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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他,我也相信他。” * 徐墨陽和簌簌知道王玉蓉在青樓,卻不知是哪個(gè)青樓,克州繁華,青樓遍地,兩人只好打聽了最有名的勾欄,叫折風(fēng)苑。 徐墨陽想著青樓這種地方,不干不凈,本打算自己去,可他看著簌簌一襲霜月男子長袍,竟真有幾分少年清秀氣質(zhì)。 簌簌將小胡子貼在鼻下,折扇在胸前一開,故作深沉,“如何?” 徐墨陽:“乍一看挺像男子,再多看兩眼……” “還真是個(gè)男子!” “是個(gè)娘娘腔?!毙炷枤埧岬谜f出現(xiàn)實(shí),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你沒這個(gè)?!?/br> “什么?”簌簌也摸了摸。 “罷了,”徐墨陽突然轉(zhuǎn)了身,“你就這么想去。” 簌簌將攢金扇子合起,“我還沒去過青樓呢!” 徐墨陽說話間眉宇間皆是不耐,簌簌見他如此,心中很不理解,為什么她不能去? 正要質(zhì)問,徐墨陽驀地轉(zhuǎn)身。 “你跟緊我吧?!?/br> 徐墨陽失策,他原以為簌簌裝得這般明顯,青樓女子見了定一眼看出,不會(huì)理睬,那知他倆剛踏進(jìn)折風(fēng)苑,卻是撲向簌簌的比他還多。 “小公子第一次來吧,哥哥陪你喝花酒好不好?” “哥哥和你做游戲,我們玩兒躲貓貓好不好?” “哥哥我可是一般不接客的,但見公子天人之貌,一見傾心?!?/br> 那些個(gè)勾欄男子個(gè)個(gè)面若敷粉,眼若桃花,渾身劣質(zhì)胭脂味,還沒說兩句就擠著往簌簌身上蹭。 簌簌凝脂般的小臉兒瞬時(shí)就如熟透的蘋果般,仿佛rou眼可見冒著熱氣。 他們身經(jīng)百戰(zhàn),都懂女子不好明目張膽上青樓尋歡,便愛扮成男子,可他們卻是能一眼看出。 徐墨陽心頭一凌,見簌簌在男人堆里面紅耳赤,那些男子手碰到簌簌的一瞬,他額上的青筋跳了出來。 勾欄什么時(shí)候有男子的? 徐墨陽一把將簌簌拉到身后,不由分說帶她到四下無人處,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峻,“你不要跟他們說話,跟在我身邊,找不到我們就走?!?/br> 簌簌被突然拉出來還挺迷惑,聽徐墨陽這般說才想起正事,她一手被徐墨陽拉著,一邊想起徐墨陽后花園的鶯鶯燕燕。 突然幡然醒悟道,“原來女子也可擁有那么多男子!” 徐墨陽面色鐵青,突然停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她。 簌簌見他這樣心里‘咯噔’一下,本要說的話到了嘴邊有些躊躇,“只要有錢……好像就可以。” “你不可以。”徐墨陽從未這般臉黑。 “為什么?”簌簌蹙了眉,想講講道理,“你這,蓮花峰送來一群,你還修無情道呢?!?/br> 簌簌一說完,瞧見徐墨陽眉頭松了下,仿佛戳了他的痛處。 徐墨陽薄唇動(dòng)了動(dòng),終究什么都沒說,拉著她走了半晌,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看得她身上發(fā)怵。 “不是的,我一個(gè)都沒有。” * 簌簌沒想到真能在這兒找到王玉蓉,她方才對(duì)笑得花枝亂顫的老鴇說完王玉蓉的名字,她的神色就嚴(yán)厲起來。 “你找那個(gè)糟女人做什么?” 簌簌聽她口氣不善,眸中流彩一動(dòng),脫口而出,“她欠我錢,我來討債?!?/br> 老鴇二話不說命人帶路。 王玉蓉年過四十,身材還很是妖嬈,面上敷了厚厚的粉,瞧五官的精致程度,恐是以前折風(fēng)苑的頭牌,可終究朱顏辭鏡,眼中還是露了幾分疲態(tài)。 她兩年前從老鴇的位子上被人頂下來,這兩年退居幕后□□新人,地位大不如前,又因從前高傲性子不知收斂,得罪不少人,如今被許多人落井下石,可她依舊強(qiáng)裝傲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簌簌瞧見她見徐墨陽時(shí),黯淡的眸子驀地一亮,就覺頗有希望了。 美人難過英雄關(guān)。 聽了簌簌找她的緣由,王玉蓉先是不耐,后看了看徐墨陽,直接拉了徐墨陽在她旁邊坐下,“這樣,公子你再跟我詳細(xì)說說?!?/br> 簌簌:? 王玉蓉挑眉看簌簌一眼,又問徐墨陽道,“不知公子與這姑娘什么關(guān)系?” 簌簌無奈得抿抿唇,扯謊一句,“他是我哥。” “哦~” 王玉蓉拉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得道了一句,然后說,“那meimei不如出去吧?!?/br> 徐墨陽看簌簌一眼,“我不太了解情況,還得她來說?!?/br> 王玉蓉沖著簌簌翻了個(gè)白眼,不等她問就自己吐出來,“這霍素素,從前是我手底下的姑娘,最能賺錢的一個(gè),也是我將她送進(jìn)鄢府過好日子的,她在克州要說最熟的人,怕只我一個(gè)!” 過好日子? 看著王玉蓉得意的模樣,簌簌怎么也把她和癲狂的掌柜聯(lián)想不到一起,“那你能說下她進(jìn)鄢府后的事嗎?” 王玉蓉又翻一個(gè)白眼,手不自覺就搭上了徐墨陽的大腿,“我想和公子單獨(dú)聊聊?!?/br> 太直白了,簌簌無語。 徐墨陽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忍著將她的手砍斷的沖動(dòng),“你說霍素素與你最親,可有證據(jù)?” 王玉蓉一愣,想到了什么般,喊一嗓子,“自然是有!” 說完她在柜子中一頓翻找,接著拿出一個(gè)繁復(fù)花紋的包裹放在案上,簌簌和徐墨陽都嗅到了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