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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月似乎并不想得到薛靜嫻的回應, 她只是單純的想找個聽眾聽她說這些話而已。她身邊有很多寵愛她的人, 但是她卻沒有一個愿意聽她好好說話的人。她有一個親哥哥,可是那個親哥哥年紀都快給她當?shù)? 平日里見到她說的話無非就是又給她買了什么好看的衣服首飾,好像她生來就是個被人裝點的娃娃,并沒有太多的內在, 可以隨意的讓人擺弄。 不僅僅是她, 整個皇室的女子在別人的眼中都是如此。她們生來便享受了普通人沒有的奢靡生活,她們有尊貴的身份,于是到了這個時候,犧牲這些女子也有了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你們享受了皇室身份的尊榮,就要去捍衛(wèi)皇室的尊嚴。 笑死人了,這種狗屁尊嚴要讓一個女孩遠嫁換, 也不嫌丟人? 當然這樣想是一回事,泠月也很清楚自己身為一國公主應該背負什么樣的責任。她很愿意為自己的子民去犧牲,前提是,那些人是自己的子民。 就像薛靜嫻是她的人一樣,她可以完全無視那些暗地里盯著她的鬼祟們,高調的宣揚自己的主權。 “我不相信太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br> 薛靜嫻的聲音非常的輕,輕的一陣風吹過好像就能將她說的言語都給吹散似的。她的內心還在為泠月當初設計她,讓她一直愛慕了太子這么久而震驚,卻又沒有辦法去責怪泠月。 這個嬌氣的公主,刁蠻的公主,真是任性妄為到以為自己可以控制別人的喜怒哀樂。 可是她真的做到了。 她真的很會洞察別人的情緒,將他人的所有神態(tài)以旁觀者的角度納入眼中,然后慢慢地在別人的身上牽上情緒的絲線為她所用,心甘情愿。 薛靜嫻心甘情愿。 哪怕泠月此時此刻說,你替我嫁去藩國,她也會心甘情愿。 因為是她在定安侯府最落魄的時候向他們家施與了援手。如果沒有她的憐憫,也許定安侯府早就不存在了。 “太子哥哥不會,那別人呢?那些迂腐的老頭兒甚至不將自己的女兒當回事,更何況是我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呢?”泠月冷嘲道,“算了,左右呢也不關你的事。你在宮里住了幾天,可有想過是誰要害你?” 薛靜嫻抿了抿唇瓣,蒼白的變成淡粉色的唇瓣讓她看上去無比的蕭瑟。 “是皇上。” “知道就好。”泠月拍了拍手心,站起身來,“出宮后趕緊找戶人家把親事定了,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薛靜嫻拖著沉重的身子出了皇宮,薛大今日得到了消息,早早地從軍營里請了假過來接她。沒錯,春闈他只是湊了個數(shù),榜上的才子和他無關。 不過是數(shù)日沒見,薛大又rou眼可見的瘦了一圈,眉眼之間隱約能見到和薛靜嫻相似的地方了。他現(xiàn)在的腰身也不再粗壯,穿著紅色的軍服黑色的腰帶將他的腰身顯露地一覽無余,若是讓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看見都難以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是薛大。 今日的太陽很烈,薛大站了一會兒后背的衣服顏色已經(jīng)變成了深紅色,他右手手上提著一個食盒,左手拿著把傘,見薛靜嫻出來忙迎了上去。 “我來的時候給你買了你喜歡的冰豆糕,等會兒回去就著茶吃解解暑。”他撐開傘為薛靜嫻擋住太陽,走在她的身前為她擋住大部分的陽光。 薛靜嫻點了點頭,家里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她沉默地和薛大走著。 “哥哥,你給我找戶人家定親吧?!?/br> 好半響薛大都沒有應聲,等到兩人走到馬車前,薛大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的?!?/br> 他扶著薛靜嫻上了馬車,回首望向那莊肅威嚴的宮門城墻,在這熾熱的天氣里,心卻涼的徹底。 他們定安侯府怎么說也是功臣之家,名將之后,可是為了能保住家族人的性命在這京城之中一退再退。誰能想到當年可以和鎮(zhèn)南王府齊名的定安侯的兒子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巡街指揮使,孫子更慘,在五千營的底層混吃等死。 他們定安侯府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泯然于眾人。 薛靜嫻的這次中毒無非就是皇上對他們定安侯府的一個提醒。太子妃的人選可以是任何人,甚至可以是和鎮(zhèn)南王府走得近的沈蕓姝,也不可能是他們定安侯府出去的女兒。 他就是想要定安侯府這樣藉藉無聲下去,然后消失于歷史上。這樣他就能夠放心的安眠于榻。 只是現(xiàn)在鎮(zhèn)南王還活著,鎮(zhèn)南王府還在,他們這位君王怕還是無法睡上一個安穩(wěn)覺吧。 薛大不甘心,定安侯不甘心,整個定安侯府沒有一個甘心的人。他們憑什么因為自己的優(yōu)秀而成為君王忌憚的對象? 他們想要一個能容人的明君。 **** 夕陽垂落的時候,南疆的天會變成紅紅的一片,天上大片大片的火燒云像是被彩墨暈上去似的不真實,美得讓人沉醉在這景色之中。 哪怕這一天即將結束,南疆的熱流也沒有隨著太陽的下山而減少半分。 太子穿著薄薄的絲質衣裳,這衣裳的布料滑溜溜的,貼在身上會有種冰涼涼的感覺。在整個南疆,他是唯一一個有這種料子的衣裳的人。 嚴少司和他并肩站在城墻上看著天上的夕陽,他和太子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這么一天下來,他的衣裳早就汗透又風干了不知道多少遍,身上都是一股子的餿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