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為何這樣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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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宸倒是十分喜歡給宴春煮東西吃,他為了害人學的這一身本事,現(xiàn)在能用做喂飽宴春,甚至讓尹玉宸生出一種感激自己害人也足夠努力的心思來。 他和飯?zhí)美锩娴膸煾祩兇蛄苏泻?,師傅們大部分都是外門也夠不上,頂多入了個道,就等著慢慢老去的人。 他們的容貌并未曾駐顏,因此幾個做飯師傅的年紀都不小,人到中年還發(fā)福了。 一位胖乎乎的老師傅,知道尹玉宸這些天都在給一位內(nèi)門女弟子做飯,看見他就揶揄地笑。 “哄到手沒啊,這些內(nèi)門弟子可精著呢,她是哪位長老門下的?” 老師傅湊近利落揉面的尹玉宸,拍了拍他肩膀說:“等你進了內(nèi)門,最開始肯定難混,她在內(nèi)門要是有地位,哄了人趕快結(jié)為道侶,免得被人甩了……” “不會的。”尹玉宸不解釋,他喜歡人誤會他和宴春,順著彌勒佛一樣笑瞇瞇的老師傅說:“師姐特別單純,重情重義,會待我好的。” 他把一副癡心的情態(tài)做足,老師傅反倒不好再把他這些年看到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和他說了。 有些內(nèi)門弟子……確實私底下和外門弟子有來往。衡玨派是雜修門派,外門弟子為了進入內(nèi)門,自以為搭上了內(nèi)門弟子,實際上被人當成了爐鼎的可不在少數(shù)。 到時候身子沒能保住,修為也丟了個干凈,下山回家去,境遇凄涼啊。 老師傅看著尹玉宸這身段和模樣,就算瞧不見眼睛,也能瞧得出是一副頂好的皮囊,老師傅欲言又止。 尹玉宸一直在外門,被派來飯?zhí)米鍪?,非常老實,表現(xiàn)得溫文有禮,上次出了偷魚的事情,也是因為那對陰陽魚開了智。 這樣好的年輕小伙子,可別被人騙了色與修為去啊。 尹玉宸不吭聲,只揉面,搟面,老師傅在他身后站了一會兒,拍了拍他肩膀。 只道:“用什么澆頭?早上還剩了點靈獸rou,給你的師姐做點小菜?” “嗯,謝謝師傅?!币皴防淝忻?,不寬不細不粘連。 他打開燒開水的鍋,將面放進去,說:“師傅,大比結(jié)束了,我進了內(nèi)門了,外門有許多東西帶不進去,沒處扔了,就寄放在幾位師傅這里,勞煩你們幫我看管著?!?/br> 彌勒佛一樣的老師傅頓時笑得肥rou都顫了,這話說得是“幫著看管”實際上就是要給他們了。 外門弟子雖然好東西不多,可對于飯?zhí)美镞@些老師傅來說,那也是不易得的。 “哎……你這孩子……” 尹玉宸剁rou,回頭順著后堂的門斜斜看了一眼,見宴春找了個角落乖乖坐等,面上露出點溫柔笑意。 他笑起來,沒有宴春那樣俏皮好看的梨渦,可是他男生女相,平時不顯得陰柔,一笑起來也燦爛的過頭了。 老師傅看了一眼,到底沒忍住說:“孩子啊,可仔細著同人交往,別叫人騙了去……” 宴春不知道她和飯?zhí)美蠋煾邓匚粗\面,卻已經(jīng)成了這老師傅嘴里騙色偏修為的卑鄙小人了。 她坐在一個小方桌子邊上,朝著飯?zhí)煤筇脧埻种盖弥雷?,越等越餓。 她已經(jīng)把辟谷丹停了,打算……變成孤魂野鬼之前,都不辟谷了,她要多嘗嘗人間滋味。 尤其是玉宸小師弟做的。 宴春拄著手臂撐著臉,坐著正晃腿呢,就看到了一張她最不想見著的臉,挎著一個人的胳膊進了飯?zhí)谩?/br> 宴春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正要轉(zhuǎn)開視線,那張臉卻已經(jīng)看過來。 宴春面上表情霎時間收個干干凈凈,低著頭眼中沉郁,心里罵著真是陰魂不散。 結(jié)果那不散的“陰魂”,就站到了她的桌邊。 開口道:“水云,大師兄找你,要你晚上之前,去一趟他院子呢?!?