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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瘋,各種禮制等哐哐再給她一砸,試衣服走流程……她能輕松?輕松的也就還是皇帝沒人敢“勞煩”的盛棠了! 盛棠柳眉微蹙,端的是好一副慈悲模樣,“還有倆月呢,夠了……” “萬壽宴初九,繼位就在你生辰吧,二十七,月初和月底,足夠他們緩過來過渡了?!?/br> 盛北衡:…… “再說了,”盛棠索性嘿嘿一笑,也不再流鱷魚的眼淚,“我都要退位了,以后哪兒能折騰他們?這不就最后折騰一次嗎?” 盛北衡:…… 這話真的有人信嗎?就算盛棠退位為太上皇“養(yǎng)老”,只要盛棠想,新帝手中的權(quán)力真的比得過盛棠嗎?想折騰官員哪里不能折騰? 盛北衡心中很是無奈,按照常理,作為開國皇帝的儲君,向來是很難的,尤其這個開國皇帝還是一個明君,百姓敬愛,甚至她的一些先生都有讓她做好幾十年儲君的準(zhǔn)備,但是當(dāng)這個皇帝是盛棠,盛北衡有些心累,“我會安撫他們的,您之后收斂一些就行……” 盛北衡的生辰禮,直接辦成了傳位大典,盛北衡依舊是天壇接受盛棠的傳位,以及――祭天。 帝王的冠冕盛棠親手給盛北衡戴上,盛北衡在盛棠鼓勵的目光下,祭告天地,迎接朝拜。 “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十年前,官員的跪拜中,不乏懷疑和不得已的官員,而這次,是皇權(quán)的順利交接,是盛棠執(zhí)政二十年來的威信,盛北衡這個儲君也并未因著地位穩(wěn)固便嬌縱蠻橫,反而在朝堂中因?yàn)椴幌袷⑻囊粯痈愦笫虑椤罢垓v”官員,又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幸好讓她到底層磨練了心性,不然還真容易浮躁。”如此的……得官員的心。 盛棠聞言微微勾起唇角,小聲回道,“再觀察幾年,就能真的放手了。”讓盛北衡以真正的帝王身份處理朝政。 帝王的身份和儲君始終擱著一層,只有真的讓盛北衡為帝,他們“不再過問朝政”,才能發(fā)現(xiàn)可能存在的問題。趁著如今他們身體還行,也能多看幾年,確保萬一。 但總體而言,這次的傳位儀式和祭天儀式,盛棠是滿意的,滿意那些官員的識趣,滿意男聲中已經(jīng)有了女聲。 不過,盛棠稍稍抬眸看了眼天空,雖說大晏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祥瑞”坐鎮(zhèn),不需要祥瑞奪走人的功勞,但……盛棠長袖中指尖緩緩劃過手指,心緒隨之飄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又有些想念傻乎乎的統(tǒng)子了。 盛北衡看著天壇下跪拜的眾人,即使已經(jīng)上過早朝,進(jìn)入過天機(jī)營,參觀過軍營,此刻心中竟也一顫,有一瞬間的失神,好在盛北衡本就素質(zhì)極高,就算有一瞬間失神,也很快清醒過來,并未耽誤節(jié)奏,也成功躲過了盛棠和景昀的“監(jiān)督”,沒讓流程被影響。 “眾卿平身――” 起身的身形似波浪般從內(nèi)圈到外側(cè)層層遞進(jìn),充滿別樣的韻律。 隨著大部隊(duì)行過街道,返回皇宮后,百姓也就真正的熱鬧了起來。 “陛下,不是,太上皇居然傳位給太……陛下了,陛下才十五六吧?” “十五六怎么了,當(dāng)初陛下五六歲不也開始監(jiān)國了?這皇家教育就是不一樣!” “誰說不是呢,教育對人影響太大了!”那人擺擺手搖搖頭,很有感觸道,“我姐家當(dāng)初那么窮,就因?yàn)槿航邮芰私逃?,如今那孩子雖說偏科沒考上科舉,但是考中了書院的先生編,他們家過得可好了!” “寒暑假那可真讓人羨慕!”旁邊湊過來一個婦人,手上還抓著一把瓜子,眼睛里的羨慕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比當(dāng)官好,我聽說當(dāng)官的可慘了,三天兩頭加班,都被太上皇折騰的呢!新官上任都三把火,新帝上位,指不定呢!” “嗨呀,你胡說什么呢!”另一個婦人趕緊捂住喬裝后的盛棠的嘴,左右看看后恨鐵不成鋼道,“你是當(dāng)官的?我看你衣著也不像是有錢有權(quán)的,你怎么向著官員不向著百姓,你這頭歪了啊?!?/br> 盛棠無奈笑笑,“哪兒啊,我這只是想說都是賺錢,做教書先生也挺好的,我就挺羨慕的?!?/br> “別說,這倒是?!?/br> 這話瞬間獲得了周遭幾人的同意,又開始樂呵呵地探討太上皇傳位,新帝登記的各類八卦,盛棠和景昀,尤其是盛棠,混入其中,那叫一個如魚得水,回到了快樂老家。 “你還好意思說太上皇折騰官員。”離開八卦群,景昀不禁樂出聲。 盛棠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手腕上的玉鐲,“為民請命的,用不著我折騰,想混水摸魚的,總得對得起國庫發(fā)出去的俸祿吧,誰讓國家還在起步階段,可沒閑錢養(yǎng)他們白吃白喝?!?/br> 可不是起步階段?只是各個行業(yè),方向有了示范,有了一個引子,要真正的穩(wěn)定下來,還得靠后續(xù)的幾十年,就算是讓百姓熱淚盈眶能吃飽飯的新興糧食作物,也得保證富紳權(quán)貴的一個界限,這絕非短期時間內(nèi)能做到的,這都是以后的帝王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接下的職責(zé)。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應(yīng)聘書院教書名額?不然天天在皇宮,也太無聊了。”走遠(yuǎn)了也不好,老人也都年紀(jì)大了。 景昀腳步慢了下來,沉吟了一會兒,“你確定到時候你能早起?” 一個改了早朝時間的皇帝,為什么會覺得自己適合當(dāng)先生,一個天不亮就得早起的職業(y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