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軍的態(tài)度非?？蜌庥卸Y，但是蔡志友他們心急如焚，哪里能繼續(xù)等下去？

    “付秘書，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方廠長，還請你去幫我們通傳一二?！?/br>
    蔡志友強壓著心中的火氣兒，客氣地開口請付軍幫忙去通傳一下，然而付軍還是之前那種模樣，他堅定地搖了搖頭，溫聲說道：“對不起，之前方廠長已經(jīng)交代過了，他現(xiàn)在很忙，如果你們不想在外面等的話，可以過段時間再過來?！?/br>
    杜月超他們心急如焚，光是現(xiàn)在他們都不想等了，脾氣最暴躁的郝大川忍不住了，他站了出來，大聲嚷嚷道：“他只是一個副廠長而已，能有什么事情？他的事情能有我們的事情重要嗎？付秘書，方廠長真在忙嗎？還是說著只是借口，他不想見我們，因為不知道怎么面對我們，所以干脆就不見我們了，我說的對不對！”

    郝大川的嗓門極大，到最后的那些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在場的幾個人耳朵都被吵得嗡嗡作響，其他辦公室的人聽到動靜之后，從辦公室里面紛紛探出頭來，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郝師傅，你冷靜一點，咱們是來要說法的，不是過來鬧事兒的，你別這個樣子！”

    眼瞅著從辦公室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多，蔡志友也有些急了，他趕忙攔住了郝大川，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本來就不太好，這次過來也是要跟方正業(yè)好好講道理的，要是把人都給得罪了，最后還是他們自己吃虧。

    “邱師傅，杜師傅，你們攔著他一點，別讓他繼續(xù)鬧了?！?/br>
    要是繼續(xù)鬧下去，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復雜的。

    郝大川只是剛剛怒氣上頭，沖動之下才喊出那些話來的，現(xiàn)在被大家一攔著，他心頭的火氣也消減了一些，他嘴巴動了動，沒敢繼續(xù)吭聲了。

    見郝大川冷靜下來了，付軍才對著其他辦公室的那些人說道：“沒事兒的，就是出了一些小狀況，不妨事兒的，我能解決，各位回去忙吧?！?/br>
    其他人聽到這話，便說了一句有問題直接喊人，就回到了辦公室里去了。

    付軍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大家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冷靜一些了？方廠長真的在忙，這一點我沒有必要欺騙大家，如果大家伙兒想要跟方廠長說什么事情的話，就在外面坐著等等，你們看可以嗎？”

    蔡志友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方廠長在忙，我們就等一等吧，杜師傅，郝師傅，邱師傅，咱們等一等吧。”

    其他幾位師傅相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在這里等一等，其實他們不在這里等也沒法子，他們的工作已經(jīng)被調(diào)動了，回去也安心不下來，倒不如在這里守著，方正業(yè)總不能一輩子都縮在辦公室里面不出來。

    見他們決定在外面等，付軍很快就搬出凳子放在了幾人的面前，瞧著他們坐下之后，自己便說要忙工作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后低頭開始忙活了起來。

    付軍在忙著工作，蔡志友他們也不好聊天，幾個人就跟木頭樁子似的坐在那里，等著方正業(yè)忙完。

    然而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六位老師傅就呆呆地坐在外面等著，他們從一開始的心急如焚，到最后已經(jīng)等得有些麻木了，只希望方正業(yè)早點出來，他們也能好好地跟他說一說。

    只是幾個人都快要把那扇門板給瞪出來個洞了，方正業(yè)始終都沒有出來。

    又過了一個小時，就在蔡志友他們等得快要絕望的時候，那扇一直緊閉著的辦公室大門終于打開了，蔡志友他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幾人急忙站了起來，齊齊喊了一聲：“方廠長！”

    他們終于把方正業(yè)等出來了，要是他再不出來，蔡志友他們都覺得自己要瘋了。

    方正業(yè)被幾個人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嚇到了，他看著蔡志友他們，驚訝地開口問道：“蔡師傅，你們怎么過來了？”

    蔡志友還沒有開口說話，付軍先一步站了起來，他朝著方正業(yè)說道：“方廠長，蔡師傅他們已經(jīng)來了有三個小時了，之前你一直在忙，還交代過不要打擾你，所以我才沒讓他們進去的……”

    然而聽到這話之后，方正業(yè)卻是滿臉不贊同地說道：“付秘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確實說過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不要來打擾我，但現(xiàn)在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再說了，蔡師傅他們幾個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的，你應該先來問我一聲，怎么能讓他們在外面等這么長時間呢？”

