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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有心,可遣媒人前來提親,小女子家居…” 這反應(yīng)?不會真看上自己了吧,金小米有些心虛的腳步悄悄往后邁了一步,剛想落荒而逃, “原來你們在這里,小米姐,”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隨之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挽著她的胳膊對前面的小娘子笑道, “表姐,你們倆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啊…” 兩人面面相覷, “小米姐?” 徐欣芮淡淡的嘲諷語氣。 “表姐?” 晴天霹靂的金小米。 金小米是正經(jīng)的江湖兒女,父親是漕幫坐鎮(zhèn)京城的堂主,她是家里的老二,上有一哥哥,卻自小就被當(dāng)做男兒來養(yǎng),他的父親很是開明疼愛這個女兒。 “女子生存多艱難,父親希望我多學(xué)些本事以后活的舒心些,所以自小我讀書習(xí)武兩不誤,現(xiàn)在就在隔壁幫我父親打理漕幫的事務(wù)。” 瀟灑自在江湖兒女,這真是徐欣芮最羨慕的人生,而徐欣芮長的嬌弱美貌多才多藝,也是金小米艷羨的,所以她們一見如故,平時兩人雖見面不多,可彼此都知道是值得托付的朋友。 前些日子徐欣芮托人買糧食就是找的金小米,這等小事她都不用親自上門,只讓半夏給金小米帶個話,把銀票捎給她就妥了。 說來半夏還是金小米的師妹呢,半夏天生力氣大,從小就特別能吃,在母親生了第三個兒子后,終于不堪長女無底的胃,把她賣了。 徐欣芮在后廚發(fā)現(xiàn)了劈柴提水天生神力的半夏后,就把她要到了身邊,剛開始幾年顧不上她,只讓她每天做些基礎(chǔ)的鍛煉別荒廢了天分,待結(jié)識了金小米后,看她一身好武藝,就托她幫著給半夏找個師傅,誰想被金小米的師傅看上了,親自測過她的潛力后,收其做了關(guān)門弟子。 有了名師指點(diǎn)自然不一樣,她又能吃苦,這幾年身上的功夫突飛猛進(jìn),比起自小習(xí)武的金小米都不逞多讓了。 玉碧端上茶后,出門后坐在了院里石凳上納著鞋底,眼神不時和拿著掃把在院門口掃地的李婆子交流,外面若是來了人她好及時提醒小姐。 金小米實(shí)在是有些口渴了,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熱茶方道, “你讓我?guī)湍銖哪戏劫I兩船糧食已經(jīng)安排了下去,估計這兩天就會進(jìn)京了,到時候就按你說的卸在莊子上,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br> “你辦事我放心的,我找你來是另有要事麻煩你,” 徐欣芮壓低聲道, “我近來手頭有些緊,想讓你幫我換點(diǎn)銀子來。” 上個月買院子的錢是小舅舅出的,可里面蓋房子的錢那得徐欣芮自己出了,本來她手里銀錢也是夠的,可是半個月前她又心血來潮想買兩船糧食進(jìn)京,手頭的銀票全撒了出去,新院子那邊已經(jīng)找好了工匠,在麥?zhǔn)罩笆莿庸さ暮脮r機(jī),現(xiàn)在又要進(jìn)料又要付工錢,她有些捉襟見肘了,正好一趟賞花宴給了她靈感。 徐欣芮從柜子里捧出來厚厚的一卷畫,放到寬大的畫案上展開,金小米沒當(dāng)回事的湊近一看,隨之不敢置信的掩嘴壓低聲音, “天?。≌娴募俚??你確定要我把這畫賣了?” 她眼睛盯著畫不舍得眨眼,搖著頭一幅怕怕的樣子, “我不敢,我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br> 幫朋友個小忙可以,但這種一看就是把命搭進(jìn)去的買賣那可不能干。 “我是這樣打算的,京城不是有個鬼市嗎?到時候你這樣這樣…” 徐欣芮附耳低聲道。 計劃很完美,金小米有些微的動心, “我這身三腳貓功夫不行,若是找我?guī)煾祹兔Γ€得找人幫他做托,又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只是單純賣這些畫倒也簡單,可想不走露風(fēng)聲有些難。 聽出她有些意動,徐欣芮加了籌碼, “咱二八分成!” 看金小米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看著自己,徐欣芮馬上接著道, “你二我八。” 自己不說明白,這厚臉皮的會自己要八的。 金小米沉思,鬼市那邊倒是有自家的人手,可這畫上的人真不好惹啊,這里一共十本畫冊,總價一千兩,自己得兩百兩,再給師傅一半,就為了一百兩?值得嗎? 朋友是什么呢?當(dāng)然是最了解你的人啦!金小米愛財是不假,可還有一樣比財更愛的, “你若是幫我把這些畫賣了,我給你畫一張讓你熱血沸騰的。” 徐欣芮拋出了最終誘餌。 “先讓我驗貨,我滿意才行。” 金小米也不含糊,熱血沸騰也分好多種好不好,當(dāng)她是好糊弄的嗎? 徐欣芮回身用鑰匙開了書柜角上的一個抽屜,從里面抽出來一個畫卷,在她面前緩緩展開,金小米只覺鼻腔一熱,徐欣芮嚇的連忙把畫收了起來, “小米姐,快把血擦擦,舉起你的右手…” “沒事!” 金小米搶過徐欣芮的帕子蠻不在乎的抹了把鼻血,把畫案上的一沓畫一卷,拍拍胸口保證道, “等我好消息!” … 一夕之后,京城貴女之間暗流涌動,私下相約喝茶的帖子驟然多了起來。 “我近來得了一件好物,咱可是最好的姐妹,讓你來開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