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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無不可?!?/br> 梁秋臨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婳婳已經主動將手搭到了洛螢的右手中。 洛螢用右手指尖輕點,靈氣微動,似是被婳婳吸收。 她轉頭看向梁秋臨:“梁先生,畫中仙這個稱呼雖是好聽,卻并非是婳婳所屬。” “如我猜測的沒有錯,婳婳應當是畫靈?!?/br> 劍有劍靈,書有書靈,畫有畫靈。 就像是誠和當密室之內的那些詭物們,拿破毛筆來說,它的本體是那一支筆,破毛筆的心智如何產生已經追溯不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也可以稱之為靈。 靈這個字或詞,本身是偏向于正面的表述,萬物有靈。 畫靈由畫,在梁秋臨的筆下出生,干凈得宛如一張白紙。 而詭之一字,也可稱之為怪。 詭者,怪也。 何為怪? 物之異常為怪。 有關于這些妖魔精鬼怪的說法,自古以來便是眾說紛紜,各有一說。 《崆峒問答》曰:“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 其他的且不論,如果說如何辨別真正的靈與詭之間的區(qū)別,最簡單的看法就是陣營不同。 世間有白日黑夜,有光暗之分,有正義邪惡。 按照后世的網游陣營劃分,靈的誕生往往凝聚了美好的希望,大宏愿,天生就是屬于守序善良陣營,最不濟也是個中立守序陣營。而這些詭物的產生往往與罪惡,血腥,欲望種種相關,直接劃到黑暗邪惡陣營去。 洛螢來到這個世界半年,詭物見了不少,妖物鬼物也見到過幾個,這靈倒是第一次見,而且還是極為稀有的畫靈。 看著婳婳,洛螢也不禁重新審視了一下梁先生。 之前在蔣義的描述里,一直以為這梁先生是以為郁郁不得志,出來采風的留洋畫家罷了。 能夠點出畫靈來,這梁先生于畫之一道上已經達到了常人所不能。 梁先生也說過,從前沒有擺畫攤的那段時間正是頓悟在畫婳婳,進入那種狀態(tài)之后,就還是要消耗全身的精氣神讓畫靈凝聚而出,所以蔣義看到梁先生人回來身體卻差了很多。 恐怕連梁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婳婳的出現不只是他的畫技,他的畫筆,還有他二十余年來如一日的執(zhí)著與堅守,對于心中夢中目標的堅持。 那所謂的畫中仙,也許是梁先生兒時其中之一的夢境罷了,也許他也從來沒有重復的做著一個夢,只不過是他始終堅信著,堅持著 “畫靈?”梁秋臨反問。 洛螢簡單地解釋了一通,又講述了一通畫靈的誕生和他自己的關系,至于婳婳究竟是不是畫中仙這件事,還是讓梁先生自己琢磨去吧。 “我觀梁先生身子虛浮,畫靈之誕生乃常人所不能也,你看似只清減了許多,但精神氣消耗極大,身體里的暗傷虧空是西醫(yī)瞧不見的,最好能請藥王一脈的名醫(yī)日后多多調養(yǎng)?!?/br> 聽著洛螢的囑托,梁秋臨記了下來,他自己還只當是那些天日夜顛倒投身畫畫,畢竟從前這種日子也不少,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他急忙連連再問:“洛姑娘,那婳婳的出現與女鬼應當是巧合吧?” 梁秋臨是先去天橋小攤上買了這女鬼的畫,然后頓悟的,之后畫靈在他的筆下誕生。 開竅頓悟那是天時地利人和,可不是什么東西能促成的。 “如果婳婳沒出現,你恐怕都要被那女鬼吸了?!甭逦炚f著。 先前這女鬼一直趴在梁先生的背上,舌頭伸向他的脖頸,正是意欲吸取身上的陽氣與精氣。 只不過因為他這些天精氣神早已虧空許多,并沒有吸到什么。 按照梁先生所說的經歷,他買女鬼畫——頓悟——女鬼畫回家就扔到一邊——畫靈出現導致身體消耗——女鬼出現也吸不到多少陽氣和精氣 這么一看,真是不知道該說梁先生是走背運呢,還是走好運呢? 說倒霉,他在地攤上買一幅畫里邊都有女鬼在,畫靈導致身體虧空。 說幸運,他靠著一副破畫頓悟開竅,筆下生靈,背上多了女鬼還被洛螢撞了個正著抓住了。 如此總的看來,梁先生還是走好運的,畢竟沒有女鬼沒有得逞,他自己也得了好處。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尋常的畫卷并不能容納女鬼,如你所說那畫卷的畫風割裂,看起來極為詭異,我覺得除了這女鬼之外,也許那畫卷的材料,畫軸畫紙也許同樣存在異常。” 洛螢這話一出,梁秋臨的面色又是一變。 他猶豫地開口: “我倒是真的不曾仔細觀察過那個畫卷的材質,今早上掛起來的時候摸著畫軸與紙都是尋常的,那畫軸上自帶掛繩,我就直接掛在墻上了,這女鬼既然跟我出來了,那是不是畫上的女鬼就消失了?” “這女鬼能附身在畫上,難道是跟這畫的主人有什么關系?” 梁秋臨想的也是越來越多。 “那畫上可有姓名款識?”洛螢問。 梁秋臨搖了搖頭:“沒有,只有畫,款識根本沒有留下,我也不曾在意,之前一直想著是兩個不同的畫師接筆續(xù)筆之作,這樣的事都是私下里做的,哪有人會落款?” 這樣的話......洛螢轉頭看向了被綁在角落里的女鬼,只能找她談談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