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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諾面上帶了幾分訕笑,“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最近得了一個寶物,于徐宮主修煉極有益處,不知獻寶給徐宮主,可是能換得幾條性命?” 徐墨陽不耐煩道,“何物?” 莫諾先看了看月媚,又對徐墨陽道,“徐宮主,可曾聽說過斷情果?” 徐墨陽與月媚立時都正了神色,特別是徐墨陽,甚至向前走了一步,他本想仔細問問,卻又想到他前幾日才與簌簌那般爭吵,心中便多了幾分疑問,面上的焦急也消下去些。 “聽過是聽過,”徐墨陽撇他一眼,“難不成你獻的就是這個嗎?” “自然是?!?/br> 莫諾平靜得答應(yīng)一聲,徐墨陽心中不信,倒是月媚神色古怪得往這邊走了幾步。 徐墨陽對她道,“你怎么了?” 月媚道了聲沒什么,且見莫諾已拿出了眾生鏡,他施了靈力將鏡面放大在空中,眾人便見一個骯臟破朽的柴房中,赫然躺著一個玉色云肩百褶棉裙的女子。 那女子膚如凝脂粉妝玉砌,不安穩(wěn)的睡顏上仿有淚痕,于那臟污之處簡直如珍惜珠寶落泥潭,渾身都散發(fā)出光來。 徐墨陽不自覺攥緊了拳頭,盛怒之下也存了理智,知道這時候他越是發(fā)難,簌簌就可能越是危險。 于是他刻意平復(fù)了情緒道,“明日將她完好無損送入無憂宮,便再給你們一些時日?!?/br> 第36章 三十六章 這次蓮花峰送來的人中,除了昏過去的簌簌,還有十名各色風(fēng)情的女子,或千嬌百媚,或溫柔如水,個個冰肌玉骨,風(fēng)姿綽約。 星眠來迎轎攆時,隔了老遠就聞到一股子甜膩的胭脂味兒。 蓮花峰此舉,意圖簡直不能再明顯,世人皆知徐墨陽修的是無情道,他卻偏要送來這么多顏如玉的溫柔鄉(xiāng)。 星眠暗罵一聲狼子野心,準備報一聲宮主就將這些女子就地正法,誰知宮主還沒脫了那游離的詭異狀態(tài),反倒叫他將那些女子都安置妥當。 “簌……斷情果安置到何處了?”徐墨陽突然叫住星眠。 “回宮主,應(yīng)是在紫竹閣,卑職還沒有去看過?!?/br> 徐墨陽微微蹙起眉頭,“那還不快去看?!?/br> 星眠頓了一頓,心想這好像不是他該管的事,但見宮主這般生氣,只好連忙低頭抱拳道,“是宮主,卑職這就去看。” “慢著?!?/br> 星眠邁出殿門的一瞬,又被徐墨陽叫住,當即一動不敢動。 “我自己去?!?/br> * 木樨是徐墨陽偶然救下的落崖女,自此入了無憂宮,這次又被指去伺候一個果子,聽說是個能化人形的靈果,木樨本期待極了,但聽說是要送來給宮主吃,她就有些為難了。 宮主于她有恩,可她又著實可憐那果子被吃的命運。 木樨端著飯菜進去時,瞧見與她一般大的女子,失神得縮在床角。 她的簪子不知掉在了何處,如云的青絲便有些潦草得垂在肩上,睫羽沾了幾顆盈盈淚珠,如雪的嬌靨因委屈泛著水紅,真真如含苞待放的花兒突然遭受了一場狂風(fēng)暴雨,便凋零成了這副模樣。 木樨不禁又對這果子心疼了幾分,她走近時嚇了她一跳,那小果子便更抱緊了自己。 木樨真的好心疼啊,便將飯菜擱在桌子上,“嗯……” 她剛想叫她,可又不知喚她什么。 “你,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小果子的聲音又小又輕,只說了這一句話,眼中便又涌出了些水光。 木樨忙道,“你不要怕,這里是無憂宮?!?/br> 小果子有些蒼白的下唇微抖了抖,“他們說,我是要被吃掉的。” 木樨面上有些為難,她也不想的,可宮主也待她很好,她能怎么辦呢,“你先不要怕,過來吃點東西吧?!?/br> 小果子瞧見她很好說話,淚珠子爭先恐后往下掉,人也從床角爬到了跟前,兩只小手握住她的小臂。 “你能帶我出去嗎?我不想被吃,我,我好想我娘親啊。” “我娘親尋不見我,不知要怎樣憂心。” 木樨瞧著簌簌落淚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她天生容易共情,也能體會與娘親分別的痛苦,便好好握住簌簌的手。 “小果子你不必擔(dān)心,其實我們宮主很好的,他真的人很好的,他見你已化成了人形,可能不會吃你也說不定?!?/br> 簌簌眼睛紅成了兔子,懵懵懂懂道,“真的嗎?他真的不會吃我嗎?聽說修無情道的,都是殘忍之人。” 木樨聽見這可不答應(yīng)了,更拍了拍簌簌的手,“小果子你放心吧,我們宮主雖修的是無情道,可他卻是個好人!他救了我呢!我家遇上山匪,我掉落懸崖,宮主把我救起來的呢!” 簌簌淚眼婆娑,卻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哇,那這個人真是個很好的人。” “對啊,宮主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他不僅人好,修為也高,他哪里我都喜歡,我連聽到他的名字都歡喜得不得了!” 木樨說起宮主來頭頭是道,甚至搖起了小腦袋,“徐墨陽,多好聽啊,千古神劍的名字,墨陽?!?/br> 簌簌聽見這名字,心中咯噔一聲,面上頓時白了,“他叫,叫,叫什么?” “徐墨陽啊,雙人徐,墨陽山莊的墨陽?!?/br> 簌簌呆了片刻,怔怔道,“他是不是喜歡著黑衣,腰間掛一透白玉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