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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下方,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姑娘——是水鏡。 可離一怔,下意識望向朔光,卻見朔光十分平靜。 臨川快步奔過去,將水鏡托起。 “水鏡,你怎么樣?” 水鏡睜開眼,很用力地看向他。 “臨,臨川……我……”話沒出口,先吐出一口血。 此時的水鏡看著屬實(shí)可憐,也怪不得臨川一聽,就似失了智般。 “水鏡,你先忍忍,我救你出去?!?/br> 水鏡盡管沒有力氣,卻仍費(fèi)力搖頭。 “不,你,你走,你不要為了我,陷入危險?!?/br> “不會的,我可以救你出去?!?/br> “你救不了我的,我求你,你走?!?/br> 水鏡眼中淌出淚來,有幾分凄楚,幾分堅韌。 “不,我不會放任你不管的,我一定要救你出去?!?/br> 臨川說著,去砍那些鎖鏈。 “不要……臨川……”水鏡瘋狂搖頭,眼看臨川聽不進(jìn)去,她大喊道,“抓我的人是上神,你要如何與他抗衡?” 臨川怔住,他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魔族至尊,上神漓岸,你應(yīng)該也聽過?” “他不是很多年前就……” “他沒有消失。”水鏡說,“就是他抓了我?!?/br> 臨川顯然還未縷清,他一時有些呆愕。 “他一個上神,抓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彼R很是無奈,“我不知他因何抓我,又因何將我綁在這處,我從前,本與他素不相識,我甚至都不知,這里是何處。” 她這一說,倒提醒了臨川。 他打量水鏡周身,鎖眉思索了一陣。 “我知他為何綁你了?!?/br> “為何?” “他想用你,放出囚禁于此的妖獸。” 話音落,笑聲起,朔光三人身后,忽然傳來個男聲。 同樣,可離與云山回身去看,朔光動也未動。 只見那片迷蒙的黑暗中,款款走出一男子,他眉若刀,眼若劍,面容清冷嚴(yán)峻,單只是注目一望,就能讓人感受到壓迫和威脅。許是因這谷中太熱,他衣著甚為單薄,飄逸得幾乎看不清顏色。 此人便是漓岸,他和上次見朔光時完全一樣。 水鏡見著他,瞳孔一震。 “你很聰明,三言兩語,就猜到了這一局的目的?!?/br> 漓岸說。他經(jīng)過朔光旁邊,微微頷了頷首。 “不如,你再猜猜,我放出妖獸,動機(jī)是什么?” 臨川如臨大敵,執(zhí)劍與他怒目而對。 “令妖獸現(xiàn)世,自是要魔族大亂。” “魔族大亂,于我有何好處?” “你要亂的,不僅是魔族?” “接近了?!?/br> “你想重蹈數(shù)千年前的覆轍,令魔族坐收漁翁之利?!?/br> 漓岸表情凍?。骸罢娌焕⑹浅跄?,當(dāng)年的事,看來,你早已經(jīng)知道了?!?/br> “你的計劃是什么?” “放出妖獸,禍亂人間,陷害妖族?!?/br> 水鏡的臉白了。 “為什么是水鏡?” “總要有一個人?!?/br> “換我!” 漓岸看過去,臨川的臉崩得很緊。 “換你?”漓岸臉上竟然有了笑意。 “你只是需要一個人,用命為你打開封印,我的修為比她高,我比她更適合?!?/br> “我也知道你的修為比她高,可你是否比她更適合,就得問她了?!?/br> 臨川不解,望向水鏡。 水鏡或許是傷得重了,在法器朦朧的光照之中,顯得分外虛弱。 “魔族公主,您說,需要他和你換么?” 漓岸還在步步逼近,臨川將水鏡護(hù)在身后。 “你別過來。” “我要完成我的計劃?!?/br> “你若再往前,我可就不客氣了?!?/br> “那就讓我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br> 漓岸十足挑釁,且他與臨川水鏡的距離已不足三尺。漓岸其實(shí)沒有打算要出手,朔光看得分明,但臨川似乎攝于他的身份,又或者對水鏡關(guān)心則亂,在漓岸即將要到兩人面前時,他竟率先出招,用劍刺向漓岸。 漓岸閃身躲避,臨川步步緊逼,很快兩人打作一團(tuán),閉塞的空間中很快光影四閃,殺意亂竄。 “要出手么?”早在紛爭將起之時,朔光已與云山可離二人退到角落,但那兩人深知朔光絕非袖手旁觀之人,遂出口問。 然朔光卻一反常態(tài),只說:“我們看著就行。” 漓岸畢竟是上神,任憑臨川修為再高,也終敵不過他數(shù)千載修行,很快臨川落了下風(fēng),漓岸一掌打在他胸口,將他打得從半空墜落。臨川跌在水鏡身前,吐出一大口血。 按照一般的情節(jié)發(fā)展,這時候水鏡應(yīng)該哭哭啼啼、聲聲如泣地讓臨川離開,臨川則情深義重地告訴她自己不會獨(dú)自走,要走也要帶她一起走。以前游戲人間時,可離最愛看這樣的話本子,有感動、有深情、還頗具戲劇性,要是寫得真摯一些,還能惹下她的幾行眼淚。 但今日,此時,臨川或許想演這樣的戲碼,但水鏡沒給他機(jī)會,因?yàn)楫?dāng)他將水鏡護(hù)在身后,想要告訴她不必?fù)?dān)心時,水鏡卻猝不及防地向他出手。綁著水鏡的鎖鏈變成了她的武器,它們就像她的兩根長鞭,蜿蜒著朝臨川奔去。兩人只隔,這須臾間的變數(shù),就更讓人不及反應(yī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