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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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喬麥想起來,那時她的朋友叫她妤妤,好像是影視學(xué)院的大學(xué)生。 電影官微下,已經(jīng)被男女主粉絲控評,一派文明和諧,欣欣向榮的景象。 只有些營銷號下面,有路人發(fā)出疑問: [這女的誰???以前沒見過。] [還是在校學(xué)生就能接季導(dǎo)的戲,是不是帶資進(jìn)組啊?] 有人回復(fù):[估計不是睡她媽的人厲害,就是睡她的人厲害。] …… 很快這兩條負(fù)面評論被女主粉絲噴成了篩子。 喬麥有些感慨,沒想到兩個月才前見過的人,一個籍籍無名的nobody,會在兩個月后搖身一變成了明星。果然娛樂圈的生活才最刺激。 不知不覺吃瓜吃到晚飯時間,嚴(yán)朗打了內(nèi)線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去餐廳吃飯。 喬麥不太想去。午餐雖然吃得很好,還吃到了她沒吃過的食材,但壓力也是有的,去餐廳用餐的女性大多穿正裝,像她這樣一身休閑裝就來吃飯的是獨一個。 喬麥猶豫片刻,回絕了嚴(yán)朗,隨后叫了客房服務(wù),簡單點了份套餐。 吃過飯,依舊無所事事,她甚至無聊到開始用手機(jī)給小說碼字,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記錄下來。 直到晚上十點多,房間門口才有了動靜。 陸之和推門走進(jìn)來,垂著眼,臉上沒什么表情,不細(xì)看似乎和平時無異。 身后跟著孫同,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 喬麥放下手機(jī),從沙發(fā)站起來,朝他們走過去:“忙完了嗎?” 陸之和徑直擦過她身邊,到床邊坐下,沉默不語,襯衣領(lǐng)口解開了幾顆扣子,隨意地敞著。 喬麥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詢問地看向?qū)O同。 孫同小聲道:“陸總喝多了,你好好照顧他,我就先撤了。” 喬麥哦了聲,目送孫同離開,房間門關(guān)上。 她原地愣了會兒,朝陸之和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雖然還是同樣的一張臉,但今天他難得給人一種很疲憊的感覺。 喬麥直覺地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是不是很難受?” 頭頂被人像摸小狗那樣地摸了兩下,陸之和終于抬起頭,沉默地望著她。 喬麥這才看清他額頭有層細(xì)汗,眉頭微微蹙起,似乎真是不太舒服。 “我?guī)湍阆窗涯槹???/br> 陸之和沒有反應(yīng),只是望著她。 喬麥有些不確定地抬起手,試圖去幫他摘下眼鏡。 在她的手要碰到他時,陸之和直覺地往后退了點。 琥珀色眸子映著頭頂?shù)臒艄?,有?fù)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喬麥?zhǔn)謱擂蔚仡D在半空,眼神有點受傷。 但她沒有退卻,沉默而固執(zhí)地望著他。 兩人視線僵持,須臾,陸之和認(rèn)輸,身子慢慢往前靠了些,喬麥幫他取下眼鏡,放到床邊的柜子。 “你等我一下?!?/br> 她轉(zhuǎn)身去擰了條熱毛巾出來,仔細(xì)地替他洗臉。 陸之和微微昂著頭,任由她不太熟練地給他擦汗,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她臉上。 偶爾她的視線會撞上他的,又很快移開。 擦好之后,喬麥把毛巾放回去,過來問他:“你要不躺下睡會兒?” 陸之和眉峰微蹙,捂著自己的胃,大概是疼得有些厲害:“我箱子里有藥,幫我拿一下?!?/br> 喬麥過去打開他行李箱,夾層里果然裝了胃藥。 早上收拾行李時,沒見他放藥進(jìn)去,大概一直就裝在行李箱里常備。 喬麥把藥拿出來,再去倒了杯水,一齊送到他手上。 陸之和吃過藥,順勢躺到床上休息。 喬麥把房間頂燈關(guān)掉,只留了床頭燈,屋子里瞬間暗下來,只有一點點微弱的橘色光線。 她從床的另一側(cè)上去,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有沒有好一點?” 陸之和閉著眼,左手搭在額頭,神情雖然沒有明顯痛苦,但呼吸是重的。 他扯了扯嘴角,佯裝輕松地嗯了聲。 喬麥直覺他在逞強(qiáng),也許男人都不想外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要不要去醫(yī)院?