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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京城鄉(xiāng)試的第一!授業(yè)恩師竟是高太傅! 可謝黛寧只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正是?!?/br> “那這封太子府的諭旨又說推舉你來此,卻是何故?” “回大伯,哦,回山長的話,其實是先有太子府的諭旨,只是怕人議論太子府以勢壓人,讓無才無德之人壞了書院的清譽,又一心向學,這才參加鄉(xiāng)試,由京城學政推舉來云嵐書院讀書。不想還是誤了報到的日子,不得以才拿出諭旨,絕無以勢壓人的意思,還望山長和諸位師長莫要責怪!” 王掌院疑惑道:“你既說是一心向學,又如何能誤了報到的日子?剛才程書辦說,你是在江南游玩兒,才誤了正事?” 謝黛寧含笑道:“怎會是因游玩誤事?因剛才人多,學生不好明言才托詞罷了。如諭旨上所言,學生身上還擔著個玄衣衛(wèi)校尉的職責,實是因江南有樁差事要辦,這才耽擱了?!?/br> 一旁的謝老夫人聽到此處,有幾分慶幸,又有些道不明的憋悶,她長噓了口氣,老二信上說,阮家老二發(fā)跡后,縱的謝黛寧無法無天,說不定會以勢壓人,要她盡力阻止,但萬萬不可硬來…… 好在剛才沒有當眾鬧起來,一個身為玄衣衛(wèi)指揮使的親舅舅已經夠頭疼了,再扯上太子府,如今雖然遲了一步,但是好歹把謝黛寧是女兒身的事情壓住了,她是謝暄的女兒,是應山謝氏長房嫡女…… 若是讓人知道謝家嫡女竟然做了玄衣衛(wèi),還在謝家創(chuàng)立的書院當眾鬧這一場…… 整個謝家的名聲都完了! 似是察覺到什么,謝黛寧笑著瞟了謝老夫人一眼,心有靈犀一般安撫著道:“祖母請放心,諭旨的事情,只在座諸位師長知曉,孫兒并不敢張揚!” 謝老夫人眼里厲光閃過,狠狠白了她一眼,但又不好讓王掌院等人看出什么,低聲斥道:”你這……”逆女二字,終是出不了口。 “原來如此。”王掌院撫須笑道,“不愧是謝家子侄,謝公子果然少年才??!” 謝黛寧起身行了個禮,微微笑道:“掌院過譽了,學生愧不敢當。” 說了客套話,她走到被她氣了一上午的程書辦面前,正經八百的一揖,一副求學若渴的樣子,對著眾人正色道:“學生到底是誤了入學的日子,如今心下忐忑……還請諸位師長念在學生數年寒窗,一心向學,允我入書院讀書!” ◎最新評論: 【一出場就討厭這老太太】 【~\(≧▽≦)/~啦啦啦,獻花花】 【啊啊啊啊啊等到大大更新了好開心大大元宵節(jié)快樂】 -完- 第3章 ◎我一心向學◎ 謝黛寧嘴上只說向學之心,可在座的誰不明白,一個書院的規(guī)距再大,如何能和掌直駕侍衛(wèi),巡查緝捕的玄衣衛(wèi)相提并論,更遑論還有一道太子府的諭旨? 王掌院掌管學籍,慣與官府學政打交道,為人最是圓滑,他理一理長須,含笑道:“謝小公子不必多慮,云嵐書院絕非僵化不明之地,入學一事自然無礙?!彼送x暄,自打聽了此事,謝山長一直是神游天外的反應,問過剛才那句之后,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張學籍上,思緒不知飄哪去了。 王掌院心下微微詫異,剛就發(fā)覺謝家人似有什么說不清的古怪,對著謝岱寧,謝老夫人和謝暄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像祖母伯父,至于像什么,他也說不出來。 不過不管別的,謝暄愛惜這謝岱寧的才華,他倒是看的一清二楚,剛好做主賣山長個人情。 謝黛寧道了謝,王掌院接著道:“等下我親自去給小公子辦手續(xù),只明日便正式開學了,等下還有的忙,如此諸位可在此處好好敘敘,我等先告辭了!”他招呼了張監(jiān)院等人,帶了文書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了謝家人,一時靜極。不多時,想是王掌院吩咐,有下人送了熱茶點心之類進來。 茶清香氣一下充溢整個房間,是好茶,只是滾水泡開,一時入不了口,謝黛寧輕輕撇著茶葉沫子,熱氣升騰遮住了她的眼,也遮住了所有情緒。她等不及嘗了一口,卻被燙的“嘶”的一聲,只好無奈放下,“好燙,說這半天的話兒,卻連口水也沒喝上!唉!” “謝黛寧!你,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謝老夫人終于忍不住了,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碗隨之發(fā)出一聲脆響,“你太胡鬧了!” 謝黛寧扭頭望向這個老婦人,心里冷哼一聲,除去頭發(fā)更花白了些,她跟自己記憶中似乎并無不同,中氣十足,聲音里滿是積年的威嚴和不容置疑,還有那雙陰刻的眸子,和吐出殺人言辭的刻薄口舌—— 那是母親病中的事情吧,被罰跪在祖宗靈前,明明是父親執(zhí)意不肯納妾,最后受到懲罰的卻只有母親。 小小的黛寧被母親護在懷里,她不記得那天謝暄在哪,是書院還是別處,她只記得那是母親最后一次把她護在懷里,她抬起頭,祠堂的燭影下,謝老夫人滿是怨恨的臉龐扭曲如鬼—— “我苦命的兒啊,十年寒窗,本以為前途似錦,卻偏遇上命中克星,到如今一把歲數了,連個承繼后嗣的人都沒有,天下聞名又如何?無人傳宗接代養(yǎng)老送終,他的命,怎么會這么苦啊!” 憤恨從謝黛寧心里噴薄而出,帶著血腥的味道涌到喉頭,這老婦人多年未變,和說這句話時,簡直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