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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睫羽掩著,在眼底打出一道陰影,額頭低垂,沈裴只能瞧見那挺翹的鼻尖。 她任由沈非衣將他的手扯開,然后從他腿上下來,坐回了對面。 沈非衣正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恰好外頭湛白便開口,“殿下,前頭就是祝府了?!?/br> 沈裴便淡淡應(yīng)了一聲。 聞言,沈非衣便掀開那窗牖上的縐紗往外看,恰巧看到那路邊有兩個衣衫襤褸的流民。 一個是個尚且年輕的女子,另外那個則是剛過膝蓋的孩子。 兩人都蓬頭垢面,根本瞧不出模樣來,后面還有個小廝手里高舉著掃帚追著兩人打,一邊追一邊嘴里罵罵咧咧,“一天到晚在府門口蹲著,怎么攆都不走,什么玩意兒,趕緊滾滾滾!給老子滾遠(yuǎn)點!要不是我們老爺心善,老子絕對打死你們這兩個臭要飯的!” 女子拉著孩子跑,邊跑還驚恐的回頭看,那小孩子腿短,一個跟不上,便直接趔趄趴倒在地。 后面的小廝跟了上來,將那掃帚把抵在地上,挽起袖口,冷笑一聲,抬著腳便往孩子身上踹,“你們倒是跑啊!” 女子見勢,連忙將孩子抱在懷里,那小廝抬起的腳便落在了她的背上。 小廝每一下落腳都比方才更加用力,幾乎要將女子踹趴在地上??膳討阎羞€抱著孩子,只能生生的挨下這幾腳,抬手撐著地面,努力將身子撐起。 聽到了女子痛苦的嗚咽聲和孩子哭著喊娘的聲音,小廝笑的極為解氣,連踹了好幾腳后才停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平日也就罷了,今兒我們府上來貴人,說了多少次都不肯走,讓老子挨了一頓臭罵?!?/br> 小廝厭惡的啐了一口唾沫在那女子的背上,“真他娘的晦氣!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小心爺爺我打斷你的狗腿!” 似乎是這一通亂踹和唾沫解了他的氣,小廝這才拉著掃帚原路折回。 這一樁鬧事就在街邊,人人覷著,卻都面色冷漠,好似看過無數(shù)遍類似的事情因而早已麻木了。 馬車?yán)锬莾蓚€流民位置還遠(yuǎn),待路過時,沈非衣連忙喊了停,然后端起那小幾上的糕點和溫水,掀開了帷帳下了馬車。 若說沈非衣聽不到那小廝罵的話,這沈裴會武,自然聽得到這些,他透過沈非衣掀起的縐紗,自然也看到了方才的情景。 他蹙起了眉頭,太后那安置流民住所的令早已下達(dá)了多日,怎會還有流民逗留在街上? 沈裴帶著疑惑,也隨著沈非衣下了馬車。 這郢都民風(fēng)雖開放,可若是些權(quán)貴家中的女子出門還是會帶上面紗的,只是沈非衣走的匆忙,卻忘了這茬。 況且她今日來祝府,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壓根沒有備上面紗。 浮玉攔了她一下,卻被沈非衣抬手推開。 她提著裙子過去,蹲在兩人跟前,先是把手中的糕點放在了地上,這才扶著那女子和孩子起了身。 “姑娘,你沒事吧?”沈非衣問道。 如此湊近看來,沈非衣發(fā)現(xiàn),那人臉上雖糊了腌臜的灰泥,但細(xì)看也能瞧出面容姣好,還有那懷中的孩子,眸子大且明亮,一看便是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臉上掛滿了淚,將頰邊的灰泥因著她揉搓便糊的臟兮兮的,沈非衣便將那干凈的溫水倒到帕子上濡濕,扶起了小姑娘為她潔了面,然后又擦了擦手指。 后她又抬手拍掉小姑娘身上的灰塵,輕聲哄道:“小朋友別哭,”說著,她拿起一塊糕點給她看,“不哭了jiejie給你吃這個好不好?” 那小女孩當(dāng)即便止了聲音,卻也不動,只是扁著嘴角怯怯的看著沈非衣,大大眼睛里噙著一圈的淚水。 沈非衣這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沒有絲毫的停頓,也沒有任何嫌棄的模樣,連給小姑娘擦臉也都沒有半分遲疑。 女子看的直直往地上跪,方才踹了她好幾下也沒哭,到是在這個時候紅了眼眶,她想將沈非衣扶起來,可那沾滿污泥的手剛一伸到沈非衣的手邊,便是一頓。 那潔白的皓腕與她的手相比,實在是兩個極端,她怕弄臟沈非衣,便撐著地面頻頻磕頭,嘴里重復(fù)的念叨著,“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沈非衣見勢,連忙將糕點塞進(jìn)小姑娘的手里,她攔住女子將她扶起,“你這是做什么,快些起來。” 這時沈裴也走了過來,他站在沈非衣的身后,視線落從兩人身上掃過,卻在那小女孩臉上頓住。 他蹙起了眉,只覺得好似有些眼熟。 沈裴又看向方才那小廝折回的方向,若有所思停頓了片刻,這才收回了視線。 沈非衣還在攔著那女主往下跪,可她又沒什么勁兒,便回頭去喊人,“浮玉,你過來一下?!?/br> 浮玉連忙跳下馬車跑過來,一看便知怎么回事,兩步便上前將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來。 方才沈非衣和女子拉扯時,那女子身上的泥污將沈非衣的手上沾了些顏色,她便極為內(nèi)疚,“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弄臟了您的手?!?/br> 沈非衣聞言這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不甚在意的笑了,然后用方才給小女孩凈面凈手的帕子胡亂的擦拭了一下,“不礙事的,我小時候也這般模樣。” 見那女子和沈非衣都站起了身后,沈裴這才開口問道:“京中前些日子不是特地安置了勞作和住所了么?夫人怎么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