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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不想涼[重生] 第95節(jié)

    “二十多年了?!崩洗鬆斂聪蜃约旱难蛉?,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去砸偏離路線的頭羊。

    “那您還記不記得,這里十幾年前發(fā)生過一起車禍?”冷婉音忍不住有些緊張。

    “哎呀,那時候就有人問過,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了!”老大爺有點(diǎn)不耐煩,拿著手里放羊用的鞭子就要走。

    冷婉音目光一動,快速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抽出幾張一百,往老大爺手里塞,“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知道這件事?”

    老大爺瞅著手中的幾張錢,立即停住了腳步,警惕的看了周圍幾眼,捏著錢數(shù)了一遍,兩眼放光。

    “我也是聽說的啊?!崩洗鬆敯彦X塞自己薄棉衣的內(nèi)兜里。

    “您說。”冷婉音屏住呼吸。

    “石溝子村有幾個進(jìn)城的人,好像看到車禍了,還說聽到‘轟隆’幾聲?!崩洗鬆攭旱吐曇?,“當(dāng)時人還以為大晴天雷神爺打雷呢,嚇壞了?!?/br>
    “石溝子村?”冷婉音立即看向旁邊的保鏢,保鏢拿出地圖,找了半晌,都沒有找到一個石溝子村。

    “哎呀,地圖上沒有的,那村里人太少,現(xiàn)在年輕人又都去了城里打工,現(xiàn)在那只有幾個老人。”放羊的老大爺擺手道。

    “大爺,您能不能帶我們?nèi)ヒ惶耍俊崩渫褚粽嬲\的看向老人,“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br>
    “我還要放羊嘞?!崩洗鬆斶B連搖頭。

    冷婉音抬頭,掃了一眼羊群,看向老人,“我以三倍的價格,買你這所有的羊,行不行?”

    “嘿,你這個娃竟說空話,我這三十幾頭羊,一只可要三百塊錢,你用三倍價格買,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老大爺一聽笑了,“這可多錢!”

    冷婉音看向保鏢,保鏢立即提來一個箱子,冷婉音從里面取出幾疊錢來,直接遞給老大爺。

    “這是四萬塊錢,夠不夠買你的羊?”

    老大爺愣在原地,手里的鞭子也不拿了,接過四疊錢,指頭上沾著唾沫數(shù)了兩三遍,確定就是四萬塊錢。

    把四疊錢顫巍巍的裝進(jìn)棉衣里的口袋,老大爺忍不住看向這些人裝錢的大箱子。

    我的個老天爺,四疊就是四萬,那一箱該有多少!

    “大爺,您好好領(lǐng)路,干的越多,得的越多?!崩渫褚綦S手從箱子里拿出一疊錢,在老頭面前晃了晃。

    “走走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ナ瘻献哟?!”老大爺頓時精神煥發(fā),撿起地上的羊鞭子,在前面帶起路。

    去石溝子村的路幾乎荒蕪,冷婉音一度懷疑老頭在帶自己亂走,但看對方似乎有目的地的模樣,還是忍住沒說。

    走了近兩個小時,老大爺一指前面的殘垣斷壁,“那就是石溝子村?!?/br>
    冷婉音不敢置信的帶人邁進(jìn)這片荒蕪,這里四周全是土墻,根本不像是有人能住的模樣。

    直到幾聲狗吠聲響起,冷婉音看到拴在木樁上的狗,才確定是真的有人在住。

    幾個老人留守在地圖上沒有名字的小村子里,臉上一層灰土,穿著破舊的衣服,坐在墻根里曬太陽。

    老人們大多耳朵不太靈光,冷婉音耐著性子問了十幾遍,加上放羊老大爺?shù)姆g的土話,才有老人聽清楚。

    “十幾年前車禍?”一老人想了想,“好像有這么回事,聽說還有人家,就在那天,撿來了兩個孩子?!?/br>
    放羊老大爺把老人說的土話翻譯給冷婉音。

    冷婉音滿眼激動,連忙追問,“是什么樣的兩個孩子?”

    “兩個男娃,一個五六歲,一個差不多三歲。”老人努力回憶著,“大的那個腦袋好像被撞了,小的被嚇懵了,問啥啥都不知道?!?/br>
    聽到放羊老大爺翻譯出的話,冷婉音瞬間紅了眼眶,鼻子酸的快說不出話來。

    “你們知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現(xiàn)在在哪?”

