娢嫣笑道：“我覺得還是蘇玉縝這個名字更適合他?！?/br>
    霍凌肅道：“這就隨他了，如果他真喜歡了這個名字，我換一個也無妨?！?/br>
    娢嫣道：“這樣最好，免得大家奇怪。你還是叫凌肅的好?！?/br>
    兩人說笑一陣，霍凌肅又道：“娢嫣，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br>
    “什么事？”

    霍凌肅道：“是關(guān)于霍凌云。”

    娢嫣心里一沉，她知道這么久以來，霍凌云和蘇湛糾纏得實在太深，即便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蘇湛謀反之時全身而退，畢竟皇上是一個多疑的人，寧可錯殺，絕不枉縱。

    “他怎么樣了？”娢嫣問完，都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么樣的結(jié)局。

    霍凌肅偷偷看著他的表情，道：“你希望如何？”

    娢嫣搖了搖頭，他們畢竟夫妻一場，可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害過玉家，她恨過他?？墒撬卜胚^了蘇玉縝，為了玉家平反與蘇湛決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霍凌云真的是一個復(fù)雜的人，外人面前，他總是那樣的溫和有禮，可是背地里，卻藏著太多不可見人的秘密，太多陰沉。

    霍凌肅道：“其實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真正看懂了霍凌云。你以為他為蘇湛效力只是為了榮華富貴嗎？”

    “還有什么？”

    “為了他自己的抱負(fù)。”霍凌肅抬起眉眼，“他只是想再也不要受制于人，甚至是你，是玉家?！?/br>
    娢嫣不明白玉家何時鉗制和他，畢竟長公主一直將他當(dāng)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玉璋更是對他推心置腹，霍凌肅道：“玉家的權(quán)勢太大了，這會給他以壓力，何況他很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周王妃的親生兒子，他的生母，和整個王府都給了他莫大的恥辱，他想毀掉周王妃，可是這樣也會毀掉他自己?！?/br>
    畢竟他是小王爺，他跟周王妃本來是一體的。

    這個沉重的秘密，他竟然保守了很多年。娢嫣想到這里，抬頭看了一眼霍凌肅，他們豈不是一樣？霍凌肅也同樣保守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不同的是，他想毀掉的人是朱貴妃。

    一個名義上的母親。

    娢嫣道：“他死了嗎？”

    霍凌肅道：“他是生是死，現(xiàn)在由我來決定?！?/br>
    娢嫣抬起頭，“那你是如何決定的？”

    “你希望我如何決定？”霍凌肅說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娢嫣的眼睛，他想要捕捉她的心思，想要聽到她的只言片語，可是娢嫣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霍凌肅搖頭一笑，道：“幸好你沒有替他求情，否則他一定死得更快?！?/br>
    娢嫣道：“怎么？”

    霍凌肅道：“你若是替他求情，我心里一定嫉妒得要死，不管怎么樣，早晚都會想辦法殺了他?！?/br>
    娢嫣失笑道：“堂堂九皇子，卻是個醋缸子，你丟不丟人？”

    霍凌肅道：“我為我自己的妻子喝醋，有什么丟人的？”他緊緊握住娢嫣的手，“你是我的，誰也取代不了?！?/br>
    娢嫣聽著他這孩子氣的話，心頭一軟，道：“好，我是你的，這輩子下輩子都是你的?！?/br>
    霍凌肅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可是我知道你不想讓霍凌云死。你已經(jīng)不恨他了，你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即便與你再無交集?！?/br>
    娢嫣被他說破心事，也不再否認(rèn)，道：“的確，我們畢竟……”

    曾經(jīng)那樣相愛過。

    霍凌肅道：“所以我只是把他趕到南邊去了。”

    “南邊？”

    “嗯，”霍凌肅道：“給他趕到了云南，讓他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br>
    娢嫣剛想說話，霍凌肅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再也不要提這件事了，否則終有一天，我會后悔的要死的?！?/br>
    娢嫣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又明白他是為了自己才放過霍凌云的。他知道娢嫣不喜歡他手染鮮血，也不希望她們會因為霍凌云有什么隔閡。

    娢嫣想告訴他他多慮了，其實不管發(fā)生什么，她永遠(yuǎn)都會站在霍凌肅這一邊，就算是下地獄，她也會隨他一起。

    到是霍凌肅為了她選擇了一條最好的結(jié)局，娢嫣握住他的手，“謝謝你?！?/br>
    霍凌肅哼了一聲，“我可不想讓你因為這個謝我?！彼D了一下，道：“只是他并非池中之物，絕不甘心屈居于我之下。今時今日我不殺他，將來總有一天他會想要殺我，會反我的。”

    娢嫣笑道：“哪里會，他沒有這個本事?！?/br>
    霍凌肅聽到心上人的稱贊，不禁勾起嘴角，什么事情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卻不知道在霍凌肅百年之后，霍凌云的后人當(dāng)真兩次率軍反叛，自立稱王，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娢嫣這輩子是看不到了。

    第142章

    娢嫣與霍凌肅用過了飯，還是舍不得分開，抱著在外間的回廊下說話，忽聽三娘進(jìn)來道：“公子，有人求見……”

    還不等霍凌肅答應(yīng)，昭陽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進(jìn)了屋，“哼，哥哥今日做了大事情，只知道跟嫂子柔情蜜意，怎么卻不知道報個平安給我？我正擔(dān)心著呢！”

    霍凌肅道：“你今日在宮里，比誰知道的都早，還報什么平安？只怕是自己玩的高興，這會兒才有空瞧我來吧？”

    昭陽嘿嘿一笑，霍凌肅依舊面無表情地道：“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霍凌肅知道自己這個meimei，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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