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他轉(zhuǎn)頭對她,清潤悅耳的聲音傳出斗笠: “你不記得我了嗎?” 簌簌聽了這話一愣,她方才確實(shí)瞧見了他的面容,可除了覺得帥便也沒什么別的感受了。 有就是害怕。 于是她懵懵懂懂道,“記得什么???” 徐墨陽心頭一顫,慢慢對簌簌撩開斗笠,劍眉星目風(fēng)流清雅,眼中沒了方才驚悚的血紅,清湛明亮的眸中仿佛有銀月清光,有些誠懇地看著簌簌。 明明是這樣清冽俊逸的五官,竟也能有這種反差的表情。 簌簌看呆了他,眸子一如十年前清亮如輝。 可徐墨陽看著她眼中只有初次見面的陌生,心中喜悅逐漸轉(zhuǎn)為失望。 “你再好好看看我?!?/br> 徐墨陽額上有強(qiáng)壓靈力時淺淺滲出的薄汗,一向冷欲的眼中竟帶了期許,“我們從前見過的?!?/br> “我,我,我真的不認(rèn)識?!?/br> 簌簌瞧著他的眼神也略微緊張起來,她能感受到徐墨陽的殷切,所以她自己真的沒有印象的時候也非常難過,是替徐墨陽難過。 可這一幕在大伯眼中就十分不對勁了,簌簌貌美又可愛,這陌生男子上來就抓著簌簌問認(rèn)不認(rèn)識,認(rèn)不認(rèn)識,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于是大伯挺了挺胸,對徐墨陽道,“你這人,簌簌不認(rèn)識你就不認(rèn)識,你再問也是不認(rèn)識。” 徐墨陽一聽有旁人摻和,立時將斗笠放了下來,不想暴露身份。 可這一舉動在大伯眼中就是欲蓋彌彰,此地?zé)o銀三百兩,更對準(zhǔn)了心中登徒子的猜想。 瞧著簌簌天真可愛的模樣,又想起白家孤兒寡母就兩個女人,簌簌還是剛撿回來的,大伯就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挺身而出。 “唉你這人真是奇怪,抓著人問來問去做什么?還帶著個斗笠搞得神神秘秘,簌簌都說了不認(rèn)識了!休想再糾纏簌簌!” 大伯接二連三說了這樣多,也引了不少人看過來。 徐墨陽此刻體內(nèi)靈氣四竄流瀉,與簌簌接觸又會引發(fā)靈力暴動,且看簌簌真的不認(rèn)得的眼神,他只得透過薄紗看了簌簌片刻,低聲說了聲抱歉,才扶著胸口默默走去。 簌簌瞧著徐墨陽高大瘦削的背影,忽來一陣清風(fēng),將他的衣袂吹得紛飛飄逸。 他略微搖晃的步伐漸漸遠(yuǎn)去,竟有一絲落寞? 大伯見徐墨陽低落離開,心中得意洋洋,又囑咐了簌簌幾句不要亂和陌生人搭話,簌簌乖巧點(diǎn)頭,他才放心走開。 去時手中提著滿滿一袋靈力果子,還在做有朝一日成為老年徐墨陽的美夢。 * 簌簌就當(dāng)方才只是一個小插曲,蹦蹦跳跳進(jìn)了屋,娘親娘親甜甜的叫。 白氏聽見她聲音的時候,正對著白花花的銀子發(fā)呆。 “娘,你怎么了?” 簌簌覺著這一幕有些眼熟,隨即想起來娘親之前也是這樣盯著果子看的。 “簌簌,娘想不通!” 白氏蹙了眉頭面容嚴(yán)肅。 簌簌立馬也在白氏面前正襟危坐:“娘親你有什么問題!” 白氏與簌簌正正相對,“簌簌你有沒有注意,今日我們的酥餅賣的好,是因?yàn)楦舯诘恼f我們酥餅有靈力!” 簌簌頓時松下一口氣,她還以為烤雞架子制作前線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呢! “我知道啊,就是有靈力啊,我們用的果子是蓮花峰摘的嘛!” “可是我們用完就沒有了呀!” “怎么沒有了!” “上次是我們運(yùn)氣好,找到那么大一棵樹,果子還噼里啪啦往下掉,下次可就沒這么好運(yùn)了!” 白氏說到最后,深深地嘆了口氣,若是這有靈力的果子這么好摘,人人都去摘,她們便不會賺這么多錢了! 簌簌大氣一笑,“不會的,娘親放心吧!” “怎么不會?” 簌簌驕傲地一抬下巴,“因?yàn)槲沂枪哟笸跹剑 ?/br> 白氏:…… 簌簌:“我真的是??!我不是人!我是果子?。∥沂侨鍢渖系墓?!” 白氏:?。?! 三清樹?那不是傳說中在蓮花峰深處,千年結(jié)一果,一果渡萬仙的神樹么! 她原以為這只是傳言,卻沒想到是真的。 簌簌一看白氏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立時用手捂住了口。 她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是不是不是人就不能做娘親的女兒了呀。 “你,你說什么?你是……果子,成了精?” 白氏遲疑地說出聲,眉心的褶皺蹙成個川字。 第5章 故意找茬 簌簌一看到白氏疏離的表情,頓時就被嚇到了。 她一想到不是人就不能做娘親的女兒,委屈得直想吃上一百只烤雞! “我,我沒說啊,我,我,那我不是果子……” 說到最后簌簌越說聲音越小,終于忍不住眼中氳了淚光。 方才受到天性壓制時沒哭,此時心中的委屈卻如滔天大。 白氏還處在震驚中,身子離她離得老遠(yuǎn)。 其實(shí)簌簌第一次救她時她便有些懷疑,這樣嬌俏的女兒家,誰會常年住在山上,無家可依,著火時又能那般快地下來救火,卻連根頭發(fā)絲都沒燒著呢? 細(xì)想簌簌第一次拿果子來換烤雞,也不像在人間生活過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