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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榮耀王座[快穿]在線閱讀 - 第407頁

第407頁

    即便如此,日日于車中趕路也讓人十分煩悶。

    又是一日太陽落山,教士從周圍采集到了一些變異薄荷,加進了水中煮起來。

    “難能找到了這東西,煮了薄荷水放涼,明日路上也好過些?!?/br>
    “明兒早,我來開路吧?!?/br>
    教士手中的薄荷葉落進了鍋里。

    他們的路程早已過半,可惜的是,這歸途并沒有路過明天鎮(zhèn)。

    明明依舊是同一條路,卻不曾遇見。

    又是一早上路,朝陽尚未出現(xiàn),天邊已經(jīng)燃盡紅霞。

    洛螢抿了一口薄荷水,又抹了點簡易清涼油提神醒腦,今天是她來開車。

    教士的車子開在前方,兩輛車的間距不過兩米,時而一條直線,時而左右相隔。

    洛螢曾聽其他的學(xué)者講過,勞倫斯李,秩序之劍的苦修士,以雙腳丈量大地,以背上長劍行俠仗義。

    他有點像舊時代文學(xué)中的大俠,不平事,我捍之。

    可又像那普渡眾生的高僧,心懷悲憫,眾生平等。

    他身上布滿了被歲月摧殘的痕跡,可一雙眼睛永遠明亮,永遠純澈,永遠溫良。

    前方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洛螢隨之停車。

    她看到教士從車上走過來,

    “我快要到家了,要去我的家鄉(xiāng)坐一坐嗎?”

    聽聞此言,洛螢一怔。

    她想到最初問教士去哪之時他的回答,

    “從何處來,到何處去?!?/br>
    從哪里來?

    從家鄉(xiāng)來。

    洛螢與隊長欣然應(yīng)允,“好啊,教士?!?/br>
    舊時代的諺語“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這話放到廢土上,有些準確,又有些不準確。

    又是怎樣的一方水土,能造就教士這樣的人?

    教士的家鄉(xiāng),還有人在嗎?

    這些天的路途上,洛螢與注意到教士的車廂內(nèi)和他們一樣存放著大量的物資,以食物與飲水為主,如果只有教士自己,是不需要這么多的。

    盡管心中有著疑惑,但洛螢并沒有詢問。

    教士若是想說,自然會說。

    不說,那就不必問。

    就如同教士也不曾打探過兩人又要去向哪里,走向何方。

    再次啟動車子,洛螢注意到前方教士的車子明顯車速加快。

    暮色四合,斜陽晚照。

    當兩輛車子相繼停下,教士從前方的車上走了下來,一抹余暉灑在他萬年不變的長袍上,燦若金光。

    前方,是一座小小的,看起來已經(jīng)快要淪為廢墟的小型聚居地。

    或者說,也許稱呼為“村落”更為合適一些。

    洛螢與隊長隨之下車,瞥見教士從長袍之中拿出了一支口琴。

    浩渺天地間,樂聲悠然響起,仿佛隨風(fēng)飄揚,絲絲縷縷地縈繞耳畔間。

    沒有歌詞,可這吹奏的旋律很熟悉,也很悅耳,仿佛刻在人骨子里,讓人不由地輕輕哼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是一首《送別》。

    隨著教士吹奏完了一曲,洛螢看到眼前這座荒蕪人煙的小村鎮(zhèn)里出現(xiàn)了人影。

    一個,兩個,三個......足足有十幾人。

    看到教士出現(xiàn),他們的臉上出現(xiàn)欣喜的笑容,純澈而熱烈。

    只是與這純凈笑容行程鮮明對比的是這些人身上的異樣,有人頭大如鼓,有人毛發(fā)旺盛,有人雙腿發(fā)達而身體萎縮......

    如果按照廢土上的標準,眼前的這群人是“畸變者”。

    他們穿著摞著補丁的舊衣,比起曾經(jīng)在荒野上襲擊洛螢的那些畸變者看起來狀態(tài)要好上一些。

    教士打開了車子的后箱,搬下來一箱箱壓縮干糧,二級標準飲用水,還有罐頭。

    “這里是我家。”

    “這是我二叔,這位我三堂哥,這是我堂嫂,這位是表弟......”

    微風(fēng)吹動著教士的衣擺,他很認真地一一介紹著,臉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教士把自己的家人們介紹了一遍稱呼之后,又向家人們介紹了洛螢和隊長。

    “這是我的朋友?!?/br>
    洛螢與隊長面色平常,幫著教士把東西搬進了這村落中,車子也開了進來。

    走進來才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別有洞天。

    雖然在外邊看著已經(jīng)如坍塌得如同廢墟模樣,但內(nèi)里的房子還是完好的,路也修整的很平實,顯然是教士的家人們生活的地方。

    小小村落,從一端走到另一端也不需要多少時間,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有著井口,只是許多屋子都是空蕩的。

    在村落的后面,還有開墾出來的農(nóng)田痕跡。

    “我出生的時候,距離舊時代已經(jīng)是十幾年了?!?/br>
    “我們村子很偏遠,幾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但輻射,氣候的變化,外邊世界的變動是知道的?!?/br>
    “老人說林子里的動物變了,土地也變差了,連水也是。為了謀出路,村人都要一起走出去?!?/br>
    “從那時候我的記憶里,每一次有人離村的時候,我爺爺就會吹這首曲子?!?/br>
    “后來,就由我來吹?!?/br>
    村子的水源一直時古老井口打上來的地下水,固執(zhí)的老人們曾經(jīng)認為,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東西是不會變化的。

    但這就是荒野中的水,不曾凈化過,即便是煮了幾道的滾水也依舊改變不了本質(zhì),日日月月,歲歲年年,從飯食飲水中累計的輻射濃度讓村人們悄然發(fā)生著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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