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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欣芮親手挑選了幾種香料,小廚房里飄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她自己調(diào)制的粉紅色顏料緩緩倒入熔化的蠟液中,淡黃色的蠟液慢慢變成粉紅,緩緩倒入立好燭芯的瓷蠱中… 鎮(zhèn)遠侯府的酒庫被徐欣芮打開來,讓庫房的下人搬了一壇御賜瓊液出來。 夜幕籠罩了大地,齊鈞裹挾著一身的涼意回了雅園,一進院子就定住了腳,滿院子高高低低的燈籠照的小院溫馨無比。 徐欣芮從門里走了出來,一身煙粉色衣裙襯的她溫柔優(yōu)雅。 “侯爺回來了!” 她笑語晏晏的上前挽上他的胳膊, “外面涼,快回屋吧。”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嗎?” 齊鈞低頭看她薄施脂粉后更顯明艷的俏臉,委實不解這般場面是為何? 是我要逼供的日子,徐欣芮心里道,此人腳跟生了根一般,誓要聽她解釋的架勢,她只得仰頭笑道, “今天是我們成親滿三個月的日子,侯爺你說是不是個好日子?” 剛好今早她翻黃歷時看到的,當(dāng)時還心里感嘆了下這三個月可真漫長。 那可真是一個好日子,齊鈞唇角微翹,大手一撈,人已經(jīng)被抱在了懷里,快步往屋里走去。 門簾掀開,滿屋的馨香撲面而來,齊鈞看著屋里搖曳的燭光眸色深沉,她不會是想… 外間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揮手讓玉碧玉竹她們都下去,徐欣芮親自手執(zhí)酒壺給齊鈞斟酒, “侯爺,來,為咱們的緣分先干一杯。” 齊鈞端著酒杯的手一抖,笑著和她碰了碰杯, “能和你締結(jié)良緣,這一杯應(yīng)該敬天,” 說著他拉過愣怔的人一起跪到地上,第一杯酒就這樣敬了天,接著是第二杯,敬了地,待徐欣芮反應(yīng)過來時,是齊鈞的手臂勾住她的‘交杯酒’, “今日以杯代巹,咱們夫妻喝一杯合巹酒?!?/br> 沒有在清醒時迎娶她進門是此生最大的遺憾,今日適逢良辰佳日,就索性昭告天地一番,他齊鈞感謝上蒼對自己的厚愛! 徐欣芮端著酒杯的手有些抖,迎著他緊迫盯人的目光,緩緩的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入口之瓊液有些苦,有些澀,全部咽下去之后,口里又有微微的甘甜,一如她的心情。 躲過齊鈞伸來欲抱自己的手,她抓起桌子上的筷子輕聲道, “這桌飯菜都是我親自準備的,侯爺不嘗嘗嗎?” 齊鈞今晚的目光第一次轉(zhuǎn)到桌面的佳肴之上,嘗過她親手挾的菜竟是意外的色香味俱全, “味道不錯?!?/br> “我只是把菜放到鍋里翻炒了一下而已,別的都是下人們準備的?!?/br> 徐欣芮謙虛道,她不是不會做菜,只是時下做一道菜太麻煩,調(diào)料也沒有前世的齊全,她懶的動而已。 齊鈞顯然是真餓了,開始大快朵頤享受這娘子親手做的美食,間或和欣芮碰杯小酌。 “侯爺,北方邊關(guān)又要打仗了嗎?” “嗯!” 齊鈞點頭, “年年打。” 徐欣芮一滯,這拿打仗不當(dāng)回事的樣兒! “那侯爺今次要帶軍出征嗎?” “我今春才回來,圣上體恤,讓我留京駐守,暫時不會讓我出征?!?/br> 朝廷針對將領(lǐng)采取的是三年一換防,他出征五年,將士歸心,如何還敢放他出征,駐守京城兵力打散,再提拔幾個將領(lǐng)出來讓他們離心才是現(xiàn)在對他的策略。 說到這里他心里一動,停下挾菜的手,朝她笑道, “你放心,若起戰(zhàn)事,我會先把你安頓好的?!?/br> 這話聽的徐欣芮心里微澀,先把自己送到江南嗎?果然是早就打算好了! 齊鈞看她吃飽了,自己手里的碗筷一放,彎腰橫抱起她,入了內(nèi)室… 大紅紗帳里,低低的…聲夾雜著喁喁私語, “侯爺,你信轉(zhuǎn)世重生嗎?” “信!” 齊鈞低笑,恨不得把這撩動他心扉的…揉進自己的骨血里,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不,不對,他不像是重生,徐欣芮努力想著,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抬手攀住了他的脖頸,嬌聲道, “侯爺以前可有夢到過我?” 她能感覺到齊鈞的身子一僵,狠狠的道, “沒有,一次也沒有!” 說完他壓住了她的唇,再也不許她出言刺激自己… *** 轉(zhuǎn)眼間日子翻篇到了十月,清晨時,大地染上一層白霜,人們也都翻出了厚重的棉衣,路上的行人都縮著肩快步走著,沒了秋日的閑散。 北方邊關(guān)的戰(zhàn)報一日一騎往京城送來,齊鈞回來的越來越晚,不用打探她也感覺到了緊張之感。 京城西大街最大的茶樓地下室里, “那柳家小姐不出門,以情惑之怕是行不通了,現(xiàn)下怎么辦?” 一個略顯粗壯的男子略顯焦躁的踱著步子。 一身青色長衫的俊秀男子端坐不動,凝眉思索后道, “我本來是想讓弘宣納她入王府為側(cè)妃,誰想出了那事把計劃都打亂了,現(xiàn)在即便是兩人有私情那柳知州怕也不會妥協(xié)的,倒不如從他那庶子入手…聽說柳家公子和鎮(zhèn)遠侯夫人早有情意…” “要不被京里人察覺,最好是出京動手。” “那柳知州的親筆書信你找?guī)追鈦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