    第86章

    那兩孩子現(xiàn)在在哪?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似乎都不太清楚。

    “我只聽說,那倆孩子被一家姓齊的人家收養(yǎng)了。”一老太太緩緩開口。

    “姓齊?”冷婉音捕捉到重要信息。

    “也可能是姓季。”老太太牙掉的多,說話也有些含糊。

    “那戶人家的大概位置,在哪住,您還知道嗎?”冷婉音按住心口,努力讓自己別顯得那么激動。

    幾個老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片刻,不大確定的說出兩三個地方,冷婉音拿出手機(jī)一一記下,出了石溝子村后,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村子。

    放羊老大爺一直跟著隊伍,充當(dāng)翻譯和帶路,眼瞅著調(diào)查了兩三天,去了兩個村子一一問過村民,都沒有收獲,老大爺也有點(diǎn)耗不住。

    “我說你們這是要找多久???”老大爺感覺這活比放羊都費(fèi)勁,天天當(dāng)翻譯,自己嗓子都快啞了。

    “這都十幾年前的事了,記性不好的人早忘了?!?/br>
    “既然人來過,總會留下痕跡?!崩渫褚粲妹聿亮瞬聊槪趾唵蔚挠闷そ钤☆^發(fā)。

    “我只要找到一點(diǎn)證據(jù),就能調(diào)動更多專業(yè)人員來尋找,這是我們冷家的兩個孩子,無論花費(fèi)多大的代價,我們也不會放棄尋找他們?!?/br>
    老大爺嘆了口氣,瞅著眼前一身紅色沖鋒衣的女人,竟也生出點(diǎn)佩服。

    城市里嬌滴滴的大小姐,在山窩窩里找了這么久,整天風(fēng)餐露宿,車去不了的地方,走的腳上磨出血也一聲不吭,比那些個大老爺們都倔。

    “前面,再翻過這個坡,就是青石盤村。”老大爺用放羊的鞭子一指,“這個村子里人也不多,但凡有點(diǎn)能力的,都走出去了?!?/br>
    冷婉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保鏢翻過山坡,看到底下的村落。

    “這次還是按之前一樣,挨家挨戶的詢問,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崩渫褚艨焖俜峙浜萌蝿?wù),打開腰間的對講機(jī),自己帶一個保鏢,朝著村頭的第一家走去。

    冷婉音敲了好一會門,才來了位拄拐的老婆婆,顫巍巍的拉起門栓,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城里人。

    “老人家,請問您知不知道,十幾年前這里有戶人家,收養(yǎng)了兩個男孩,大的有五歲,小的三歲?!崩渫褚羯ひ粢灿悬c(diǎn)沙啞。

    老婆婆打量了眼前的兩人片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冷婉音立即意識到,眼前的老婆婆,肯定知道點(diǎn)什么。

    “老人家,我們不是壞人?!崩渫褚袈冻霰M量親和的笑容,“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br>
    冷婉音看向旁邊的保鏢,保鏢立即會意,快速從背包里拿出鈔票,往老婆婆手里塞。

    “不要?!崩掀牌胚B連搖頭,“我和那家人不熟,他們已經(jīng)從村子里搬出去了?!?/br>
    “他們在這里住過?”冷婉音瞬間有了精神。

    “那家人撿到倆孩子后,因為日子實(shí)在窮的過不下去,就拖家?guī)Э诘娜コ抢镉懮?。”老婆婆顫巍巍開口道。

    冷婉音腰間的對講機(jī)突然傳來聲音,是接二連三的匯報。

    姓季那家人,曾經(jīng)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在村民的回憶下,冷婉音帶著人趕到季家曾經(jīng)住的地方,一處極其破敗的院落,院中的土房已經(jīng)榻了,院子里到處都是雜草,貧窮又荒蕪。

