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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抿著唇,還真不好回答這話,畢竟三言兩語“寫”不下,而她的手勢,他又看不懂。 嚴弈顯然也意識到溝通有些困難,“嗐”一聲,擺擺手:“罷了罷了,以后再說吧,不過就算你今日多么想下去逛,我也無法答應(yīng)你,畢竟咱們鏢局向來行事統(tǒng)一,這樣遇上事兒也能共同解決?!?/br> “你要是下去逛,那肯定得找人跟著你,到時候四下分散,對你對我們運送的貨都不安全?!?/br> 清歌其實很想阻止他繼續(xù)說,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下去逛夜市,但打斷人說話似乎又有不妥,于是她只能等對面的人一氣兒說完,而后聽話地點了點頭。 就讓他誤會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馬車很快繞過熱鬧的長街,從另一邊安靜的小路往客棧走去。 客棧掌柜顯然對嚴家鏢車很是熟悉,和其中幾位鏢師寒暄了兩句,就吩咐小二將他們一群人送到了后邊的一間小院。 小院共有五六間廂房,清歌作為唯一的姑娘,自然占了單獨的一間。 嚴弈送她進屋,關(guān)門前又叮囑道:“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大聲喊便是?!?/br> 清歌感激地點點頭。 “還有,明日我們沒有時間在臨城耽擱,用過早膳就得繼續(xù)南下,你記得早些起來?!?/br> 清歌又點點頭。 嚴弈這才放心地告辭,替她帶上門,走進了隔壁廂房。 一時間,屋子里就只剩下清歌一人,她立在原處,環(huán)顧著四周。 客棧廂房的陳設(shè)自然比不上王府,但清歌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自在與放松。今日發(fā)生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美好的預(yù)兆,它代表著之后一路只會更加順利。 大概過了一兩刻鐘,小二敲門送來熱水與一些點心,說是隔壁嚴公子特意吩咐。 清歌對著小二感激一笑,也記著第二日得和嚴弈親自表達一下謝意。 他們今日從京城出發(fā),中間吃的全都是干糧,雖然清歌也吃得慣這些,但腹中總覺得還有些空空蕩蕩。 她吃了塊點心,簡單沐浴后便上床歇息。 明日還要早起,她可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第二日,眾人在客棧用過早膳后又添置了一些干糧點心,而后沒有再停留就離開了臨城。 清歌對南下的這一路陌生又熟悉,雖然與她來時的路并非完全一致,可心里卻仍舊頗為觸動。 五日后,京城睿王府主院書房。 楚煜靠在椅子上垂著頭,鋒銳的眉眼此刻染上了一層焦躁與疲憊,整個人沉默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門外響起匆匆步伐聲,他身子一頓,在那人開口問安前先一步發(fā)話:“怎么樣,搜尋京城的人可有進展?” 懷溪有些無奈地搖頭:“還是沒有消息。” 楚煜放亮起的眼眸瞬間又黯淡下去,他煩躁地輕嘖一聲:“那堯山那里呢,莊子里可有什么異樣?” “三爺這幾日都在醫(yī)治身體,除了小院,沒有再去過任何地方。傅大夫和時璋倒是出過一次門,兩個人是兩天錯開,但咱們的人跟蹤后回稟,說他們都只是去了城中一家藥鋪買藥,沒有接觸別的什么可疑人?!?/br> 楚煜眉頭幾乎鎖成了一個旋,他撫著額角,繼續(xù)問道:“出城尋找的人,還有接收到密令的人,他們可有消息傳過來?” 懷溪看著自家王爺rou眼可見頹喪的臉,都有些不忍心再回答。 可他這副模樣,楚煜又何需再問什么,他擺擺手:“罷了,讓各處繼續(xù)盯著,你先下去吧。” “……王爺,”懷溪并沒有立刻退下,猶猶豫豫地開口道,“這幾日您似乎都沒怎么睡好,要不要請傅大夫,或是宮里太醫(yī)過來瞧瞧?” “不必,下去吧。” 楚煜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如今的狀態(tài)也根本不需要睡覺。 他必須要抓到清歌,不管天涯海角! 是夜,楚煜照舊躺在床上闔眼假寐,這幾日他都沒有睡得多么深沉,只要外面一點聲音,他便能輕易被驚醒。 懷溪清楚楚煜這樣的情況,這天特意在屋里燃了一些蘭花熏香。 大概是這熏香的味道太過熟悉,楚煜意外地漸漸沉睡…… “將那個叫清歌的啞女留在主院服侍我。” 楚煜看見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話的語氣與姿態(tài)也如出一轍,甚至他口中說的什么? 清、清歌? 楚煜有些不解,這個場景似乎就在他的書房,但他不記得他曾在這里說過這么一句話。 正疑惑間,門口的方向忽然一暗,他下意識側(cè)頭看去,就見一個與清歌長得一般模樣的女人怯怯地走了進來。 不,不是長得一樣,這個人就是清歌! ◎最新評論: 【跪求換男主】 -完- 第60章 ◎夢中的他與她◎ 楚煜死死地盯著那女子的眼睛, 那雙干凈清亮,仿若盛著盈盈水光的眼睛,這一雙眼, 他一輩子都不會認錯。 這個人就是清歌! 楚煜意識到這一點,盯著那女子的目光愈發(fā)炙熱起來, 甚至在女子朝著屋里走來時,他竟無意識地迎了過去。可毫不意外, 他根本無法觸及到她,而且她的視線也分毫沒有落在他身上。 她徑直地朝著書案走去,面上怯生生的,但又沒有半分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