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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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麥說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第一次來我們公司的時候,簡直引起轟動了,我有好幾個同事都偷偷去看他,覺得他長得很帥,好奇他是不是單身?!?/br> 程森笑了笑:“應(yīng)該是單身吧,至少我沒聽說有女朋友。” 聽到這兒,喬麥微微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程森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就算他單身,一般人也都不要想,沒戲。秦家的人,感情永遠只有一個歸宿,商業(yè)聯(lián)姻?!?/br> 莫淇淇嘖嘖兩聲:“你這么肯定的嘛?” “當(dāng)然。秦家老爺子是聯(lián)姻,膝下三個兒女也是聯(lián)姻,孫輩的孩子里,長公主秦晚以前是最叛逆的,為了個窮小子要死要活,最后不也沒能擺脫命運,更何況陸之和那樣的孝順兒子?!?/br> 莫淇淇撇了撇嘴:“他們家也太封建了吧,都什么年代了還不讓自由戀愛?!?/br> 程森不以為然:“其實很正常,有錢人也希望變得更有錢,聯(lián)姻抱團是最直接和有效的方式,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娶一個普通人來稀釋自己的財富。” 喬麥默默地聽著。對于家族聯(lián)姻這事兒,她倒不是特別意外,現(xiàn)在這個世道,就連普通人結(jié)婚都講究個門當(dāng)戶對,更何況他那樣的大家族。 這個信息讓她更加確定,陸之和對她,不過是一時的見色起意。 而她明明知道這里面沒幾分真心,還是蠢蠢欲動地想要入場。 只是游戲到終局的那一刻,她到底能不能生還? 喬麥不知道,眼前猶如布滿迷霧,看不清兩人未來的道路。 - 時間很快到了周一,社畜生活如約而至。 喬麥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在擁擠的地鐵上渾渾噩噩地站了一個小時,半醒半睡,在地鐵門即將關(guān)閉時才反應(yīng)過來到站,匆匆忙忙擠下車。 緊趕慢趕,到公司前臺打卡,總算沒遲到。 每個周一都重復(fù)著同樣的痛苦,美好的周末已經(jīng)遠去,而下一個周末,還遙遙無期。 喬麥就靠著攢錢買房的強烈愿望,支撐著自己每天按時去公司打卡上班。 這周工作忙碌,天星接了個小項目,預(yù)算部門成天開會做表格,喬麥跟在經(jīng)理梁媛身邊,加班加到想吐。 直到周五下午,她坐工位寫工作周報,鍵盤正打得噼里啪啦,擱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喬麥瞥一眼來電,頓時怔住。屏幕上單獨一個陸字,伴隨著不斷作響的手機鈴音。 心臟瞬間收縮,她快速拿起手機調(diào)成靜音,起身朝電話間小跑。直到關(guān)上隔音門,她才滑動屏幕接起來:“喂?” 那頭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微微帶著磁性,像柔軟的棉球在耳朵里輕輕摩挲,有些癢。 “是我?!?/br> 喬麥沒有在電話間坐下,而是下意識地踱步。她輕輕嗯了聲,努力壓住心跳:“我知道。” 陸之和似乎很低地笑了聲:“現(xiàn)在說話方不方便?” 喬麥點頭,忘了人家根本看不見:“嗯,方便的?!?/br> “明天下午六點,司機會在你小區(qū)門口接你?!?/br> “好?!?nbsp;喬麥答應(yīng)過他的,周六晚上陪他吃飯。頓了頓,她問:“我們?nèi)ツ膬???/br> 那頭安靜須臾,緩緩?fù)鲁鰞蓚€字:“我家。” 第11章 沒有結(jié)果。 晚上回到租屋,房間里黑洞洞的,一個人都沒有,室友估計還在外面玩。 喬麥摁亮客廳的燈,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 緩過擠地鐵的疲累之后,她起身打開陽臺的推拉門,出去吹吹夜風(fēng),冷靜一下。 此時剛八點多,夜色下,遠處的高層電梯公寓燈火通明,中秋將至,月亮如玉盤懸于天際。 樓下有小學(xué)生追逐嬉戲,手挽著手散步的情侶,還有遛狗的老年人,一派祥和景致。 喬麥望著他們發(fā)了會兒呆。 大學(xué)住在寢室時,并不覺得寂寞,每天都和姐妹一起上下課,晚上追劇吃瓜,特別開心。 畢業(yè)后,同宿舍的姐妹都各奔東西,有人選擇回老家,有人繼續(xù)深造。 留在北城工作的只有兩個人,平時搬磚太累,周末也懶得出來見面,都在微信上聊。 一個人租房,一個人生活,喬麥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的寂寞。 她開始沒有了歸屬感,偌大的北城,她只是其中一粒小小的灰塵。 正望著頭頂?shù)脑铝粮锌?,忽然手機響,她拿出來一看,是社交牛逼癥患者——莫淇淇打來的。 “麥麥,明天晚上我跟程森組了個大party,有好多人來,你也一起來玩兒,到時候我來接你?!?/br> 喬麥下意識拒絕:“不了吧,你知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場合?!?/br> “哎呀,不喜歡也要克服一下嘛,你現(xiàn)在天天就知道上班下班,什么時候才能認識新男人?