    冷婉音閉眼深吸一口氣,指揮保鏢挪開坍塌的土塊,在廢墟里翻找,期望找到一點(diǎn)點(diǎn)兩個孩子存在過的物證。

    一塊小小的地方,十幾個保鏢不停的清理,冷婉音索性讓人在破屋子邊釘下帳篷,晚上輪班,打著手電筒清理。

    放羊的老大爺不想睡帳篷,找了間破屋子,隨便擺弄擺弄,裹緊棉衣睡覺,第二天一早,看那些外國人已經(jīng)把院子收拾出來,看樣子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個什么東西來。

    老大爺閑著沒事,在村子里沒人要的空房間里轉(zhuǎn)悠,這里撿個壇子,那里收拾個鐵塊,沒羊放了,總得有點(diǎn)事干。

    在一間保存比較完整的空屋子里,老大爺看到這里地上還有不少書,撿了幾本準(zhǔn)備回去燒柴火,書一抖,里面卻掉出幾張黑白的老照片。

    老大爺撿起照片瞅了半晌,似乎是有來村里照相的流動攤子,這家人照了幾張,其中有那么幾張,是在室外照的,一群村里的孩子好奇的靠在邊上,探頭探腦的看著新鮮。

    在這張照片里,老爺子湊近照片一瞅,看到兩個小男孩,大的那個牽著小的手,眼巴巴看著能拍照片的人,兩個人穿著破舊的衣服,腳上連雙鞋都沒有。

    老大爺預(yù)感強(qiáng)烈,抱著壇子和書,迫不及待的找到正在和破院子較勁的冷婉音,把照片遞過去。

    老大爺還沒特意去點(diǎn)那兩個孩子的位置,只見一向堅強(qiáng)的女人,一眼就看到兩個孩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冷婉音淚流滿面,手指顫抖著,擦去落在照片上的淚水,失聲哽咽。

    保鏢隊的人齊齊看向老大爺,眼中帶著服氣。

    大家伙忙了一天一夜,不及老大爺去撿個破爛!

    冷婉音難掩激動,快速用手機(jī)拍上黑白照片中,兩個孩子的部分,剛要給冷修明打電話,手指卻頓了頓。

    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他。

    冷婉音翻著聯(lián)系人,找到“父親”那一欄,深吸一口氣,按下通話鍵。

    xxx

    “實(shí)在打擾了。”冷修明拎著一袋子走進(jìn)別墅,臉上是無奈的笑意。

    “我姑姑似乎有了新發(fā)現(xiàn),又將我一個人留在這里,是一個人都沒舍得分給我,我實(shí)在不知道該去找誰談這件事,所以只能來找你。”

    王昭謀笑了笑,從冰箱里拿出點(diǎn)心,簡單的泡了壺茶,放上客廳桌面。

    冷修明從袋子里拿出幾聽啤酒,還有幾份漢堡炸雞炸薯條。

    發(fā)現(xiàn)王昭謀看向自己帶來的漢堡薯條,冷修明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米國的時候,爺爺管的很嚴(yán),打小不允許我吃這些東西。”

    王昭謀禮貌微笑,給客人倒茶。

    “王總,你是我來華國后,結(jié)識的第一位朋友?!崩湫廾髯谕跽阎\對面,打開一聽啤酒,笑容陽光又明朗。

    “敬友誼?!?/br>
    王昭謀端著茶杯,與冷修明輕碰。

    冷修明仰頭,喉結(jié)滑動,一聽啤酒幾乎片刻功夫就被他喝下,王昭謀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茶水,察覺出冷修明心情似乎不佳。

    他姑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王總,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盤龍玉嗎?”

    啤酒入腹,冷修明解開西裝外套,脫去搭在沙發(fā)上,抬手插入半長的微卷頭發(fā),隨便理了幾下,顯出凌亂而蓬松的美感。

    “嗯。”王昭謀端著茶杯,神情自若。

    “那塊盤龍玉,其實(shí)是我堂弟的遺物?!崩湫廾餮壑型赋鰩追致淠拔业膬蓚€堂弟,在他們很小的時候,被父母帶來華國,卻不想遇到冷家曾經(jīng)的仇家報復(fù),出了車禍,一家四口全部離世?!?/br>
    王昭謀保持沉默,安靜傾聽。

    “這件事誰都不愿意它發(fā)生,我的父親在米國聽到這個消息后,從來沒在眾人面前失態(tài)過的他,竟然當(dāng)場對報信的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