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首輔落魄時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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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瓊是和燕叔檸一起去赴約的, 除了他倆,還有一個人非要跟上來,就是空照。 空照這些天在汴京城,過得其實挺憋悶的, 在府城那邊,他想跑去哪兒就跑去哪, 京城這邊就不一樣了, 唯恐在哪里遇到了熟人或者他的好哥哥。 聽說要建這么一個有意思的人, 空照強烈要求一定要帶著他過去。 燕叔檸都沒有制止,鹿群猜想,平樂侯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因此就帶著空照去了。 因為有了謝子介的提醒,鹿瓊來之前對平樂侯也有了一點猜測。 鹿瓊想起來謝子介講過,這一位年少的時候,也是京城有名的英才,因為比大皇子優(yōu)秀,讓天子對比之下心里不舒服, 還導(dǎo)致了已故的大皇子和天子之間關(guān)系疏遠(yuǎn)。 鹿瓊想象里這應(yīng)該也是個謝子介一樣的人物。 平樂侯本人還是個青年,看起來約莫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面容兇戾,他的穿著也沒有比鹿瓊他們好多少,并不像這幾天鹿瓊偶爾在街上看到的一些衙內(nèi)一樣,身披綺繡綾羅, 花枝招展。 他的笑容是很親切的,帶著一點油滑,倒像是鹿瓊經(jīng)常見的那些江湖客。 不過看著現(xiàn)在的平樂侯,是實在看不出來幾分比皇子還英才的樣子。 鹿瓊知道,空照的師父,也就是范家子,一直在臉上是有偽裝的,真實年齡遠(yuǎn)遠(yuǎn)到不了鹿瓊見到的蒼老和尚的地步,但是不得不說,平樂侯和老和尚的確是長得一點也不一樣。 鹿瓊來之前,覺得平樂侯的聊聊應(yīng)該就是不打算為他們提供庇佑,或者準(zhǔn)備讓加價了。 他們本來的說法是讓一分利給平樂侯,這個條件在汴京城可以說是相當(dāng)優(yōu)厚,倒不是平樂侯對他們青眼有加,而是投靠平樂侯的外地商鋪都是這樣抽取的。 江湖客們愿意為平樂侯做事,也是有原因的。 沒想到的是,平樂侯先對他倆拱拱手,又很客氣地居然稱贊了鹿瓊:“我早看那個純秀郡主不順眼了?!?/br> 平樂侯冷笑道:“天天走這里訪那里,滿肚子心思,想的什么當(dāng)別人不知道嗎?” 他特別豪爽的一揮手:今日便是我和幾位見個面敘敘舊情,以后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就好,也不用利息。 ” 居然還可以這樣,鹿瓊都要驚呆了,反而是江六這時候趕緊跟上。 江六也不跟平樂侯客氣,一聲聲大哥地叫了起來。 平樂侯果然并不覺得被商戶這樣稱呼有什么冒犯的,依然是反而很高興。 燕叔檸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輕輕挑了挑眉毛,而旁邊一直在聽著的空照,則依然沉默不語。 平樂侯是個熱心人,還告訴鹿瓊純秀郡主的事。 “純秀郡主那個夫婿呀,倒算是咱們陛下的紅人,”平樂侯講到,“石大比純秀郡主大了有三四歲,要不是前幾年在守孝的緣故,兩個人早就該完婚了?!?/br> “不過雖然還沒有完婚,”平樂侯笑呵呵道,“純秀郡主也已經(jīng)以石家宗婦自居了,石家人也是樂意的,畢竟純秀郡主地位高嘛,又滿心愿意為石家打算?!?/br> 這就是很委婉地暗示了,鹿瓊暗暗記下,準(zhǔn)備回去和謝子介說一聲,也要告訴于大娘,可以查查于通判和石家是不是有過什么矛盾。 話都已經(jīng)說到位了,平樂侯也不多留他們,說等會兒還要和禁軍那邊的兄弟們?nèi)ズ染疲弓偹麄儽阕R趣的告辭了。 臨走前平樂侯看了眼空照,依然是笑呵呵的。 “說起來最近靠近嘉明宮那個商市,鬧了好幾次事兒了,咱們這兩位皇子呀,可真是誰也看不慣誰,幾位還是避開些好?!?/br> 空照還沒有說話,燕叔檸已經(jīng)開口:“是了,謝謝您的提醒,不過我們尋常百姓,從來是不去那邊的?!?/br> 平樂侯很明顯是在對空照試探,燕叔檸便把空照摘了一干二凈。 平樂侯也沒有說相信不相信,笑瞇瞇的看著他們離開了。 