/br> 宴春心里的火和腦子里面的火一起燒起來,她猛地抬頭看向那張長得和她差不多的臉,而后又看向她身邊的昔日好友,簡直想要當場掀桌。 宴春壓抑著,不說話,把兩個人當成空氣,視線看向飯?zhí)煤筇?,期盼著尹玉宸快點出來。 她也不知道他出來能做什么,可他在身邊,宴春至少不會這么慌張窩火。 “水云?!?/br> “滾!”宴春聽她叫自己名字,忍無可忍低吼:“誰讓你叫我字?你也配,你算我什么人?。 ?/br> 此刻飯?zhí)美锩鎯?nèi)門外門弟子來來去去絡繹不絕,莫秋露要的就是宴春發(fā)瘋的效果,才會自告奮勇和荊陽羽說,她會幫忙叫宴春。 宴春越當眾發(fā)瘋,對莫秋露就越有利。 她要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等到以后,才能更好地利用衡玨派雙尊的勢。 “水云……”她故意似的,又叫了一聲。 不光她叫,她身邊的懷余白也跟著叫了聲:“水云,秋露只是來告訴你代掌門找你,你何必這樣疾言厲色?!?/br> “代掌門是自己沒長腿還是沒長嘴?用得著她來找我?”宴春嗤笑一聲,看著懷余白說:“水云你也別叫了吧,你又算哪棵蔥?” 懷余白表情一陣紅一陣白,她眉目溫婉,性情也極好,在內(nèi)門弟子之中,好友眾多。 她被宴春噎得難堪,不敢置信昔日好友竟然變得如此刁鉆,從前宴春可是為了就個凡間孩子,連魔窟在前也會伸手救人的,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怎么……你……”懷余白簡直不知道說什么。 莫秋露壓著眼中笑意,見弟子們已經(jīng)看過來,欲要再張嘴說什么,突然肩膀被撞了一下。 這一下撞得可不輕,生生把并肩站著的莫秋露和懷余白兩個小姑娘一起都撞了個趔趄。 莫秋露回頭看去,就見端著一碗熱騰騰面條的男子,站在她剛才站的地方。 他身量不低,居高臨下地看著莫秋露,開口緩緩道:“哎呀,撞到你們了,對不住,我眼睛不太好?!?/br> 他眼睛上面確實覆著鮫紗,眼睛不好得很明顯。 莫秋露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宴春這些天,就是和他混在一起! 可莫秋露一肚子挑撥的話,卻抖了抖唇,在尹玉宸漫不經(jīng)心的俯視下,沒敢說出口。 尹玉宸朝前走了一步,慢聲細語道:“兩位,讓讓,站在我的位置邊了?!?/br> 莫秋露下意識后退,緊張咽了口口水,她在大比上也看到了尹玉宸,知道宴春和他混在一起呢,打心底里不太能看得上這個劍法狠辣,攀附宴春的外門弟子,但是這樣近距離地接觸是第一次。 她身邊懷余白要說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臂,說:“話帶到了,我們走吧?!?/br> 她拉著懷余白迅速走了,表現(xiàn)得竟然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莫秋露沒能看到尹玉宸的眼睛,但是她在尹玉宸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致命一樣熟悉的,濕冷的如毒蛇般的氣息。 他的身量,語調(diào)姿態(tài),都像極了莫秋露認識的一個人——她的父親。 那是她此生恨極,也怕極的人。 第25章 破妄十二 “深呼吸,冷靜點?!?/br> 莫秋露還是第一次在宴春的面前落荒而逃沒能討到什么好。 宴春莫名其妙看向尹玉宸,忍不住問:“師弟,她怎么跑了?” 同樣長在陰溝里,小老鼠看到毒蛇當然要跑了,不跑等死嗎? 不過尹玉宸在宴春面前可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可愛,自然不該知道莫秋露跑什么。 “大概是壞事做多了心虛吧?!?/br> 尹玉宸把面放在宴春面前,說道:“不要理會她,師姐吃吧。” 宴春又被尹玉宸一句話逗笑了,莫秋露怎么可能心虛,她每次在宴春的面前不知道多么理直氣壯。 