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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幺兒也不再喊著說要伺候沈非衣的話了,她垂下了眸子,生怕是覺得自己侍奉不夠好,沈非衣不想留她,她咬了咬唇,抵著聲音應(yīng)道:“奴婢謝過公主?!?/br> 說完,沈非衣似是才想起來問她,“對了,你今兒一直瞧我,可是有什么話想說?” 幺兒并未直接回答,她似乎是在害怕什么,遲疑了半晌,后才慢吞吞的看向沈非衣,“奴婢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沈非衣笑了一聲,“但說無妨?!?/br> 又是默了片刻,幺兒攥著衣袖的手也慢慢松開,咬著唇小聲道:“奴婢還記得,當(dāng)初給奴婢字條的人——” 說著,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虎口處,“這里還有一道疤痕,只是那時并未太注意,只覺得自己是記錯了......” 這邊話剛說完,便見外頭浮玉端著一個琉璃盞進(jìn)來,看著沈非衣笑道:“公主,您吩咐的菜品奴婢都安排下去了,這是給剛做好的栗子糕,您嘗嘗?” 說著,便從那盞中捏出一塊栗子糕要喂給沈非衣吃下,那手因著是面向沈非衣的,故此她一抬眼,便瞧見了浮玉右手虎口處,有著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 她也沒瞧清楚那是什么東西,只是覺得像是疤痕。 浮玉在她跟前伺候這么久,她也沒瞧見浮玉手上竟會有這樣的一條疤,便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你那手上是何東西?” 見沈非衣抬手指向她虎口處,浮玉面色一慌,連帶著那糕點也捏著,同手一起背向了身后。 她迎上沈非衣,甚至還后退了小半步,抿著唇笑著搖頭,“沒什么東西?!?/br> 第071章 ◎指尖◎ 浮玉將手被在了身后, 看向沈非衣卻是面色如常,她便忽而沒了再去看的興致,而是只當(dāng)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將那琉璃盞接了過來。 幺兒站在一邊看得莫名, 連眉頭也擰了起來, 可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說什么,便只能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沈非衣不再開口,浮玉便將那琉璃盞放在了沈非衣手邊的桌子上,而后繼續(xù)去灶房吩咐。 見浮玉走了, 沈非衣這才捏過一塊栗子糕, 抬眸看向旁側(cè)站著的幺兒,“除了這些你可還記得什么?” 那栗子糕被她捏在手中并未吃下, 而是在兩指間把玩著,瞧著像是在同幺兒說話,可那重點似乎又都在這手里的糕點上。 幺兒擰起的眉頭并未松開, 抿著唇迎上沈非衣的眸子, 兩人視線交匯在一起,沈非衣看出了她眼底的為難和不忍,只是那情緒埋藏的極深,險些要辨不出來。 沈非衣自然是看出了幺兒嚴(yán)重眼中的遲疑,便拿過栗子糕放置唇邊咬了一口,繼續(xù)道:“你只管說便是?!?/br> 幺兒這才咬住唇,遲遲開口,“回公主,奴婢也不認(rèn)識那人, 故此記得并不太清楚, 說的也未必是準(zhǔn)確的, 只是那指甲和疤痕奴婢瞧得的千真萬確,絕對不會看錯。” “其他的,奴婢實在是看不出有絲毫的破綻了,那人個子也不多高,和奴婢差不了多少,身形瞧著也不孱弱?!?/br> 沈非衣靜靜地聽著幺兒的話,直到她瞧見外頭浮玉又進(jìn)來了,這才打斷幺兒的話笑道:“我知道了?!?/br> 幺兒的指向性并不特別明確,但是又能將指向性十分巧妙地縮短到一個范圍之內(nèi)。 她舌尖細(xì)細(xì)品過那栗子糕,入口滑順,帶著甜香,沈非衣吃下后,拿著帕子將指尖上的碎末擦拭干凈,這才吩咐了幺兒下去。 沈非衣用膳一般都是浮玉在跟前伺候,浮玉其實是個左撇子,做什么都喜歡用左手,這習(xí)慣是后來被她硬生生的改過來的。 可這回在跟前伺候,浮玉并未用右手,而是將手掩在袖子里,左手拿著竹筷為沈非衣試菜。 沈非衣心里有事兒,便沒吃幾口,只喝了小半碗的粥,便叫浮玉收拾了東西。 而后她便自己去了東宮。 外頭的已近傍晚,天際泛起了薄紅,帶起了些陣陣?yán)滹L(fēng)。 前幾日不過剛初秋,如今已經(jīng)冷的宛如秋末了,沈非衣裹緊了披風(fēng),連腳步都快了不少。 原本這東宮門外守得都有人的,許是這會兒的確是冷了,門倒是沒關(guān)上,外頭守著的人已經(jīng)站在了里頭避風(fēng)。 那侍衛(wèi)一瞧見沈非衣,便行禮,沈非衣也不想自己再白跑一趟,便問了他一句,“太子可回宮了?” 侍衛(wèi)點了點頭,“殿下剛回宮不久,如今正在書房呆著呢,哦還——” 話還沒說完,沈非衣便直接轉(zhuǎn)過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看著沈非衣走遠(yuǎn)的背影,那侍衛(wèi)有話即便是沒說完,也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書房外頭湛白沒守著,沈非衣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方才意識到,剛剛門口那侍衛(wèi)還有話說,約莫是想告訴她,這書房里還有司朗。 沈非衣并未敲門,是直接將門推開的,瞧見屋里的兩個人,沈非衣面色一愣,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著司朗福禮,“見過舅舅?!?/br> 司朗也沒想到自己正與沈裴議事,外頭就有人直接推門進(jìn)來了,還是沈非衣。 即便他這meimei待沈非衣如同親生,沈非衣又常年喚他舅舅,可他也對眼前這位女子實在喜歡不起來。 他擰起了眉頭,語氣算不得好,十分冷硬,“你來做什么?” 沈非衣垂著眸子并不看司朗,知他并不喜自己,便只是低聲開口,“回舅舅,我來找哥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