出了門江六也忍不住地一聲說了:“這人可真的是……” 明明一直笑瞇瞇的,但江六和他說話的時候卻覺得寒毛炸立,幾次都想匆匆告辭離開,再說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總而言之,江六現(xiàn)在感覺毛毛的。 燕叔檸也不是很舒服,此時皺眉道:“我記得他不是這個性子來著,只不過我之前和他也不是很熟,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次……不如我再給你們找個朋友,咱們離他遠(yuǎn)一些?!?/br> 鹿瓊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來了一句:“你和他也不是很熟,那他說的是在和誰敘舊交情呢?!?/br> 剩下幾個人都愣住了,是啊,平樂侯一張嘴,說的并不是來敘交情,而是敘舊情。 戴著帷帽的空照,聲音依然淡淡的:“我小的時候和他見過幾次面,但也不是很熟?!?/br>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平樂侯古怪,燕叔檸再次說道::算了,咱們再找個人。” 鹿瓊則搖了搖頭:“我回去再想一想。” * 這一天謝子介先去合山寺那邊的秀才們一塊兒談?wù)摿藭恼?,又跟著胡善龍見了兩個謝讓曾經(jīng)的弟子。 看著這個明顯是謝家人長相的孩子,叫他們師叔,那兩個弟子也是很恍惚的。 他們不是胡善龍,在京城混得也并不是很好,因此午夜夢回反而更容易想起在謝家那些日子。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當(dāng)初謝家出事的時候,他們跟著一塊寫了痛罵謝讓的文章,那么現(xiàn)在也就沒有什么可說的。 當(dāng)聽到胡善龍給謝子介起字叫嘉鹿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 謝子介只冷眼看著,終于他等到了胡善龍那句話。 “明日我?guī)闳ヒ姲矐c侯?!?/br> 安慶侯姓石,在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們會叫他一聲石大,謝子介刺殺過他的三弟弟。 而導(dǎo)致謝妃身死的直接原因,三年前的巫蠱案,就是石家推手的緣故。 此外,謝子介一直懷疑所謂的取龍子的心頭血求長生,也是石家推波助瀾的。 只是有謝子介這張臉,他就能見到胡善龍,但是想要見到石大就沒那么容易了。 幸好他終于等到了機會。 * 這陣子兩個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回去后看到鹿瓊在等自己,謝子介一挑眉笑道:“可是平樂侯說了什么?” 鹿群看他一眼,心里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平樂侯說要和我們敘敘舊交情,可我們幾個人沒一個和他有舊交情的,我就在想和他有交情的,是不是你或者空照他師父呢?” 謝子介忽然愣住,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不可思議:你是說平樂侯說要敘舊交情?” 鹿瓊點點頭,她看著謝子介的模樣有些意外:“難道我都猜錯了?” “是我猜錯了,”謝子介平靜回答道:“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敢直接和你說要敘舊交情?!?/br> 謝子介給鹿瓊講:“當(dāng)初范家子以僧人的身份進(jìn)了皇宮,那時候他是沒有和平樂侯聯(lián)系過的。 按照道理來說,范家子也算是平樂侯的舅舅,但就像謝子介孤注一擲的時候,絕對不會把空照卷進(jìn)來,范家子已經(jīng)失去了大皇子這個外甥,自然更不想把本來已經(jīng)是邊緣人的平樂侯卷進(jìn)這可能會有殺身之禍的漩渦。 “但他們后來還是聯(lián)系了?”鹿瓊只能這樣猜測。 謝子介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平樂侯在范家子和空照出京的時候幫了一把忙,范家子自己都不知道,平樂侯是真的單純豪爽仗義,還是認(rèn)出來了他。” 但既然是敘舊交情,那么毫無疑問,當(dāng)時平樂侯幫忙把范家子和空照送出去,是因為認(rèn)出來了是誰。 “那他現(xiàn)在這樣坦白是做什么呢?”