    付軍顯然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低下頭去，乖乖地向方正業(yè)道歉：“對不起方廠長，是我的工作失誤，下次不會了?！?/br>
    方正業(yè)沒有再多說什么，打開辦公室的門讓蔡志友他們幾個人進來了。

    辦公室的空間還是挺大的，方正業(yè)招呼著蔡志友他們坐了下來，態(tài)度和藹，并沒有他們所想象之中的冷淡模樣。

    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幾個人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下來，沒一會兒的功夫，付軍便倒了茶水進來，放在了蔡志友他們幾人的面前。

    “蔡師傅，你們先喝茶?！?/br>
    方正業(yè)笑著開口說了這么一番話，不過蔡志友他們過來，又等了這么長時間，可不是為了喝茶的，蔡志友連茶水都沒有端起來，直接開口說道：“方廠長，我們這次過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的?！?/br>
    方正業(yè)笑著說道：“哦？蔡師傅，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就是了，我聽著呢?！?/br>
    在外面等待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有再大的火氣兒，此時也差不多都消散干凈了。

    “方廠長，我們過來是想要問問你，關于我們的那些處罰……這是不是太重了？”

    說到這里，蔡志友停頓了一下，他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方才緩緩開口說了下去。

    “之前發(fā)動機的那些事情，我們承認自己做的或許有不妥當?shù)牡胤?，當時我們也不該對著方廠長你大發(fā)雷霆，那都是我們的不是，在這里我們給你賠個不是了?！?/br>
    說著，他正正規(guī)規(guī)地給方正業(yè)道了個歉，表達了自己的深切的歉意。

    方正業(yè)看著對方，笑著說道：“蔡師傅，當時的事情我都沒有放在心上，你不用這么客氣的?！?/br>
    對于方正業(yè)這句話，蔡志友是不相信的，怎么可能沒放在心上？要是真沒放在心上的話，又怎么會在公告欄上公開貼出對他們的處罰？

    只是這番話蔡志友卻并沒有說出來，他轉(zhuǎn)而說道：“道歉是肯定要道歉的，畢竟那是我們做得不對，只是方廠長也請體諒我們一二，我們過去都是這么做的，二十來年做下來，也都習慣了，之前也沒有人告訴我們，用其他零件代替是不對的，我們只是依照著之前的規(guī)矩在做罷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方正業(yè)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抬頭看向了蔡志友，緩緩開口說道：“蔡師傅，你說之前你不知道不能用其他零件代替原裝零件，是這樣的吧？”

    蔡志友點了點頭：“我確實不知道……”

    然而沒等蔡志友說完，方正業(yè)卻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蔡師傅，你不知道不能用其他零件代替原裝零件，這一點尚且能說得過去，但是用殘次品代替原裝零件，這是廠子里明文規(guī)定禁止的行為吧？難道你也要說自己不知道嗎？”

    當時那十臺發(fā)動機之所以會出現(xiàn)問題，并非是用了非原裝零件的原因，而是使用的螺絲是殘次品，殘次品本身就是因為有質(zhì)量問題才成為的殘次品，可是蔡師傅他們卻依舊用殘次品代替正常零件，并且習以為常，甚至還說出了壞了大不了換一個螺絲這種話來。

    他們很顯然并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么錯誤，并且直到現(xiàn)在他們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蔡師傅張了張嘴巴，被方正業(yè)這一番問得啞口無言——在這一點上，確實是他們做錯了，他們根本無可辯駁。

    但是一旁的郝大川忍不住說道：“方廠長，就算我們這樣做錯了，你罰我們錢都可以，憑啥要把我們從一線生產(chǎn)線上調(diào)走？你敢說自己沒有公報私仇嗎？”

    他們犯的錯本來就不算什么大錯，再說了，這么多年來他們在廠子里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方正業(yè)憑什么說把他們的工作換了就把他們的工作換了？這如果不是公報私仇，什么是公報私仇？

    “方廠長，你要是公報私仇就直接說，別這么拐彎抹角地扯這些有的沒的，沒什么意思，也沒什么意義，你就直接說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們？”

    這一次蔡志友沒有出聲阻止郝大川，他也想要知道，方正業(yè)到底要讓他們?nèi)绾巫?，才肯放過他們？

    然而方正業(yè)卻搖了搖頭，而他此時的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了，表情變得格外嚴肅起來。

