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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她是時候該回去整頓一下她這所謂的“親信”——羽林軍了。 太后見沈裴并不接她的話,便又冷哼一聲,“好生照看著非衣,若是有半分差池,哀家唯你是問!” 說罷,便由著茯苓攙著出了房門。 沈裴對著太后離去的背影拱手:“恭送祖母?!?/br> 太后走后,浮玉也極有眼色的拉著蓮脂出去,方才屋里的人還黑壓壓的一片,如今便只剩下沈非衣和沈裴兩人。 沈非衣即便是清了毒,依舊還在昏迷中。 沈裴便坐在榻邊,默默的握著沈非衣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落日西沉,天也逐漸暗了下來,沈非衣昏睡了一整天,沈裴便在榻邊守了沈非衣一整天。 直到懸月高掛,月色透過窗欞鉆入房中,榻上躺著的小姑娘才稍微動了動指尖。 沈非衣睫羽微顫,慢吞吞的睜開了眼,視線一掃,便瞧見了撐在床邊的沈裴,她抬手,指尖觸了一下男人的手腕。 聲音略有些干澀,她小聲開口,“哥哥?” 沈裴只是閉著眼暇昧,忽覺腕處傳來一點清涼的柔軟,而后便聽到了沈非衣低弱的聲音。 他睜開眸子,迎上沈非衣的視線,輕聲問道:“可要喝水?” 沈非衣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沈裴便坐在榻邊,扶起沈非衣,讓她斜靠著軟墊,而后他端起小幾上的茶盞,置于沈非衣的唇邊。 沈非衣也抬手,握住沈裴的手,小口的喝了半盞茶。 喝罷,沈裴將茶盞放下,“可好些了?” 沈非衣點了點頭,復而又抓住了沈裴的手。 沈裴的手長的極為好看,修長如玉,就連指甲也干凈整齊。 她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看的最后一眼便是沈裴,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沈裴。 小姑娘將沈裴的手握的有些緊,抿了抿唇,小聲道:“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哥哥了?!?/br> 沈非衣的手搭在沈裴的手背上,指尖帶著微弱的涼意,指腹柔軟,覆上去片刻便成了溫熱。 沈裴垂眸,視線落在那如青蔥般的細指上,反手將其握在手中。 其實沈裴從未想過,如果失去沈非衣后,自己將會變成什么樣。 他本就不是太子,也不是皇親國戚,他是司朗從別處抱來的孩子,即便他被禁錮在這一方天地里,他也并未真的想過要去當皇帝。 他并不喜這宮中的爾虞我詐,可他卻愿意為了沈非衣去面對這些。他也不喜太后對他譏諷的態(tài)度,可他知太后對沈非衣是真心,所以他也愿意忍受這些,甚至從未違背過太后的意愿。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為了沈非衣去承受或是接納他原本不喜的東西。 只要沈非衣在他身邊。 故此,他乍一來到歲玉宮,看到沈非衣嘴角的鮮血,他頭一次恍了神,甚至眼前短暫的黑了片刻。 一股不知道從哪里滋生的恐懼直接占據(jù)了他全身,乃至于他抱著沈非衣的手,都止不住的在顫抖。 他知道,那是他在害怕,害怕失去沈非衣。 害怕他此生唯一想要,視為珍寶的姑娘離開她。 沈裴將落在小姑娘手上的視線收回,抬眸,看向床榻前斜靠著的沈非衣。 小姑娘臉色依舊蒼白,櫻唇似乎是方才沾了水,才顯得水潤回了些色澤,她額前的發(fā)絲有些亂,瞧著便多了一些病弱之態(tài)。 沈裴靠近沈非衣,抬手將她鬢邊稍亂的發(fā)絲別在了耳邊,后才輕聲笑道:“那溫溫答應哥哥,永遠都不離開哥哥,這樣就能一直看到哥哥了。” 沈非衣尤為喜歡沈裴為她別過耳邊耳朵發(fā)絲,傳遞給她是,是男人指尖上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透過這樣的動作,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在沈裴的心中便是如此的分量。 沈裴指尖刮過小姑娘的耳廓,還未來得及收回,便被沈非衣抬手摁在了頰邊。 昏黃的燭光照在沈非衣的臉色,趁著那眸子亮晶晶的,望向沈裴時帶著笑。 沈非衣并未回答沈裴,只是開口道:“哥哥,你靠近我一些?!?/br> 聞言,沈裴便傾身過來,離小姑娘近了一些。 “再近一些?!鄙蚍且吕^續(xù)道。 “再近?!鄙蚍且碌?。 沈裴靠的越來越近,兩個人的鼻尖近在咫尺,呼吸交纏在一起,撲在沈非衣的唇上帶著濕潤的觸感。 小姑娘垂眸,薄唇抿了抿,而輕抬下頜,湊過沈裴的唇,在上頭輕輕一碾,便又極快的撤開。 唇邊的柔軟轉(zhuǎn)瞬即逝,沈裴眸子微動,便看到眼前的小姑娘望向他是眼里閃著笑意。 隨后,才聽得那聲低似呢喃的輕語:“我答應哥哥?!?/br> 第085章 ◎沐浴◎ 沈裴并未料到沈非衣會突然湊過來吻她, 即便是極輕的觸感,也足以讓他晃神。 記憶以來,小姑娘從來都是被他哄著騙著與他做一些親密的事, 有時還會因此跟他慪氣。 不管是抗拒還是遲疑, 沈非衣從未這般主動過。 沈非衣抿住了唇, 眸子躲閃的半垂著,羽睫黑如鴉羽,在眼底掃出一層淡淡的陰影。 沈裴知道沈非衣是不好意思,便也沒有逗趣她, 而是舌尖輕抿過薄唇, 似乎還能感知到方才沈非衣留下的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