宴春接過面,用筷子拌了拌,吃了一口之后,抬眼看向她對面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的尹玉宸。 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你覺得剛才那位師姐和我,真的不像嗎?” “那位師姐?”尹玉宸嗤笑一聲說:“我只有一個師姐。只認一個師姐?!?/br> 宴春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一雙眼睛期盼地看著尹玉宸,等著他對自己的問題的回答,也是等他對自己的肯定。 “不像。”尹玉宸說:“天上的白鶴是不會和陰溝里面的老鼠相像的?!?/br> 雖然這話聽著實在偏激了,可宴春現(xiàn)在是真的需要這種偏激。 她開心地呼嚕嚕吃面,時不時用一雙含著笑意的彎鉤眼睛,看著尹玉宸。 尹玉宸本來在想著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的維和地方,尹玉宸能夠一眼識別她和宴春完全不同。 眼睛是靈魂之窗,窗戶里面的靈魂是兩個極端。 但是白骨之上的三寸皮,確確實實她是按照宴春長的。 或許在別人眼中看不出,只覺得像。但是尹玉宸從前可是在一個煉制人偶和傀儡的畜生手底下討生活,他能夠看出那個女修的眉宇之間,還有輪廓都有些不自然,很顯然是被人為雕琢了神魂。 凡人有句話叫做相由心生,但其實相由魂生。 被雕琢過的神魂,就像削足適履后被削過的足,永遠會留下神魂瘡疤,絕不可能和魂生本相的人一樣自然。 可尹玉宸有些心驚,雕琢神魂之痛,絕非尋常,若那個女修只是想要變成宴春的模樣,和宴春搶她那個代掌門大師兄……這未免付出的代價有些過于大了。 而且大多數(shù)雕琢神魂都是用來制作人偶或者傀儡的,這可是邪術(shù),衡玨派再怎么是個雜修門派,也是南嘉國第一大宗門,絕不可能有人在這里修邪術(shù)。 那個女修…… “師弟,你想什么呢?”宴春心里瘋跳起來,有點害怕。 她太熟悉這種看著她出神的表情了,她的母親,父親,包括大師兄,在過去的十幾年里面,時常便會這樣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 難道玉宸小師弟也……要對莫秋露動容嗎? 宴春強忍住鼻酸,眼眶卻已經(jīng)紅了,她手指緊緊抓著筷子,聲音發(fā)抖地問尹玉宸:“你看著我,在想莫秋露嗎?” 如果是……那宴春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了。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即將坍塌一般,而尹玉宸就會是壓垮她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現(xiàn)在沒有家人的信任,因為她除了預言中那些沒有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拿出其他的證據(jù),證明她說的話。 就連提前知道了莫秋露的存在,也因為她為了證明自己在命魂鏡之中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偷看了母親的通信玉牌,導致預知莫秋露的存在變成了偷看到之后發(fā)瘋。 她和……自小愛慕的大師兄分手了,她最好的朋友變成了莫秋露的朋友,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玉宸小師弟了。 難道…… “莫秋露是誰?”尹玉宸回神,看著宴春要哭,連忙問:“師姐?你是咬到了舌頭嗎?” “就是……就是剛才那個女修?!毖绱赫A讼卵?,她微微揚了下頭,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像滾落的豆子,根本控制不住。 她不想眾叛親離,至少在變成孤魂野鬼之前,不想做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