    “幾位師傅，你們太看低我了，我并不是在公報私仇，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

    第335章

    郝大川嗤笑一聲, 忍不住說道：“公事公辦？方廠長，你做的事情哪一點像是在公事公辦了？要真是公事公辦，怎么可能會給我們這么大的懲罰？”

    “你不過是因為我們之前言語上得罪了你, 所以你才記了仇，想要伺機報復我們罷了, 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們可是一清二楚的！”

    郝大川越說越激動，到最后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 蔡志友作勢攔了他一下：“郝師傅, 你冷靜一點, 好好說話, 或許是咱們誤會了也說不定……”

    其他幾個師傅也在攔著郝大川，不過很顯然他的脾氣并沒有因為那三個小時的等待而磨掉多少，反而變得越發(fā)暴躁起來, 幾個老師傅攔都沒攔住的郝大川，反而讓他跑到了方正業(yè)的跟前來，隔著一張桌子和方正業(yè)對峙。

    看著郝大川臉上因為情緒激動而跳動的面目肌rou, 方正業(yè)的表情依舊十分鎮(zhèn)定, 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規(guī)則的, 之前你們做事情，我并沒有計較，畢竟當時那種情況, 誰都會有脾氣的, 但是有脾氣不代表要胡亂發(fā)脾氣, 當時你們負氣離開, 第二天繼續(xù)回來上班, 那我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但是你們后來又做了什么？”

    明明知道廠房里的生產(chǎn)任務很重，明明知道自己手下跟著不少工人，但是他們卻偏偏撒手不管，生生地在家里面耗著。

    方正業(yè)給了他們五天時間，但凡他們在這五天時間里面回來繼續(xù)上班，方正業(yè)都不會在公告欄張貼對他們的處罰。

    然而整整五天時間，明明有人去跟他們說過方正業(yè)準備做些什么，可是這些老師傅們依舊不為所動，我行我素。

    他們大約是真以為自己的技術(shù)足夠硬，憑著他們那一手過硬的技術(shù)，所有的規(guī)章制度都可以拋之腦后，其他人要遵守規(guī)章制度，他們不需要遵守，其他人要尊敬領導，他們不需要，因為他們有本事，有能耐，手上有技術(shù)，所以他們什么都不用顧忌。

    但是現(xiàn)在他們還是慌了神，因為發(fā)現(xiàn)事情的發(fā)展好像跟他們所預料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他們認為對于他們的處罰似乎過重了，所以他們跑來找了方正業(yè)，想要找他要個說法。

    只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在大部分的老師傅都老實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人拿著過去的那老一套來對著方正業(yè)。

    “郝師傅，無故曠工五天，這是你做的事情吧？你還記得自己當時從會議室里面離開時候說的話嗎？”

    方正業(yè)這話一說出來，郝師傅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很顯然，他想起了自己當時所說的那些話。

    當時為了逼迫方正業(yè)，他們放了狠話，還讓方正業(yè)要開除他們就把他們開除了，他們不受這個氣。

    想起當時所說的那些話，郝大川的臉皮子忍不住抽了抽，接下來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郝師傅，不如你先坐回去，咱們好好聊一聊如何？我想今天幾位師傅過來是想要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想將問題擴大話的，我說的對嗎？”

    蔡志友這才反應了過來，他急忙上前扯了一把郝大川的胳膊，連拖帶拽地給他拉了回來。

    “郝師傅，你冷靜一點，方廠長說得對，咱們是過來解決問題的，不是為了把問題給擴大化的，你坐下，咱們好好和方廠長說！”

    郝大川被拉了回去，其他幾個老師傅朝著他使眼色，示意郝大川安生下來，不要繼續(xù)亂說話了，郝大川心里面憋屈得厲害，只能悶悶地閉上嘴巴，一句話都沒有再說了。

    “方廠長，對不起，郝師傅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太著急了……我在這里替他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br>
    方正業(yè)臉上仍舊沒有什么笑容，只是淡淡地說道：“哦，這樣么？我瞧著剛剛郝師傅說話的時候，你們都沒有說話，很顯然也是贊同郝師傅所說的那些話的……”

    聽見這句話后，他趕忙搖頭說道：“你真的誤會了，方廠長，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剛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方廠長，你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計較?！?/br>
    對于蔡志友的解釋，方正業(yè)不置可否，他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又開始低頭看著手頭的那些文件。

    方正業(yè)的這個態(tài)度讓蔡志友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他朝著其他幾個老師傅看了過去，然而他們此時也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只等著讓蔡志友拿主意。

