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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問今挑挑眉,好家伙,這是又跑去花天酒地了。 她兩步并做一步趕到永夢樓,這大白天的永夢樓也還是人滿為患。來這樣的地方葉問今是有些心虛的,進門之前特地松松肩膀,鼓起氣勢,但又不能太夸張,就當自己也是來玩的。萬一氣勢過盛,被以為是挑事的趕出去可不好了。 不出所料,今日又是溫公子的主場,這溫公子一出場,舞臺便呈旖旎之勢,曖昧得很。一舉一動引得臺下小姐們驚呼連連,但他卻眉目低垂、毫無波瀾,在這綢緞錦簇中如一股清流,吟詩唱曲好不高雅。 可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愛慕者蔚忻忻如是說。 葉問今坐在她的身旁,置身事外的樣子,儼然她的監(jiān)護人。 “我說,今天臘八,要不和我出去喝臘八粥,順便給伯父伯母稍些。” “這永夢樓會送?!?/br> “聽曲兒送臘八粥?” “是啊,還是溫公子親自送呢。” 一曲唱畢,溫公子便開始跳舞,那身姿可說是賞心悅目,隨著伴奏蹁躚,就是葉問今這般不近男色的也覺得是優(yōu)美的。 他從腰側抽出一把折扇,隨著鼓點那舞便也抑揚頓挫起來,顯得有張有弛,不過男子舞扇倒頗有翩翩公子的風流瀟灑。 蔚忻忻更是目不旁視,微張著嘴,看樣子是連魂兒都被勾走了。 突然,那把扇子從溫沙手中脫出,座中的meimei們無一不目不轉睛,皆期待著那折扇花落誰家。有的驚呼有的贊嘆,現(xiàn)場的熱烈氛圍一下被拉到了巔峰。 葉問今一躺,折扇行云流水般地落到了蔚忻忻手里,明眼兒人都看得出一開始便是沖著她來的。 “哇!蔚忻忻真是好運!今日接到扇子的,可以與溫公子共游?!?/br> “共游...”葉問今揉揉眉心,感到有些頭疼。 作者有話說: 葉問今:男人只會影響你賺錢的速度。 蔚忻忻:可是他叫我小美人誒! 0-0我好急!小將軍什么時候出場啊! 第24章 溫沙扶著自己的衣袖以防觸碰到碗邊,將臘八粥一碗一碗分給臺下的觀眾。 他的側顏算得上好看,特別是深邃的眉眼。眾女子從他手里接過碗時,不像是收到一碗臘八粥,更像是收到瓊漿玉露一般喜悅。 葉問今來這兒后基本每日都在醫(yī)館和鐵鋪里,剩下的就是偶爾出來找蔚忻忻玩耍、進貨。連出行都算不上多,更別說和男子共游。 不過她也是好奇,這溫公子是何等人物,竟讓溪臺鎮(zhèn)女子如此如癡如狂。 很快,他們三人一齊走在溪臺鎮(zhèn)的街上,當日陽光正好,是冬日里不常有的,照在身上滿是暖意。 東市一向熱鬧,就算如今已經深冬,路上還是有不少小攤小販,叫賣聲起此彼伏。 “忻忻,你想不想吃糖葫蘆?”溫沙的嗓音也如同他溫和的長相一般柔情似水,從他嘴里吐出這話,更是撥人心弦。 “想,想!”蔚忻忻眼里滿是小女子收到心上人回應的雀躍。 于是溫沙去小攤上帶著一支糖葫蘆回來,遞到蔚忻忻手里,在她耳旁親昵地問著:“喜歡嗎?” “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蔚忻忻笑得比糖葫蘆還甜。大口地咬了下去,卻酸得她五官都皺在一起。 葉問今在一旁看著都能感受到有多酸。不過看著姐妹開心,自己也沒什么理由打擾人的興致。 走了不兩步,他們又進了一家玉器店,里頭的玉皆是流光溢彩、美輪美奐。當然,更是價值不菲。 溫沙慢騰騰地試著一只翡翠鐲子,那鐲子通透,雖然色彩不重,卻有清淡素雅之感。一看便不是便宜貨。 他的手腕在這鐲子的襯托下更顯得纖細而潔白,他反復欣賞了許久,說道:“這鐲子,與我從前那一只有些許相似,只是我家終究沒有翻身日,那些金銀珠寶對我來說也都是奢侈?!?/br> 蔚忻忻聽了,眼里一閃,方才還滿是笑意的,現(xiàn)在也隨著溫沙的一聲輕嘆散了去。她皺著眉毛,擔憂地說:“溫公子,你別難過,你父親的冤屈一定會被洗清的,那時你就能從這風流地出去,重新當回清清白白的少爺?!?/br> 他搖搖頭,脫下這只鐲子,聲音里滿是傷感道:“忻忻,只有你理解我,也只有你愿意聽我說這些。若是沒有你,我便是形單影只。若是我有朝一日恢復了身份,一定娶你為妻。就像這鐲子,雖然我喜歡,但如今的我……終究是不配?!?/br> 蔚忻忻面上一紅,又將那鐲子戴回溫沙手上,結結巴巴道:“你可要說話算話。若...若你喜歡這鐲子,我便將這當回禮送你。老板,給我包起來送這位公子。” 老板喜笑顏開,怕是許久沒有遇到這般爽快的顧客。 當葉問今聽到這鐲子的價格之時,只覺得世上值得她花這么多錢的男人應當是還未出生。 回去的路上,蔚忻忻倒是格外的開心,挽著溫沙的手仿佛世間最快樂的事都不過如此。葉問今卻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待她們將溫沙送回永夢樓后,葉問今拉著蔚忻忻問,那溫公子是何許人,怎么聽起來有些故事? “溫公子是個可憐人兒,家里曾是書香門第,不過他爹被人誣陷,從此他就家破人亡,他一人跑到溪臺鎮(zhèn)才無可奈何做了...兔子?!蔽敌眯脻M面愁容的,是真的為了溫沙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