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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吹胡子瞪眼,忽然見朵朵拉了一人跑來,嘴里大喊著:“你不是說自己挨打習(xí)慣了嗎?那你來替阿寧!” 謝黛寧回頭一看,竟然是鄧毓彥,鄧省危的兒子,本來應(yīng)該在京城幫著宮勝安和丁山管理經(jīng)濟(jì)事務(wù)的。 鄧毓彥滿臉通紅,又想甩開朵朵,又怕鄧省危看出什么,急的直撓頭,本來精明利落的小伙子,這時候變的一只蝦子一般,他身后幾步進(jìn)來的卻是三娘和浮音,兩人繞過他和朵朵,一起福身見禮,笑道:“姑娘可回來了,再不回來,玄衣衛(wèi)就要把信兒送到阮大人那去了!” 一聽這話,謝黛寧傻了:“舅舅也知道了?” “還沒有,只是也快要攔不住了,你才走第二日,京城玄衣衛(wèi)剛好來人,一聽說你不在即刻就要送信回去,要不是鄧大人阻攔,怕是這會兒召您回京的旨意都到了?!?/br> 謝黛寧長嘆一聲,當(dāng)初阮家能同意她從軍打仗,一來是她承諾只管傳信解信這一樁事兒,二來就是她再三指天發(fā)誓,絕不胡作非為…… 如今兩件她都沒做到! “得,來人在哪里?我親自去一趟!” 謝黛寧也不再強詞奪理,老實跟鄧省危又是道歉又是保證,好容易脫身出來,直奔驛館而去,通稟之后一推門,只見那人轉(zhuǎn)身,笑道:“阿寧?!?/br>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小六子?” 京城來人,竟然是六皇子司馬浚。 ◎最新評論: 【來了】 -完- 第90章 ◎要挨罰了◎ ##90 來鎖牢關(guān)的路上, 司馬浚想象過無數(shù)次,謝黛寧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她原本就不像京城的高門貴女,那現(xiàn)在, 是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身著甲胄, 帶著比她還高的士兵? 又或者是謀士那樣, 還像在京城一般,穿著男子衣服,看起來像個假小子。 但是這些畫面都沒有出現(xiàn), 到了鎖牢關(guān),他先是聽到一串匪夷所思的事情,什么馴服金雕, 獨自去打獵,現(xiàn)在好容易見到了人—— 謝黛寧都沒來得及換衣裳, 還是穿著那身牧民的裝束, 滿身塵灰, 一看就是才趕路回來,長發(fā)圖方便梳成一束, 扎著五彩的皮繩, 臉上皮膚也不那么白凈,只是那雙眼眸,亮的驚人, 讓人想到天邊最遠(yuǎn)處的云朵, 雨滴,好看的光,可望卻永不可及。 司馬浚笑了笑, 狀似無意的收回目光, 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道:“看你急的,先坐下喝口茶吧,這是剛從草原回來?” 茶水溫度剛好,是謝黛寧最喜歡的香片,仿佛只是巧合,他不是特意在屋子里等著她。 只是謝黛寧沒有留意這些,還有司馬浚整潔的衣裝和眼里的期待,她有些尷尬的點頭,拱了拱手算是見禮,然后才坐下了。 她心里忽然有個念頭,離開了京城,換到了天地如此闊達(dá)的鎖牢關(guān),曾經(jīng)不能原諒的,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但是禮不可廢—— “六殿下……” 聽見這個稱乎,司馬浚眼神一暗,謝黛寧剛才進(jìn)門前脫口而出一句“小六子”,已經(jīng)覺得不妥,于是避開他的眼神,只笑道:“敢問,您怎么會來鎖牢關(guān)?” “我是代行皇命來前線巡視,還帶了兩千玄衣衛(wèi)轄下禁軍,是你舅舅親自cao訓(xùn)的,準(zhǔn)備交由沈?qū)④娊y(tǒng)領(lǐng)?!?/br> 謝黛寧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司馬浚揮揮手,讓所有人退出屋子,看著她繼續(xù)道:“老七還在守陵,皇上已經(jīng)下令三年為期,期滿方可回京,如今朝中勢力……幾乎全部倒向四哥,眾臣都說皇上絕無易儲之心,這段日子政令人事皆通和,只是京城和戰(zhàn)局形勢好,鄆州的允王卻坐不住了,皇上說太子殿下想要穩(wěn)固地位,不如趁此時機立些功勞,便派他去了南邊巡視,而我則被派來了這兒?!?/br>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如今也封了王,封號為楚。” 謝黛寧默了默,想著他帶來的這些消息,垂眸道:“其實這么多年,皇上也是多有無奈,一面是太子殿下和你,一面卻是唯一的兒子,我倒是覺得他從始至終,從未有過易儲之心?!?/br> 司馬浚凝視著她的側(cè)顏,緩聲笑道:“也就是你會如此認(rèn)為了,一旦坐上那個位置,擁有無上權(quán)力,又豈是能輕易放下的?” “你真這樣想?”謝黛寧提高了聲調(diào),“這些年底下人是勢利眼,為難你,為難太子殿下,可是皇上做了什么嗎?沒有吧?也就是一些小人自詡能揣測上意罷了?!?/br> “阿寧,你怎么還是這般單純?”司馬浚站起身上前兩步,語調(diào)里帶著微微惱怒,“你現(xiàn)在是沈夫人了,不能再如此簡單的看問題,皇上這時候用我和太子殿下,表面上看是安撫了人心,穩(wěn)固了朝局,可實際上呢?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四哥他在湖州那邊出點什么事……” 到時候豈不是給別人做嫁衣? 他說出心中隱憂,氣得一砸手邊桌面。 屋內(nèi)的氣氛一時凝滯,過了好一會兒,謝黛寧才道:“既然楚王殿下這般看待此事,那么來鎖牢關(guān),想必也不是單純的完成皇命了?可是我沈家,還有阮家都只是唯皇命是從,并不考慮,也不參與這背后之事!” 她的話讓司馬浚的心像被無形的手攥住,先是微微的疼,然后加重,直到令他無法喘息,他從前同她講起自己為難時,她總是能說出恰到好處的安慰,讓他不那么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