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嫂(洞房)
她心里有點暖,又有些受寵若驚。 明明從沒見過的,她心里這樣的慌張害怕,還有很多的委屈。 應(yīng)該是很失禮很失儀,他沒怪罪,還安排人照顧她。 等見了面,是要給他請罪的。 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總疑心他要做些折辱人的事,誰知這一路上他是那樣的尊重她。 都不曾私下見她一面。 他那樣知禮守法,行事那樣有分寸。 她怎么還把他想的那么壞······ 他卻半分沒有責(zé)怪她。 他怎么這般T恤她。 “您別哭啊,您這眼睛怎么又紅了······” 她用帕子拭淚:“他會不會······” 因此要厭棄她了。 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怪她也是應(yīng)該的。 可若是沒有夫君的寵愛敬重,女人一輩子恐怕就完了。 “您別哭了,明兒就辦儀典了,您這哭腫了眼,叫二殿下瞧見了······” 她抽抽搭搭地止了眼淚。 是不該哭了,行差一步,跟他認(rèn)個錯,好好服侍他,總還能轉(zhuǎn)圜。 以后山長水遠的,母親和弟弟,她也實在幫襯不上。 她自己也得想辦法自保,在深宮里活下去。 不然喪信傳回去,母親豈不是要為她難過。 她也不能辱沒了家里的名頭。 就帶著這樣的心情,她嫁進了東海龍宮。 整個儀式繁瑣得讓人眼花繚亂,她一直蒙著蓋頭,被喜婆婆背進了門。 隔著囍帕,她什么都看不見,只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殿內(nèi)鋪了紅毯,她跪在軟墊上拜了東海大神。 又拜了高堂。 龍母夸了她,叫人賞金子給她,很是夸張,說是給她打了一套純金的妝臺器具,還送了滿滿十筐金瓜子,囍帕下透出的金光晃暈了她的眼。 龍母的聲音很好聽,像銀鈴兒似的,又像是一曲樂章,聽著通T舒暢。 她聽說這位未來的婆婆,是四海第一的美人。 不免有些自慚形Hui,總擔(dān)心被婆婆瞧不上。 心里十分忐忑。 沒想到這位無比尊貴的東海龍母,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出手相當(dāng)大方。 然后是夫妻對拜。 她屏著呼吸,對面就是她未來的夫君。 她斂著裙子便要拜倒,一雙手伸過來,托住了她的雙臂。 她緊張地僵著身子。 是不是她做錯什么了。 那雙手很有力,很輕但是不容抗拒地托著她,不讓她俯身。 “乙給夫人拜了?!?/br> 她第一回聽到他的聲音。 心跳的厲害。 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又有些歡喜。 她在抖,隔著囍帕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穩(wěn)著她,靜靜地等她緩過來。 “夫人別怕。” 他又莫名其妙地叫人安心。 讓人不由自主地,很聽他的話。 她深吸了幾口氣,收斂了心神,鎮(zhèn)定下來。 殿前失態(tài),實在是失禮。 她又有些惶恐。 只怕她這般不中用,要失了這位二殿下的心了。 敖乙壓不住眉間的喜悅。 肖想許久,終于可以正正經(jīng)經(jīng),大大方方娶她過門。 這以后就是他敖乙唯一的妻子,東海龍宮二殿下的夫人。 他眼里的熱切叫人發(fā)笑。 敖七七笑著踢了敖廣一腳:“你看他!” 敖廣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啊?” 敖七七拿手里的金瓜子丟他:“傻龍,讓你看兒子!你瞧二兒子,笑的那傻樣,我第一回瞧他笑這么傻?!?/br> 敖廣這才不情不愿把目光轉(zhuǎn)到他二兒子身上,腦子里想的還是七七的笑靨。 半晌才看清二兒子的臉:老二長得最像他,不怎么像七七,所以他最不喜歡老二。 像他有什么好看的,像七七才是最好的! 他的目光又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看他的七七。 七七果然是最好看的。 素芝被人扶起來,送進了洞房。 她在喜床邊坐下,床上似乎還有別人,她學(xué)過的禮儀叫她一動不動,便聽到了奶聲奶氣的叫嚷:“喜娘娘來了!二嫂嫂!” 似乎是個小女孩,從厚厚的囍褥上爬到她身邊:“二嫂嫂!” 一張小臉從囍帕下面探過來,一個小女孩兒歪著頭,仰著臉偷看她:“真好看!二嫂嫂!喜歡!真好看!” 她心里又羞又喜,這張小臉才是好看吧,看上去才三四歲,粉妝玉砌地,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精致絕色得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一定是敖家的小公主,行七。 是敖家最小的孩子,鎮(zhèn)國公主,東海東王的掌上明珠。 “小庚,你別偷看!小心二哥哥打你屁股!” “哼!二哥哥才不敢打我屁股!三哥哥打你屁股!” 小公主奶聲奶氣地兇他。 床上原來還有一個小孩兒。 “己己昨天還被三哥哥打屁股了!還哭鼻鼻!” “你胡說,我才沒哭!是五哥哥哭!” “哭鼻鼻!己己,哭鼻鼻!” “你胡說!你胡說!是欽哥哥欺負(fù)五哥哥,五哥哥哭,我沒哭!” “就是你!你打不過欽哥哥,你,哭鼻鼻!” 兩個小孩在床上吵架,吵得有模有樣的。 正是敖庚和她同卵的雙胞胎哥哥敖己,被抱過來當(dāng)壓床娃娃。 吵了一會兒沒結(jié)果,敖庚把敖己打哭了。 “己己,哭鼻鼻!” “你欺負(fù)我!”敖乙哭著在床上蹬腿。 “哼!哭鼻鼻!” 敖庚贏了,趾高氣昂地湊到她身邊來,往她手里塞糕點:“二嫂嫂,吃餅餅?!?/br> 她低聲說:“謝謝小公主,這不合規(guī)矩······” 教習(xí)嬤嬤教過她,要等夫君掀開囍帕,飲了合巹酒,服侍夫君安歇,做那種事。 明日里還要早起,給龍王龍母敬茶。 然后回來服侍夫君用早膳。 “二哥哥說的,給你吃餅餅?!?/br> 她的手很軟,小公主的手小小的一只,推她的手:“你吃!不要餓肚肚!” 她手里捏著囍餅,又不敢吃。 又不敢忤逆這位金枝玉葉。 耳邊還有敖己響亮的哭聲。 她一直覺得來東海和親就像做夢一樣。 此刻真實地叫人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 她身下是十層錦緞,紅色的囍被,龍紋繡滿。 她緊張得忘了呼吸。 作者有話說:有底稿真好寫。 七七和敖廣真甜,敖廣是東海第一舔狗。 舔到最后,應(yīng)有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