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寨女鬼
第五章 山寨女鬼 一聲雄雞地啼鳴,喚醒沉睡的群山。黎明從云霞里悄悄地抬起了頭,初升的太陽把血一樣的光芒灑滿山川和原野。霧從山谷中飄了起來,一層一層包裹著封靈山。安民寨被裝扮得如瑤池仙境般得美麗。 云翔天早早就起了床,他走出屋門盡情享受這如詩如畫的景色。一陣腳步聲自身后傳來。云翔天回頭一看,來的是一位少年。少年恭恭敬敬走到云翔天面前,輕聲地說;“云公子,寨主有請。請隨我來?!?/br> 云翔天問道;“有什么事嗎?”少年低著頭依舊輕聲地說;“等見了寨主子。自然就會知道?!?/br> 云翔天不再詢問。只是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身體單薄消瘦。與頭上扎的哪條紅色的英雄巾極不相配。云翔天暗道;山匪中也有如此胭脂氣的少年。忽然心中一沉,再次仔細觀察起那少年。少年對云翔的做法很不滿意,他瞪著云翔天,猛地抬頭挺胸說;“請吧云公子?!?/br> 云翔天看著少年,突然伸手抓向少年頭上的英雄巾。少年身形一動,很巧妙地躲了過去。吃驚地問道;“云公子,你這是干什么?” 云翔天哈哈一笑說;“別再裝神弄鬼啦,顯出原形吧!你是誰?想干什么?” 少年哼了一聲,慢慢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說;“我是誰,我是索命厲鬼,今天就是來取你性命的。”說著揮動匕首刺向云翔天。云翔天側(cè)身讓過刺來的匕首,與少年打斗起來。幾個回合下來,云翔天打掉少年的匕首,擒住少年的左手,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刺殺我?” 少年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那笑聲清脆悅耳,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雙眼緊緊盯著云翔天,右手迅速抓向自己的面部,頓時他的臉上血rou模糊,頭上的英雄巾也被扯掉,幾根枯草一樣的頭發(fā),散落在暗紅色的頭頂上,他張開淌著污血的嘴,哼哼的笑著,笑聲變得凄慘詭異,陰森冰冷??粗查g變成如嗜血惡鬼般的少年。驚得云翔天撒開少年的手,倒退幾步,他感到頭皮陣陣發(fā)麻,心臟似乎要撞出體外。他深吸一口氣,拼命壓制著心中的恐懼??嚲o身上的每塊肌rou,高度緊張的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霧越來越濃了,把安民寨隱身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氣之中,也把厲鬼般的少年籠罩起來。隨著霧氣的加重,漸漸地看不清楚那少年了。朦朧間,云翔天看見,那鬼一樣的少年,正用右手折下左手的手指,放進淌著血的嘴中,咯吱咯吱的咀嚼起來。然后他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一點一點得硬生生地把左臂整個拽下來,而后揮舞著撲向云翔天。云翔天拔出腰間的短刀,瞪著因恐懼而充血的雙眼盯住對方。 一陣悠長的嘯聲自寨中傳來,隨著嘯聲得到來,霧中的厲鬼瞬間不見了,霧也慢慢的消散了。驚魂未定的云翔天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夢,是一場幻覺。直到癡顛和尚奔跑過來,對他說;“怎么啦?怎么回事?”他才心有余悸的回過神來??嘈α艘幌抡f;“沒事,只是沒見過這么大的霧,有點、、、、有點不適應?!?/br> 癡顛和尚看著他,似乎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說。他四處看了一下說;“賢侄,紅山姑請你去聚義廳。你方便嗎?” 云翔天滿臉輕松微笑著說;“方便,當讓方便啦?”說完還沖癡顛和尚做了一個鬼臉,拉起有點疑惑的癡顛和尚的手說;“走吧!和尚叔叔,想什么呢?” 癡顛和尚看著云翔天也很不自然的笑了一笑說;“好好好,賢侄您請?!彼俅嗡南驴戳艘豢?。表情苦澀地搖了搖頭,尾隨著云翔天向著聚義廳走去。 紅山姑端坐在大廳的座椅上,看見云翔天進來高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微笑著迎了上去,她拉起云翔天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說;“裕兒,昨晚睡得好嗎?”云翔天也笑著說;“好,我睡得很好。謝謝姑姑?!奔t山姑輕輕地把云翔天扶坐在座椅上,自己做回原來的座位接著說;“昨個晚上睡得晚,我還認為你要多睡一會呢,沒想到你這么早就起床啦。也好一會陪姑姑一塊吃早飯,也跟姑姑說說你們這十五年是怎么過的?!币痪湓捁雌鹪葡杼斓娜f千思緒。 云翔天隨雨天浪跡江湖時年僅六歲,很多事已經(jīng)記不清,只知道雨天當時是投奔一位江湖好友。并在那里定居下來。七歲那年母親突然精神失常,天天把自己藏在墻角??偸钦f有些不干凈的東西,那些東西天天纏著她,要取她性命。雨天請了許多郎中,但郎中們都搖頭而去。一次雨天請一位游方郎中。那郎中號完脈后,然后用銀針扎破病人的中指,仔細看了看聞了聞淌出來的血液,沉思好久說;“冒昧問一句,你在當?shù)赜谐鹑藛??夫人這病是中毒造成的?!庇晏煲宦牳杏X事情不對連忙說;“沒有,沒有。難道我內(nèi)人誤食了什么有毒的東西?先生能治嗎?” 郎中看著雨天咬了咬牙說;“可是,可是。”