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喪妻失子

    謝德財和鎮(zhèn)山虎正在分析小鬼子突然撤退的原因時，三營長程海天打來了電話，電話里說：小鬼子抓來了劉鐵錘的妻兒，押在城外，讓劉鐵錘回話。

    這個噩耗驚得劉鐵錘面如死灰，張著大嘴愣在那里。鎮(zhèn)山虎拍著劉鐵錘的肩膀說：“劉副團長，振作點，我們會想辦法救出令郎和夫人的?！彼謱χx德財說：“謝團長，我馬上帶隊從南門出城，尋找機會救出劉副團長的家眷。”

    謝德財看著眼里冒出火星子的劉鐵錘說：“老劉，穩(wěn)住，會有辦法的?！?/br>
    劉鐵錘猛地站了起來，疾言厲色地吼道：“扯你媽的蛋，是老子的老婆孩子被小鬼子手抓在里，你他媽的自然不急。讓開?！彼闷鹨煌p機槍沖了出去。

    等在城下的劉喜福，看見劉鐵錘上了城墻，怪聲怪氣的喊道：“上面的是劉老弟嗎？我是你的兒時玩伴劉喜福，老弟別來無恙。”

    劉鐵錘看到劉喜福，怒火中燃他大聲的罵道：“我恙你娘個蛋，你個烏龜王八蛋，你個雜碎，老子當時放你一馬。你個王八蛋，不感恩戴德也就算啦，今天還給老子玩這一手。我日你奶奶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今天敢動我老婆孩子一根指頭，老子活劈了你?！?/br>
    劉喜福皺著眉搖著頭說：“喲喲喲，劉老弟，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這么粗俗，滿嘴的粗話，如此不堪，讓人聽著惡心?！?/br>
    劉鐵錘已是怒不可遏，他狂嚎著：“惡心你奶奶個熊，你媽的，在老子面前裝斯文。老子今天斃了你。”

    劉喜福做作的一聳肩，嘴一咧，伸出雙手說：“現(xiàn)在你老婆孩子的命在我的手上，你的槍聲一響，我的手一哆嗦，‘啪’的一聲，他兩的命就掉地上啦，沒啦，那多可惜呀？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帶著你的士兵打開城門，出來投降，這樣不僅能保住你老婆孩子的命，你也可以升官發(fā)財多好啊。

    “仔細想想吧，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你還不投降，我就先殺了你兒子，然后，把你老婆送到慰安婦營，讓她成為皇軍發(fā)泄的工具，讓皇軍給你戴上一百頂綠帽子，不，是一千頂一萬頂綠帽子，那樣就太有趣啦，想想都好玩。”

    劉鐵錘氣得渾身發(fā)抖，吼道：“你日你祖宗，你敢！”

    劉喜福裝模作樣地說：“喲，你可嚇死我了，我的膽子小，經(jīng)不起嚇得?！彼偷靥统鍪謽專斣趧㈣F錘兒子的頭上，變得惡狠狠地說：“劉鐵錘，我日你奶奶的，你再罵我一句試試，我他媽的現(xiàn)在就開了他的瓢。你能咬我？”

    他稍一停頓，上前一把抓住劉鐵錘兒子的衣領(lǐng)，對身邊的小鬼子說：“押著他們作掩護，直逼城樓下，炸毀城門，沖進去?！?/br>
    劉鐵錘的兒子驚慌失措，他大聲地喊道：“爹，救我，爹，救救我?！?/br>
    劉鐵錘的夫人大罵道：“混賬的東西，你老子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膿包？站直了，別讓這個狗雜碎看遍啦?！?/br>
    劉鐵錘的兒子哭喊道：“娘，我不想死，你快點叫我爹投降吧。”

    劉夫人恨恨地說：“孽畜，閉嘴?！彼蝗惶ь^喊道：“劉鐵錘，你是男人不是，是男人就學一回謝團座，開槍打死我們，別讓這畜生丟人，別為了我們，讓城內(nèi)的百姓遭殃。”

    劉鐵錘看著一步步逼近城樓的劉喜福和小鬼子，轉(zhuǎn)身蹲了下來，眼中噴出怒火。他忽的一聲又站了起來，抱著手中的輕機槍，瘋狂地扣動了扳機。淚眼中，劉鐵錘看到他的妻子，沖著他微笑的閉上了眼睛。他兒子驚愕的瞪著大眼，仰面倒下。劉喜福不相信的盯著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又抬頭看著瘋狂的劉鐵錘，一頭栽倒在地。

    劉鐵錘和劉喜福都是青山縣劉家堡人，兒時是極好的玩伴，劉喜福大劉鐵錘一歲。劉鐵錘十七歲參軍，劉喜福則去了日本留洋。兄弟二人自此天各一方，消息全無。

    直到小鬼子占領(lǐng)曲頭縣后的一天，劉喜福以商人的身份，找到了身在119團任團副的劉鐵錘。劉鐵錘見到兒時的玩伴高興萬分，拉著他這個當年的小哥哥，熱淚盈眶。交談中劉喜福流露出要勸降劉鐵錘的意思。劉鐵錘才知道劉喜福已經(jīng)成了日本鬼子的狗。