我跟你說哦,這次來的人里面,有不少人類高質(zhì)量男性,沒準兒你跟誰看對眼了呢。” 這不是莫淇淇第一次試圖誘拐她去參加聚會,通常是酒局,喬麥酒量本就一般,加上怕吵,待在那種場合十分不自在。 “算了吧,我真的不想去?!?nbsp;喬麥咬了咬嘴唇,跟她照實說:“而且,我已經(jīng)有約了?!?/br> “嗯?” 莫淇淇在那頭頓時來了精神:“約了誰?” 喬麥指尖劃拉著陽臺欄桿:“約了陸之和?!?/br> “……” 莫淇淇明顯停頓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你約他他約你?” “他約我。” “他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知道?!?/br> 莫淇淇再度陷入沉默,好半晌才又開口:“麥麥,你對他有想法?你記得程森說過的話吧?” “記得?!?/br> “既然記得,為什么還要跟他出去?他遲早是要聯(lián)姻的人,又怎么會認真開始一段感情,不過就是玩玩而已,沒有結(jié)果的?!?/br> 喬麥嗯了聲,抬眼望向遠處:“就是因為知道沒有結(jié)果,才不會有多余的幻想,只要享受過程就好?!?/br> 莫淇淇不認同:“你說得容易。那萬一你倆接觸著,接觸著,你喜歡上他,甚至愛上他怎么辦?他又不會娶你,他的家族不會允許?!?/br> 喬麥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如果愛上了,那就愛上了吧。偶爾我也想試試從高處墜落,粉身碎骨是什么滋味?!?/br> “可我不想你受傷?!?/br> 喬麥笑了笑:“淇淇,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每一段男女關(guān)系,都必須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陸之和對我來說,只是一種人生體驗?!?/br> 她說著頓了頓:“你是知道我的,以前一直是聽話的乖乖女,永遠只在安全區(qū)以內(nèi)活動??墒亲詮哪羌轮?,我開始想要放肆地活一回,就像你一樣隨心所欲,根本不在乎受不受傷?!?/br> “……” 話說到這份上,莫淇淇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 安靜良久,她道:“也許跟陸之和接觸對你不見得是壞事。你只談過一次戀愛,經(jīng)驗太淺,需要不斷去試錯才能知道什么適合自己,就像新手村的菜鳥,總要打怪才能升級?!?/br> 頓了頓,莫淇淇接著道:“不過你呀,剛出新手村就挑了個大boss來打,當(dāng)心被血虐。” 喬麥被她這個比喻逗笑,眉心舒展開:“無所謂嘛,大不了被打死,重頭再來唄。再說我也不一定會輸。” - 次日下午,喬麥開始為去陸之和家做準備。 打開衣柜,視線依次從架子上掛的衣服掃過,定在一件黑色小禮服上。 那是之前在學(xué)校參加表演時買的裙子,無肩帶的收腰款,裙擺蓬松,穿上回頭率很高。 喬麥就這一件小禮服。 她皮膚白,穿黑色好看,如果配上合適的妝,把長發(fā)發(fā)尾卷一下,簡直完美。 但她猶豫片刻,還是放過了這條裙子,太性感了,她可不想傳達出奇怪的信號。 繼續(xù)在衣服里扒拉,平時上班穿的通勤款也不太適合,穿上總覺得是去見客戶。 選來選去,她挑了件深藍色半裙,上面搭了件白色針織衫,毛絨絨的質(zhì)感,初秋的季節(jié)里,看起來有幾分暖意。 穿戴妥當(dāng),快到六點時,她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你好,請問是喬小姐嗎?” “是。” “你好,我是陸先生的司機,我已經(jīng)在你小區(qū)門口了。” “好,我馬上下來?!?/br> 掛斷電話,喬麥把一只棕色小包斜挎在肩上,拿好手機鑰匙出門。 走到小區(qū)門外,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奔馳,低調(diào)到幾乎沒人注意。 她認識陸之和的車牌,徑直朝那輛車走過去。 駕駛位下來個男人,繞到車后替她拉開車門:“喬小姐,請。” 喬麥和他對上視線,怔了一瞬。 他年紀跟陸之和差不多,三十不到的樣子,劍眉星目,剪著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看上去有點眼熟。 喬麥很快想起,他就是那天在藝術(shù)館陪著陸之和買畫的人。 一陣微妙的尷尬襲來,喬麥硬著頭皮扯開嘴角,佯裝鎮(zhèn)定地:“你好?!?/br> “你好?!?/br> 上車后,司機替她關(guān)好門,回到駕駛位,表情完全沒有波瀾,似乎對她沒什么好奇,一副不打算閑聊的樣子。 他這樣的反應(yīng)倒讓喬麥松了口氣,要是遇到個話癆,她還得硬著頭皮陪聊,不如像這樣靜靜地,互不打擾。 沒多久,車子上了環(huán)線,速度快起來。喬麥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一時生出感慨。 她現(xiàn)在正在去一個只見過四面的男人家。而對于他,她除了浮于表面的了解,其他認知全無。 想必他也一樣,對她只有粗淺的認識。 他會邀約她,和她今日應(yīng)約前來的理由大概是一致的,不過是瞧上了彼此那身皮囊,世俗欲望而已。 一個多小時后,天色已暗,車子駛?cè)氤墙寄程巹e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