他猶豫了一下說;“在沒找到毒物之前,我無法配藥。你想一想夫人在生病之前吃過什么特殊的東西嗎?我是說,我是說是特殊的東西。來自外地的東西?!?/br> 雨天想了很久,突然一陣恐懼襲上心頭。他急忙說道;“她吃過南方來的桂圓。賤內(nèi)身體恙弱,有位大夫讓他多吃一些桂圓,說是可安神補血。這有問題嗎?” 郎中聽后眉梢一挑說;“家里還有嗎?找些來讓我看看。”當他看到雨天找來的桂圓時哼哼笑了兩聲說;“果然不錯!好巧妙的手段?!闭f著拿出一顆讓雨天看了看說;“你看這是什么?”看著雨天一臉茫然,他又笑了笑說;“這是龍荔,也就是瘋?cè)斯?,長得酷似桂圓,但效果絕然相反。人吃后會出現(xiàn)頭痛惡心,稍微吃多一些,人就會瘋癲。”他拿著那枚瘋?cè)斯劻寺?,然后自言自語地說;“好歹毒,好陰險的招數(shù)??!竟然還把瘋?cè)斯寐恿_的藥液浸泡過。讓病人在瘋癲時產(chǎn)生幻覺。太可怕啦!” 雨天有些不解地問;“我和犬子也吃過,怎么沒事?” 郎中有點賣弄似的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說;“妙就妙在這里,當我進屋時就聞到檀香混合著其它藥物的味道,這幾種藥物可解除瘋?cè)斯吐恿_的毒性。但對女人無效,所以嘛、、、、”雨天打斷他的話說;“能治好嗎?”郎中對雨天打斷他的講話并不在意,他笑著說;“能,能,我這就開方子,我這就開方子,您稍等。” 當雨天把厚厚一摞銀元放到郎中面前,那郎中有點受寵若驚,他連連說道;“用不了這么多,一塊足矣。” 雨天再次把錢推到他面前說;“先生收好。只求先生在有人問起時,就說賤內(nèi)得的是失心瘋,無藥可醫(yī)。行嗎?” 郎中先一愣,接著一笑說;“夫人得的就是失心瘋嗎,誰問也是。小的這里還有一位病人,明日診斷后便即刻離去,永不再來此地。您請放心。夫人的藥按方抓藥就是了,只是切莫再碰那害人的東西?!闭f著指了指那包夾雜著瘋?cè)斯墓饒A。接著一拱手說;“就此別過。” 送走郎中后,雨天想著哪位送如此“豪禮”的人,想著他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夫人?想著他對自己的秘密又知道多少呢?當回頭雨天看見卷曲在墻角的夫人,和一臉不知所措的云翔天時,他心里感到一陣酸痛。他走到她們面前對著云翔天說;“裕兒,雖然你只有七歲,但是你一定要記住,無論什么時候不可輕易相信他人,尤其是你感覺是你最好的朋友,往往是你最致命的敵人。今后你不在是裕盛,你的名字叫云翔天。知道嗎?”然后抱起云翔天的母親柔情叫著她的閨名說;“湘怡,我們帶著裕兒離開這里好嗎?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那神仙般的生活,拋開世間的一切。隱居山林,你看好嗎?”被雨天深擁在懷里的湘怡,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目光,但馬上又變得呆板無神,她用手撥弄著雨天的耳朵。嘴中含糊不清地說;“神仙,山林。好美呀!”又猛地坐起身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雨天,似乎有點驚慌失措地說;“鬼,鬼,有鬼嗎?鬼好怕怕呀?!碑斂匆娪晏靷牡亓飨卵蹨I時,又緊緊靠近雨天,一邊用手擦著雨天流下的眼淚一邊說;“哦哦哦,乖寶寶不哭。寶寶乖,寶寶不哭?!?/br> 就在當天夜里,雨天帶著家人離開啦。云翔天一家人又踏上流浪之路。雖然云翔天那時只有七歲,但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們一家離開住處逃進山后。父親背著母親,拉著他的手拼命的逃跑。身后不遠處有數(shù)不清的火把一路追來,他們大聲呼喊著父親的名字。想到這里,云翔天不僅宛然一笑。 紅山姑看著云翔天奇怪的表情關切的問;“裕兒,你怎么啦?” 看著紅山姑慈祥溫暖的笑容,云翔天有點難為情地說;“沒有沒有,只是,只是、、、” 外面風風火火走進來一人,打斷紅山姑和云翔天的談話。他走到紅山姑身邊,附在紅山姑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紅山姑一驚,看著那人說;“你說的是真得?”那人神色緊張的點了點頭說;“真的真的?!?/br> 紅山姑眉頭一皺,回身對云翔天說了一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币膊坏仍葡杼旎卦?,匆匆的跟著那人走了出去。 云翔天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大廳門口看著遠去的紅山姑一行。從紅山姑緊張的神情,云翔天知道這不是一般的事情。他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還是強壓住內(nèi)心的沖動,站在門口沒動。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沒入一扇門中,那是葉子春。云翔天驚訝萬分;他怎么會在這?難道山寨被屠與鬧鬼都跟這里有莫大的關系?他努力把幾天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拼湊起來,他必須知道葉子春在這里面擔任什么角色,他與紅山姑、王山根又是怎樣的關系。云翔天正想的出神,身后一條紅色的影子突然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