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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垂憐在線閱讀 - 第61頁

第61頁

    況且,她與秦玉凝的身份,想必言白也不會不知情,可說話時眼中流露的歉意,倒是讓沈非衣一時間有些摸不準(zhǔn)。

    那門雖然開著,可小廝卻不曾邁進(jìn)來,而是站在門外問道:“貴人有何吩咐?”

    沈非衣聞言視線瞟過那小間里練琴的兩人,又收回來,問道:“這言白師傅來禮樂坊,可有教過別人撫琴?”

    那小廝面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回答道:“言白師傅來禮樂坊多年,小的是半年前才來的這里,這就不太清楚了。”

    說罷,他忽而憶起什么,連忙開口,“不過小的倒是聽說過這言白師傅自打來了禮樂坊,莫說是教人撫琴,便是他的琴聲,也極少有人聽過?!?/br>
    沈非衣大抵也能猜出結(jié)果,她平日里在宮中里都是冷宮和咸壽宮兩頭跑,這樣的傳言雖聽得不太多,但也沒料到想要聽言白一曲竟會這般難。

    她應(yīng)了一聲,又問道:“他從來都是帶著面紗示人么?”

    小廝點了點頭,“是的,言白師傅的相貌,我們坊主也不曾見過。”

    聞言,沈非衣了然,便笑著從荷包里摸出一片金色的葉子遞給了那小廝。

    那小廝笑的感恩戴德,頻頻彎腰。

    將門關(guān)上后,沈非衣便沒再去小間,她對這撫琴沒什么太大的興趣,便坐在軟席上一邊吃茶一邊聽著秦玉凝練。

    起初秦玉凝彈出的調(diào)子還磕磕絆絆不太連貫,但在言白的指導(dǎo)下,幾番重復(fù)的彈,竟然也將那曲子給完整的彈了出來。

    兩人約好的原本是晌午學(xué)琴,午膳若是想的話,便留在禮樂坊用膳。

    這禮樂坊名聲大,自然也是有它大的由來,不光是里頭的樂人造詣高,這禮樂坊的菜品,也是極為精雅可口的。

    沈非衣瞧日頭正旺,若是回了宮許是要熱一些,便干脆留了下來用膳。

    言白只負(fù)責(zé)教琴,見沈非衣并不愿學(xué),也知方才自己有些失禮,便也并不勉強(qiáng),教罷之后,什么都沒說就抱著琴出了房門。

    那言白剛走沒一會兒,菜品便一一送來,不久,便又有姑娘端了一壺茶進(jìn)來,那姑娘不像是伺候人的丫鬟,身型窈窕,模樣姣好,她施施然對著兩人福了一禮,這才開口:“奴家奉公子之命,為兩位姑娘送茶?!?/br>
    秦玉凝放下了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家公子是......?”

    那姑娘將茶放下,這才抿唇一笑,“我家公子便是樂師言白?!?/br>
    她一邊笑,一邊起身退到門口,走之前又道:“這茶是我們公子親手為兩位姑娘泡的,姑娘慢用。”

    說罷,便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

    那姑娘說話時,眼神多是看向沈非衣的,走之前也是對著沈非衣歉意一笑,這才關(guān)門出去。

    這茶應(yīng)是言白親自泡給她為方才的魯莽行為賠禮的茶。

    秦玉凝當(dāng)即便看向沈非衣,端起那泡好的茶笑道:“表姐,這言白師傅好生體貼,”抿了一口茶,“茶的味道也不錯,表姐嘗嘗?!?/br>
    沈非衣笑道:“你若是喜歡,我的這一盞你也喝了吧。”

    聞言,秦玉凝便點了點頭,眸色欣喜,“也不知道這言白師傅相貌如何,光瞧著眼睛,模樣似乎是極為不錯的?!?/br>
    見沈非衣并不答她,秦玉凝便有些疑惑,“表姐,難道你不好奇么?”

    好奇?

    言白那般清冷神秘如高嶺之花,教琴細(xì)心,處事妥帖,恐怕任何一個姑娘都難免好奇。

    只是沈非衣的心并不在這里,所以不管這樂師是言白還是言黑,高嶺之花還是低嶺之花,她都不好奇。

    沈非衣?lián)u了搖頭,笑著開口,“好奇這個做什么,你若真是想看,下次再來便問問他,能不能瞧個臉。”

    這話倒是把秦玉凝逗笑了,喝下去的茶水險些嗆到,她用袖子遮著輕咳兩聲,顫悠悠的放下那茶盞。

    這喝歸喝,沈非衣倒是不曾想到,待兩人用過午膳后,那姑娘又將端來的茶給端走了。

    因著兩人已經(jīng)出了雅間,沈非衣也不過是余光瞧到了,雖是好奇,倒也懶得理會,便收回視線,扶著那梯上的圍欄下樓。

    到了門口,那守在外頭的小廝還給兩人分別發(fā)了兩個綠色彩皮紙的糖果,沈非衣便笑著接過,出了那樓門。

    只是剛踩下一層臺階,便聽見一道聲音響起——小心!

    是道男聲,從身后傳來,還帶著些擔(dān)憂。

    這一聲落下,沈非衣下意識便覺得這話似乎是對自己說的,她連忙轉(zhuǎn)過身去看,只是這什么也還沒瞧見呢,手臂便被人一拉,撞在了旁人身上。

    原是那二樓靠窗的地方放了個空的花盆,也不知怎么就突然落了下來,正好沈非衣路過,便朝著她直直的砸了下來。

    秦玉凝跟在沈非衣的后頭,她本就自小習(xí)武,當(dāng)即就辨認(rèn)出頭頂有東西往下落,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了沈非衣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

    只是這兩人,一個還在臺階上,沈非衣則是下了一層臺階,那秦玉凝拉她的時候,沈非衣身子微微一斜,便靠在了秦玉凝的身上。

    與此同時,身后也極快的跑上前一名男子,應(yīng)是方才出聲之人,因著他的距離間隔的稍有些遠(yuǎn),便只好將手中的折扇打開甩出。

    那折扇在空中打著圈飛出,正好擊中那墜落的空花盆,花盆偏移了位置,“啪——”的一聲落在了臺階下,摔的四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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