    當弄清劉喜福的來意，劉鐵錘拍案而起，他不屑地說：“你喜歡做狗只管做，想拉著我和你一起做狗，你找錯人啦。我告訴你劉喜福，今天念在兒時的交情上，我不難為你。但是別讓我再見到你。再見面時，就是你死我活，毫無情面。滾，馬上滾出去?！?/br>
    劉喜福滿臉怒容，灰溜溜地走啦，心中從此埋下了仇恨，他發(fā)誓將來有一天要致劉鐵錘一死地。小鬼子上一次沒有攻下青山縣城，他很失落，卻毫無辦法。所以，他只能再尋找機會，機會終于來啦。

    前幾天，他借著夜色偷偷地潛回劉家堡，尋找可以給劉鐵錘帶來致命的人或者是事。他找到啦，他看到劉鐵錘的老宅子里，亮著燈光，他不僅心中狂喜。劉喜福悄悄地摸了上去，他看到劉鐵錘的妻兒就在屋里，他當即令人把劉鐵錘的妻兒秘密抓走。

    劉喜福抓到劉鐵錘的妻兒，原本是打算尋找機會，誘捕劉鐵錘，以此換取大筆賞錢，同時還可以報當日受辱之仇。沒有想到藤田松石的先遣隊，攻打青山縣受阻。而他手里卻握著一把，能打開青山縣城大門的鑰匙。

    劉喜福暗想：只要自己能幫助藤田松石，打開青山縣的大門，皇軍一舉攻克青山縣。他劉喜福自是首功一件，榮華富貴還不接踵而來。他想得很美，美得一不小心掉進了十八成地獄。

    劉鐵錘開槍打死了自己的妻兒，讓所有的人大為震驚。謝德財扶住，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的劉鐵錘，竭斯底里的喊道：“都是死人嗎？快給副團座的妻兒報仇?！彼褎㈣F錘放在地上坐下，踢開重機槍手，抓起重機槍，玩命的掃射著城下，慌了手腳的小鬼子。

    哀兵必勝，讓怒火燃燒的119團的士兵瘋狂啦。一營營長李有勝，抱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帶領(lǐng)士兵沖出城門，撲向小鬼子的陣營，和小鬼子混戰(zhàn)起來。一顆子彈穿透他的左臂，他倒退一步。扔掉機槍，掏出駁殼槍，再次沖了上去。

    從南門出城的鎮(zhèn)山虎，趕到東門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響，看到已經(jīng)攪到一起的雙方，大喊道：“上刺刀，給老子殺狗日的向小鬼子，沖??！”

    藤田松石做夢也沒有想到，劉鐵錘會為了保衛(wèi)青山縣，親手射殺自己的妻兒，更沒有想到，國軍將士會是這般不要命地打法。他本來就失了先機，國軍又沖進他的隊伍中，這讓他絕對優(yōu)勢的火力打擊，沒有了用武之地。

    他大罵劉喜福的破計策讓他陷入了被動，同時審視戰(zhàn)場的態(tài)勢，尋找能夠使他變被動為主動的契機。當他看到又一支隊伍從側(cè)翼殺出時，他知道再不跑將死無葬身之地。

    跑？向那里跑？雙方已經(jīng)交織在一起，他藤田松石想逃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發(fā)出撤退的命令后，小鬼子們爭先恐后地，從膠著在一起的戰(zhàn)場上脫身。逃得快的，在膽戰(zhàn)心驚中暗自得意，逃得慢的，恐懼的想多長出一條腿，超過跑在自己前面的那些，怕死的帝國士兵。

    小鬼子要逃，謝德財扔掉機關(guān)槍，他要痛打落水狗。他抄起地上劉鐵錘身邊的輕機槍喊道：“參謀長率二營留守，三營隨老子殺出去，決不能放跑一個小鬼子?！?/br>
    他的新任副官于海說：“報告團座，剛才參謀長已經(jīng)帶領(lǐng)二營殺出去了。他還命令三營從北門出城，抄小鬼子的后路。只留警衛(wèi)連守城?！?/br>
    謝德財把手中的輕機槍，重重地扔到于海的懷里，站在城垛前怨聲怨氣地說：“上次是被老劉暗算，這次又被參謀長搶了先機。痛快事都讓他們占了去，還有王法沒有？”他猛地想起劉鐵錘，回頭看時，劉鐵錘已經(jīng)順著城墻向北門飛奔而去。

    逃竄的藤田步兵大隊被，被程海天從北門堵住了逃跑的道路，后面是，一路上貼在他屁股后面，追著打得119團的一營、二營，和厲鬼的大隊三中隊。

    藤田松石絕望啦，他看著身邊剩下不到一半的帝國士兵，許多還被中國士兵的子彈親吻過。他們的槍里也不會有幾發(fā)子彈了，值得榮耀的重武器，早就在逃跑的時候扔在了路上。藤田松石知道，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為他愚蠢的行動付出生命的代價。

    青山縣打得如火如荼，白馬嶺卻平靜的如同一團死水，沒有一絲波紋。云翔天站在白馬嶺指揮部的窗前，聽著青山縣方向傳來的槍聲，心中暗想：“我的分析錯了嗎？難道小鬼子攻打青山縣與天鼠計劃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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