    辦公室里面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了起來，蔡志友咬了咬牙，硬撐著打破了這份尷尬。

    “方廠長，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在這里替大家給你道歉了，方廠長，你別跟我們生氣……”

    “我們這次過來，是真的想要解決問題的，不管怎么說，我們也在廠子里面做了這么多年了，這次因為這樣的一件事情，你就把我們給弄去做那些閑職……”

    跟方正業(yè)的兩次交鋒，已經(jīng)讓蔡志友認清楚了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副廠長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人，他斟酌著語言，緩緩開口說道：“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在廠子里做了這么多年的老師傅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二十七號廠房的新工人都是我們帶出來的，這一點無法否認吧？”

    這是開始說他們的辛苦，打感情牌了，方正業(yè)放下手中的鋼筆，抬頭朝著對方看了過去：“蔡師傅，我并沒有否認過你們的付出，我也知道，廠子里能有今天，跟你們這些老師傅脫不開關系，當初廠子里的設備還沒跟上的時候，生產(chǎn)出來的不符合規(guī)格的零件很多，是你們這些老師傅一個個地將那些零件打磨到符合規(guī)格的……”

    當初蘇國的專家還沒有對他們進行援助的時候，廠子里那些老舊機器生產(chǎn)出的零件幾乎有一大半兒都不符合規(guī)格，為了能讓那些零件可以正常使用，不至于出現(xiàn)過量損耗，是當時廠子里的那些工人師傅們親手打磨零件，使得那些零件達到了可以使用的標準。

    而這些老師傅的技術(sh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鍛煉出來的，方正業(yè)小的時候聽過父母提起那些老師傅們的能耐，說他們用手打磨出來的零件，幾乎和機器生產(chǎn)出來的別無二致，更有那些技術(shù)高超的，手工打磨出來的零件尺寸甚至都要比機器生產(chǎn)出來的更加標準。

    方正業(yè)從來也沒有打算否認過這些老師傅們的付出，他說沒有這些老師傅就沒有封工的今天，也并不是隨便說說的。

    當初封工在最艱難的時候，就是靠著這些手工打磨零件的老師傅，才撐過了那一段艱難的歲月。

    只是后來蘇國專家進行過技術(shù)援助之后，將封工的生產(chǎn)線全面進行了升級替換，這一項舉動大大提高了機器生產(chǎn)出來零件的合格率，需要這些工人師傅們打磨零件的次數(shù)變得越來越少。

    機器的速度要比人工速度快上許多，如果機器的損耗率變大，那應該是想辦法找出機器為什么出問題，從而進行修正，而不是靠著這些工人師傅們用手工打磨出來的零件代替。

    “這一次不止是因為你們使用了不符合零件的原因，就算是你們用手工打磨出來的符合規(guī)格的零件，使用在發(fā)動機上也不是最正確的行徑。”

    方正業(yè)語重心長地說道：“蘇國專家撤離之后，帶走了很多的技術(shù)，我們原本依靠蘇國的進口的機器也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問題，這種時候不合格率上升，損耗率增加，我們應該將這種情況告訴技術(shù)員和廠子里的工程師，讓他們想辦法對機器進行維修，而不是自己想辦法用其他的方式讓生產(chǎn)出來的機器‘正常運轉(zhuǎn)’?！?/br>
    “蔡師傅，我知道你們的能耐，知道你們憑著自己的手藝，完全可以手工打磨出和機器生產(chǎn)出的零件一模一樣的零件，可是你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大家也看到了，其他國家都在使用機器生產(chǎn)，而機器生產(chǎn)的速度要比手工快多了，如果我們還像是過去一樣依靠人工進行雕琢，我們要花費多少年才能趕得上外國？”

    方正業(yè)先是夸獎了蔡師傅他們一番，肯定了他們的技術(shù)，之后他的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了下去：“但是蔡師傅，就連你們這樣的老師傅，都會出現(xiàn)懈怠的想法，用那種不合格的零件代替正常零件，你們覺得那些剛剛進廠的新工人有幾個會忍得住不使用那些不合格零件的？”

    “你們是新來的那些工人們的師傅，是他們的榜樣，你們的所作所為從某方面來說也對他們造成了影響，以后等他們成為了老師傅，繼續(xù)帶新的工人這么做，到時候廠子會變成什么樣子，你們有沒有想過？”

    方正業(yè)的話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了他們的心中，幾個人的面色陡然發(fā)生了變化，他們深深地低下頭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