輸個液什么的,會好得快點?!?/br> 陸之和說話有氣無力:“不用,老毛病,過會兒就能緩過來?!?/br> 喬麥有點不知道怎么辦:“那有什么別的我可以幫你做的嗎?” 聞言,陸之和緩緩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說:“過來讓我抱抱?!?/br> 喬麥:“……”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沒跟他較真,挪到他身邊側(cè)躺下。 陸之和翻了個身,手搭上她的腰,將她攬進(jìn)懷里,調(diào)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喬麥抬眼看他:“這樣就能好些?” 陸之和輕輕嗯了聲,也低頭看著她。 昏暗的光線中,視線交纏,似乎有別樣的情愫在悄悄滋長,萌芽。 喬麥伸手撥了下他額發(fā),笑說:“沒想到我還能有這個療效,抱一抱就能治胃病,那收費的話,我豈不是要財富自由了?” 陸之和被她逗笑,唇角浮起淺淺的弧度:“小財迷?!?/br> 過了會兒,又幽幽地說了句:“只能我一個人抱。” 喬麥覺得他有些孩子氣,不過是她一句玩笑,他竟然還認(rèn)了真。 看在他病著的份上,她好脾氣地哄著:“好,你一個人抱。” 陸之和這才滿意地閉上眼,安安靜靜躺著。 房間一時陷入沉寂,微弱的橘色光線下,他的臉部輪廓似乎柔和了些,高挺的鼻梁投下陰影。 隨著時間推移,呼吸漸漸沒有那么沉重。 喬麥以為他睡著了,輕輕把手背搭在他額頭,試了試額溫,有一點高,大概是因為胃炎的緣故? “你下午怎么過的?” 陸之和忽然出聲,眼睛仍然閉著。 喬麥嚇一跳:“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頓了頓,又說:“也沒什么,就嚴(yán)朗帶我在會館里逛了逛,然后就回房間了?!?/br> “沒有去泡溫泉?” “沒有?!?/br> “為什么沒去?” 喬麥默了默:“我一個人有點不好意思。” 陸之和張開眼,對上她視線,神色有些復(fù)雜:“抱歉,是我考慮不周?!?/br> 喬麥無所謂地笑笑:“沒關(guān)系,反正明天就回去了?!?/br> 說著又問:“你呢?怎么會喝這么多酒?!?/br> 陸之和無奈地:“羅局是內(nèi)蒙人,白酒五斤起步,他太太又無辣不歡,我只能舍命陪君子。” 喬麥記得他不吃辣,頓時眼神復(fù)雜了些:“我還以為就我們這種底層社畜需要陪酒,沒想到你這樣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也要陪?!?/br> 陸之和扯了扯嘴角:“你以為權(quán)貴兩個字,權(quán)為什么在前面?!?/br> 喬麥沉默。像他這樣的人,已經(jīng)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卻依然逃不過能吃掉他的上家。 良久后,她問:“你都這么有錢,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拼?” 有錢人都卷成這樣,讓她這樣的窮人情何以堪。 陸之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沉默了許久才說:“你不在我這個位置,不懂有些事身不由己。我不僅要向公司的股東交代,還要向家里交代?!?/br> 喬麥眨了眨眼:“家里?” “我外公和我媽。外公白手起家,經(jīng)歷了很多磨難才積攢下今天的家底。他親眼見過許多企業(yè)的興衰起落,眼見人起高樓,眼見人宴賓客,眼見人樓塌了,所以外公一直居安思危,對子女要求極其嚴(yán)格。” 喬麥點點頭:“所以你不能像其他的富三代那樣,整天吃喝玩樂紙醉金迷,還是得做出成績?!?/br> 陸之和嗯了聲。 喬麥又有了疑問:“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你們不那么努力,錢也應(yīng)該夠用好久了吧?!?/br> “有誰會嫌錢多?” 陸之和笑了笑:“其實有錢人更愛錢,因為嘗過錢的好處和力量。而且相比窮人,有錢人更害怕墜落,怕變得一無所有任人宰割,所以會想盡辦法留在現(xiàn)有階層,甚至爬得更高。” 喬麥沉默了很久,才感慨道:“原來人跟人想要的東西,那么不一樣?!?/br> 陸之和低頭看她:“你想要什么?” “目前么?” 喬麥幾乎不用怎么想:“想在北城有套房?!?/br> 陸之和笑道:“這么簡單?我送你一套?!?/br> 喬麥:“……” 連房子這樣的東西都可以說送就送嗎? 須臾,她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問你要東西,你沒明白我的意思?!?/br> 她解釋道:“我真正想要的,是能負(fù)擔(dān)我理想生活的能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