤會了,我——” 朔光哪里還聽得進他說話?她打去一招,男子擋住,她干脆讓夜松蘿竄入地底,然后從他腳下長出。男子覺察到危機,騰空而起,朔光又起一招,一時間,黃泉風沙漫天,無數(shù)沙石匯聚成沙幕,如天崩一般,從男子上方落下。 沙幕在上,夜松蘿在下,男子若無應對,將會粉身碎骨。 他沒辦法,只好將力量匯聚劍中,然后一劍破開沙幕。 沙幕頃刻分崩離析,夜松蘿覺察到危機也縮了回去。 “朔光……”可離在戰(zhàn)場外喊。 但打得正酣的朔光完全沒有聽到,她又一次匯集力量,以更快的速度讓夜松蘿似天女散花一般,分裂成千萬根枝蔓,從四面八方攻向男子。 男子才將受過一次重擊,根本躲閃不及,再加上,夜松蘿其勢之猛,枝丫之多,男子攔得這根,就攔不住那根。夜松蘿是活的,它懂得纏繞,懂得閃躲,男子困于其中,愈顯乏力。 “冥君大人,你聽我說——”男子的話極為破碎。 這時,朔光忽然收起夜松蘿,那萬千枝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光凝成的萬支利箭,它們像雨一樣落下,完全不被男子的術(shù)法所攔。與此同時,夜松蘿化成一柄長劍回到朔光手中,朔光尋得機會,以流光之速直朝男子刺去。 “朔光,住手!”可離嘶聲大喊。 朔光隱約聽到了,但光影流竄之聲太重,她沒能聽清。 可離干脆起身,拼上自己的所有修為追上朔光這一擊。 “嘶——”朔光的劍刺中了可離身,但還好,最后一刻,她收住了勢。 可離擋在男子身前,左肩被朔光刺出淺淺的一道傷。 沙幕沒了,那像雨一樣的光箭也沒了,就在朔光刺中可離的一瞬間,它們?nèi)珨?shù)破碎,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你做什么?”朔光很不解。 云山這時也過來了,她扶住可離:“你沒事吧?” 可離搖頭:“還好,還來得及!” 云山又看向那男子:“你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