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肅面無表情，黑衣人就自己笑了個夠。等他笑完了，霍凌肅問道：“笑什么？”

    黑衣人道：“我當然是笑你。竟然為了個丑丫頭，生我的氣?！?/br>
    霍凌肅面色一沉，黑衣人笑道：“不承認么？我不過告訴你別為難她，哪里就喜歡她了，何況你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霍凌肅“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黑衣人道：“行了，別總板著張臉，不過我為有點好奇，你不是最不喜歡身旁有人的，怎么屋子里還留了個丫頭?！?/br>
    “你管得著么？”霍凌肅冷眼瞧他，“幾年不見，你怎么變得婆婆mama的，總在一些沒用的事兒上留心?！?/br>
    黑衣人被他數(shù)落了一頓，也不生氣，道：“奇怪，這丫頭的舞，到有幾分意思?！?/br>
    “她會跳舞？”霍凌肅眉心微蹙。

    “你不是叫我少在沒用的事兒上留心么？這會兒關心這個干什么。”

    霍凌肅道：“你不說就算了?！?/br>
    黑衣人又道：“得了，說些正經(jīng)的吧。你此次回來，有多少把握，能救出玉大人來？”

    霍凌肅面色沉重，搖了搖頭。

    黑衣人面露緊張，道：“一點把握也沒有么？”

    霍凌肅還是搖了搖頭。

    黑衣人氣道：“你搖頭做什么？我問你話呢！”

    霍凌肅道：“算不得有把握，可也不能說全無把握?！?/br>
    黑衣人氣的夠嗆，卻又拿霍凌肅沒什么辦法，便拿起酒壺，在杯中到了三分之一，“這么多？”

    霍凌肅抬手又加了一些，道：“一半一半吧?！?/br>
    黑衣人松了口氣，苦笑道：“還好，比我想象中好點?！鳖D了一下，他又接著道：“你我廢了這么大的力氣，才在泰州查到玉家案子的一點端倪，如今距離中秋僅剩一下月了，若讓他得了先手，必定會毀尸滅跡，咱們再想找到證據(jù)，可就難了?！?/br>
    霍凌肅濃眉緊鎖，“我又何嘗不知？只是他辦事滴水不漏，我輾轉(zhuǎn)了兩個月，只零零散散尋到一些瑣碎端倪，恐怕難以說服皇上?！?/br>
    黑衣人沉吟片刻，又嗤笑道：“不過他到真是個人才，竟然真娶了王家那個丫頭？”

    霍凌肅面露嘲諷，“人才？恐怕他現(xiàn)在也跟吃了個蒼蠅一樣惡心。”

    黑衣人又玩味笑道：“中秋之夜，玲瓏舞苑要為圣上獻舞，此次領舞的人，會不會是你那新嫂子？”

    霍凌肅冷笑道：“那又如何，跳梁小丑而已。”

    黑衣人道：“怪只怪現(xiàn)在舞苑人才凋零，如果那個女人真見了圣架，事情就更難辦了。若是玉娢嫣還在……”

    他說到這里，突然警覺，便住了口，偷偷打量霍凌肅。見他依舊面無表情，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悲傷之情，仍舊沒有逃過黑衣人的眼睛。

    “算了，”黑衣人岔開話題，“不管怎樣，咱們并非全無勝算。”他說完，將壺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光，“我走了，不過今兒雖然沒偷到魚，卻也有個意外收獲呢。”說完，晃了晃胳膊上的手帕。

    霍凌肅不屑地“哼”了一聲，黑衣人哈哈笑道：“這丫頭很有趣，你要是不要，不如我這就帶走了吧……”

    霍凌肅的臉色陡然一沉，黑衣人也乖乖住了嘴，“不敢不敢。你也老大不小了，終于有了個女人，我哪敢奪人之美，讓你打一輩子光棍呢？”說完，不懷好意地竊笑一聲，陡然一個翻身，從窗口竄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霍凌肅望著外面略有些昏黃的光影，不知想起來了什么，神色變得更加沉郁起來。

    *

    王府里昨夜遭了賊，第二日鬧得人心惶惶的。聽說內(nèi)衛(wèi)領著人各房各院的搜了一圈，卻沒捉到，下人們七嘴八舌討論起來，不知這是哪里來的飛賊，膽子這么大，竟偷到王府里來了？

    “聽說昨晚上那賊到肅峰苑去了？你瞧見了么？”幾個丫頭圍著娢嫣詢問。

    娢嫣道：“不知，沒瞧見。”

    娢嫣沒有多說，畢竟她自幼撒謊的本事就不行，說多了容易出破綻。她何止是見過，這賊能從內(nèi)衛(wèi)眼下逃走，自己還功不可沒呢、

    丫鬟們還想再問，娢嫣已經(jīng)扭頭走了。她心想不知霍凌肅昨晚見過那飛賊沒有，沒有沒嚇到，可想到他那張臭臉，賊要是真見了他，不被他嚇著就不錯了。

    吃過早飯，韓婆子帶了兩個丫頭過來，正是周王妃賞給霍凌肅的。在送丫頭這件事上，周王妃實在是不屈不撓，不管被霍凌肅攆回去幾個，就原封不動地送回來幾個。

    盧三娘領著兩人見過娢嫣，園子里丫頭少，就不分什么一二三等了，何況周王妃也說，兩人的月例都是從她那邊出的。

    娢嫣瞧了二人一眼，心想老王妃真是待他不薄啊，這兩個丫頭生得娥眉鳳眼，姿色極好。當中一個柳肩纖腰，嫩得似能掐出水來，見了娢嫣，福身道：“jiejie好。”

    “不敢當。”娢嫣連忙回禮，“兩位jiejie怎么稱呼？”

    一人道：“我叫憶柳?！绷硪粋€道：“我叫惜荷。”

    這兩個名字說起來咬嘴，聽起來倒風雅，娢嫣笑著點頭，“憶柳jiejie好，惜荷jiejie好。”

    兩人也趕忙還禮，“我們原是meimei，可不敢當?！?/br>
    盧三娘又領著兩個丫鬟見過霍凌肅，他只冷冰冰地點了下頭，倒可惜了兩個美人兒含情脈脈瞧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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