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軟語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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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晴最先帶風頭,“這不得給一個大紅包?” 季暖干脆利落拿出手機,直接給尹甜森轉錢,說:“必須的,大好日子?!?/br> 薛玉晴有工作,黎蕊實習工資也高,季暖更不缺錢。 三分鐘不到,尹甜森進賬四千五,她手都在抖。 尹甜森:“會不會太多了?” 薛玉晴:“多什么!都快畢業(yè)了,怎么說我們四都是彼此大學最好的朋友,這點算什么?!?/br> 說得沒錯。 四人宿舍的友誼是其他宿舍羨慕不來的。 這四年,宿舍里有反目成仇、撕逼的、鬧得沸沸揚揚的。 她們卻依舊和來時一樣。 相互幫助,互相包容和體諒。 季暖也特別感謝三人。 在大學能遇到他們也是她的福氣。 閑聊著很快到商學院的撥穗,排在后面的是農學院,黎蕊便先回隊伍了。 撥穗環(huán)節(jié)就是典型的,排隊兩小時,撥穗兩分鐘。 季暖下來的時候還有點恍惚。 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接著是班級最后一次大合照。 這張照片拍攝結束,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大學四年正式結束了。 三人還要去和社團的學弟學妹拍照。 季暖因為沒有留任,暫時沒有熟識到要一塊合照的學弟學妹。 看到三人手里捧著學弟學妹送的花,她有點小羨慕。 她手機響起。 接到耳邊喂了聲。 “您好,請問是季小姐嗎?這邊有您一束花,請問是要送到大禮堂給您嗎?” 花? 有人給她訂了花? 季暖就在大禮堂附近,和快遞員定在林道前碰面。 十分鐘后,她捧著一束艷麗奪目的玫瑰花。 不多不少,十一朵。 她敲開和泱泱的對話框,問:【你給我訂了花?】 畢竟畢業(yè)季送花很正常。 但送玫瑰……很少見。 這種事像泱泱會做的。 才剛中午,猜想全職作家泱泱應該還在見周公,沒回復也正常。 “季暖?!?/br> 身后有道聲音叫住她。 抬頭前瞥見泱泱的回復:【??!你怎么知道我訂花了,今晚親手給你送上哦!先保密?!?/br> 不是泱泱?那是誰? 她轉身面向林道,看到站在樹影斑駁里的傅斯朗。 身上裹挾著一絲風塵仆仆。 看得出他來得很急。 黑色襯衫,黑發(fā)薄唇。 都說黑色百搭,但并不是所有人穿黑色都合適。 而傅斯朗就很合適。 總給人一種無端的迷戀感。 狂烈又禁欲。 就像他的性格。 季暖訝異:“你……怎么來了?” 這個時間,他不該在上班? 傅斯朗闊步走向她,漫不經心說:“翹個班。” 當然不是真的翹班,午間休息兩小時,趕著來見她的。 外頭人多眼雜,季暖主動往林道里走,“不怕扣工資啊?!?/br> 他停下腳步等她,勾唇笑笑:“扣吧,總不能錯過你的畢業(yè)典禮。” 季暖沒和他說過自己的畢業(yè)典禮在今天。 他說:“在江肅朋友圈看到的?!?/br> 季暖也看到了江肅的朋友圈,剛剛尹甜森還說江肅激動過頭,不知道的以為是他的畢業(yè)典禮。 季暖笑說:“謝謝?!?/br> 指了指花,“這個,也謝謝。” 不是泱泱,那就是傅斯朗。 因為三年前她也送過一束。 選了玫瑰,有點傻。 穿著學士袍的季暖和平日里不太一樣,襯得人更文靜,像易碎的琉璃瓦。 傅斯朗伸手扶平她灰色的領子,淡笑說:“畢業(yè)快樂。” 三年前沒來得及聽她說一聲畢業(yè)快樂。 三年后的今天,他想親口和她說。 不想再錯過。 沒有避開他親昵的動作,卻不好意思去看他。 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熱。 “那個……明信片我收到了?!奔九瘬Q了一個話題,“很喜歡?!?/br> 傅斯朗:“那我們季小姐可不可以和我拍個照?!?/br> 拿出攜帶的拍立得。 季暖頓了頓,說可以。 以為他是要和自己拍,結果他拉著她到老地方。 曾經在他畢業(yè)典禮和他拍照的地點。 三年來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讓她站好,不停地給她拍。 在剩最后三張相紙的時候,終于拍了合照。 傅斯朗給她分了一張合照,一張個人照片。 季暖:…… 想到傅嘉銘說的話,她故意不經意說:“我聽你侄子說,你還留著那面照片墻。” 傅斯朗大方認下,“嗯,留著?!?/br> 接著蹙眉,“怎么,季小姐是想讓我把照片全還給你?” 兩人對視上,眸子里暗潮涌動。 僵持不下。 季暖雅然一笑,“沒?!?/br> 傅斯朗:“我的相紙,我拍的,是我私人的財產?!?/br> 再扯下去,怕他要搬出法律條款了。 說不過能說會道的大外交官。 傅斯朗的手機響起來。 那邊的同事和他說下午有個國際會議需要他去。 他應了好,語氣里有幾分不樂意。 傅斯朗收拾好東西,整理著襯衫衣袖,無奈說:“看來班是翹不成了?!?/br> 出行目的也達到了,他沒有計較太多。 在他要走前,季暖醞釀許久,叫住他。 “傅斯朗。” 他垂眸凝視她。 季暖坦蕩地迎上他幽深的雙眸,莞爾一笑,臉頰的淺窩顯現(xiàn),“可以拍,但是以后……能不能多給我分一張照片。” 讀懂了她晦昧的暗示,傅斯朗怔了會,笑容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