鹿瓊有些不明白,京城這灘水太渾了,讓她感覺頭腦發(fā)暈?!?/br> 謝子介看她愁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笑道:“你可能想的太多了,平樂侯可能只是在表示善意?!?/br> 鹿瓊看著謝子介,忽然間明白了,她說:“我懂了,平樂侯是不是不想你和空照走向范家子一樣的路。” 謝子介垂眼,輕輕“嗯”了一聲。 假如他沒有自己想明白,那么平樂侯的善意是沒有用的,但現(xiàn)在謝子介自己想通了,打算用新的辦法,也許他們就能和平樂侯聊一聊了。 “過些日子吧,”謝子介決定:“我和你,還有空照,再一起去找一次平樂侯?!?/br> 那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既然是釋放善意,自己也要接受,倒是可以和燕叔檸說一聲,不要再去找別的朋友了,省得平樂侯誤會。 * 說是要去和禁軍的兄弟們喝酒,送走鹿瓊他們之后,平樂侯卻沒有去皇宮的方向,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平樂侯府曾經(jīng)也繁華過,如今人口凋零,主人家又從來不邀朋友進(jìn)府里小聚,便顯出來一種孤冷。 進(jìn)家之后,他面上那種油滑而精明的表情便消失了,此時的他雖然面上平平淡淡的,但看著倒要比在外應(yīng)酬的時候,更像曾經(jīng)也名滿京城的少年郎。 平樂侯沒有娶妻,至少近些年也不會有這種想法,父親和嫡母早些年就已經(jīng)去世,他上無兄姐,下無弟妹,府里面除了他這個光棍主人,也沒有其他人了。 他先去了左邊的屋子拜過了自己立的母親的牌位,然后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范妃就算身死,骨灰天子就算灑去亂葬崗,也和他平樂侯無關(guān),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拜的牌位,母親是否能知道。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聽懂,平樂侯想,按理說他今天就不該見這一面,也不該這樣說,但是平樂侯實在有些忍不住。 好容易他舅舅出了京城,結(jié)果還是被抓回來了,本來以為十一皇子能在外面過自己的日子,也不枉他舅舅這一番苦心,怎么居然也回來了呢? 平樂侯很無奈。 他現(xiàn)在只能祈禱對方能聽懂他的意思,并且讓十一皇子早點離開京城。 只是他絕對不會想到,沒過幾天居然有人給他遞了帖子。 看著留名的謝嘉鹿三個字,隱忍了這么多年,處變不驚,就算是當(dāng)初把自己舅舅救出京城都能冷靜的平樂侯,第一次懷疑起來。 十一皇子跟的這人靠譜嗎? 這不是江南謝家子的大名嗎?居然就這樣大喇喇的寫出來? 第81章 做事,鋪子開張 平樂侯和謝子介約見面的地方, 是他庇護(hù)下的一個腳店里。 本來帖子是直接遞到平樂侯府的,但平樂侯并沒有把外人帶進(jìn)家里的想法,因此還是約到了別的地方。 來之前他特意找了京城里相熟的江湖客, 讓他們那天想辦法把探子們都引開。 在京城就是這一點不好,王公貴族們誰手下沒有兩個眼線,特別是現(xiàn)在二皇子和七皇子打得腦袋都快破了,更是滿城都不知道哪里就是他們的人, 肯定要防著點。 平樂侯心里是很不贊同謝子介的辦法的,因此他不但要自己這邊主意, 還要把謝子介那邊的探子眼線也都引開。 謝子介欣然應(yīng)允, 平樂侯特意和他強調(diào)那天只讓他一個人來。 主要是他怕謝子介大喇喇的就把十一皇子帶來, 萬一出了事兒,平樂侯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種驚嚇。 開店的是個外地漢子,那天按照平樂侯的吩咐布置出來了一間屋子, 等見了平樂侯和謝子介,很自覺的給他們兩個人讓出來了地方。 謝子介戴了帷帽,換了衣裳,平樂侯見了,也沒說什么,心理倒是稍微滿意了點, 只是淡淡道:“這邊還是安全的?!?/br> 兩個人一言不發(fā)的進(jìn)了店里,平樂侯很自然的坐了主座,謝子介坦坦蕩蕩地取了帷帽,那張俊秀的臉龐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平樂侯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