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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姐?!?/br> 玉碧拎著包袱的手一緊,福身回道。 徐欣芮看了她一眼回轉(zhuǎn)身跟著齊鈞去了書房,今早之事雖然自己沒有責怪她,可對于玉碧來講,怕是擔心自己不信任她,玉碧不同于半夏的大大咧咧,她心思細膩,凡事會多想那么幾分,要早些打消她的顧慮。 說來這還是徐欣芮第一次進這書房,書房里散發(fā)著濃重的墨香味。 靠東西兩墻立著高高的書架,東面書架前是寬大的書案,西面擺了一張硬塌和幾張椅子。 徐欣芮站在硬塌邊上的一幅略有些發(fā)黃的畫卷前,不可思議道, “這幅畫你竟然還留著?” 齊鈞來到她的身邊,看著恣意灑脫的縱馬少年郎躍然紙上露出一絲淺笑, “你那時的畫功就不錯,” 說著他微微轉(zhuǎn)頭緊緊盯著她的臉,意有所指道, “想必這些年更上一層樓了?!?/br> 眼看著她靈動的眸子閃過慌亂,白玉般的臉頰上瞬間涌上的粉色,齊鈞心里一熱,不其然就想起那副自己的畫像,她可真是… 明明是隨口的夸人的一句話,可徐欣芮卻心虛了,想及自己那個小小的愛好,有些慌亂的避過了他緊迫盯人的目光,伸手指了指塌上,顧左右而言他, “你這換下來的衣衫怎么還在這里?” 早上齊鈞換下來的衣物還在榻上,他早上匆匆離開書房,倒忘了這事。 “這不是等你來收拾嘛!” 齊鈞看她走去拿自己的衣衫,鬼使神差來了這么一句往常絕對不會說的話。 徐欣芮剛剛伸手拿起那衣衫,如同捏了一個燙手山芋,杏眼一瞪, “你想的倒挺美!” 說完把那衣衫隨手一卷扔到了里面,自己在硬塌邊上坐了下來。 “咚咚”敲門聲沖散了屋里霎時沉默下來的氣氛,徐欣芮輕輕吁了口氣,伸手把小茶幾上的一本書勾了過來翻了翻。 敲門聲瞬間打散了齊鈞的好心情,他盯著被敲響的那扇門,門外響起一個悅耳的聲音, “侯爺,奴婢來送茶水?!?/br> 齊鈞聲音微沉, “進來吧!” 進來的是老太君身邊慣用的大丫環(huán),前晚聽說孫子又回書房歇了后,昨日就派了自己身邊得力的丫環(huán)和婆子先來這邊照應(yīng)著。 推開書房門的俏臉對上了侯爺?shù)暮谀?,登時嚇的垂下了頭,輕手輕腳的把茶水放下后,齊鈞吩咐道, “你下去吧,不,你直接回祖母身邊伺候著,這邊以后不用過來了?!?/br> 小丫環(huán)有些委屈的抬頭看了一眼侯爺,被他的冷臉嚇的迅速低下了頭,福身道, “是!” 徐欣芮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書,心下暗嘆,這人可太難伺候了。 小丫環(huán)退下后,徐欣芮直言道, “我想請侯爺把醒來后和以前的變化說給我聽聽,說來侯爺自回京后與我見過不少面,一些事情也略知一二,我知侯爺常常夜不能寐,要靠安神丸才能入睡,那安神丸出自誰之手能否告知?” “這個…” 看出他的猶豫,徐欣芮繼續(xù)道, “還有侯爺說這兩日還是失眠,可據(jù)我所知你在雅園那幾晚早晨醒的比我還晚,所以侯爺這失眠之癥到底好了沒有?” 齊鈞微微別過了眼,這問題好難回答??! 真是太過分了,徐欣芮想拍桌子,但是以自己對眼前人的了解,這人吃軟不吃硬,眼下是自己勢弱,于是她一抹眼睛, “嗚嗚…” 低低的啜泣聲讓齊鈞驚的回神,徐欣芮趴在茶幾上小聲的嗚咽著,那悲傷的哭聲絲絲縷縷的傳入他的耳中,讓他如坐針氈,不由自主的妥協(xié)道, “你別哭了,我說還不行嗎?” 徐欣芮迅速抬頭,眼淚汪汪的小聲道, “那你快說?!?/br> “其實自從我醒來后只要在雅園就會睡的格外香甜,就是在書房這幾晚睡的不好,可和以往在軍中也不一樣…” 來了來了,徐欣芮眼睛一亮, “怎么不一樣?” “以前在軍中,我只要一閉眼就做夢,而且基本都是噩夢,特別是白日殺敵后,到了夜里明明累的要死,可只要一閉眼還是殺敵…” 齊鈞說著那段從不曾對人言過的時光,在此時此地,面對著那雙黑眸里的憐惜,他竟然有如釋重負之感,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最痛苦的是面對昨日見過的笑臉異日身首異處…” 徐欣芮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一酸,哽咽道, “侯爺,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的。” 齊鈞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心騰然就寬了,索性把那些舊事都說了, “那安神丸是木公子特意為我調(diào)配的,靜州一戰(zhàn)雖然我們戰(zhàn)勝了,可我也受了致命的一刀,當時昏迷了五天,軍醫(yī)和靜州的大夫都來看過,俱都束手無策。 孟虎在靜州城門貼了告示,懸賞千金尋名醫(yī),正巧木公子游歷到靜州,出手救了我一命,我因養(yǎng)傷在靜州修養(yǎng)了一個月,他對我頗多照顧,知道我受噩夢困擾就特意調(diào)了這安神丸給我長期服用,我記得他當時給我做了有兩百多丸,戲言夠我用上三年兩載的,可惜我失去了后面的記憶,不知這些安神丸是不是都被我服用了?!?/br> 原來竟有如此深的糾葛,徐欣芮心里微沉,怪不得孟虎和硯青對那位木公子的態(tài)度那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