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的時鐘平穩(wěn)轉(zhuǎn)動，傅商昭掀起眼皮：“我們還可以休息十分鐘。”

    他們重新靠近舞臺后方時，幾位穿著短袖短裙，再裹件厚實羽絨服的女生，正回憶舞蹈動作，嘴中哼著歌。

    看見他們，女生頷首打招呼。

    念湖牙小聲說：“加油！”

    傅商昭推開控制室的門，往里看了眼，毫不猶豫走進去。

    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念湖牙抱著棉襖，悄悄披在莊言彼肩膀。

    他們輕手輕腳離開，不遠處社團其他人朝念湖牙招手：“快來?！?/br>
    “你跟在我身后，我們一起上去?！迸χf。

    旁白說出最后一句臺詞，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笑容，從舞臺兩側(cè)跑出來，站在沈如霜左右。

    他們牽住身邊人的手，同時彎腰，齊聲說：

    “祝大家都能擁有光輝的未來。”

    傅商昭站在舞臺的最左側(cè)，牽著念湖牙的手，一直到下臺都忘記分開，念湖牙手指無意一動，他甚至抓得更緊。

    走出幾步，他才回過神，觸電般松開手。

    放下相機時，季悅可摸了摸僵硬的臉頰，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還保持著微笑的弧度。

    原來她是笑僵了。

    傅商昭一手環(huán)住羽絨服，面無表情扔下一句“我去換衣服”，匆忙離開。

    關(guān)緊更衣室隔間的門，他才呼出一口氣。

    指尖余留著小企鵝給她帶去的溫?zé)釡囟?。他走神的時間，不僅不放手，還過分地捏了捏她掌心的軟rou。

    傅商昭穿著件單薄的白色衛(wèi)衣，長指捏著羽絨服的拉鏈，停到到鎖骨處，他動作一頓，還是毫不猶豫拉到最上，略微低頭，衣領(lǐng)就能遮住他鼻尖。

    幾分鐘前的氣息還未消失。

    他好似嘗了一口草莓蛋糕上的奶油。

    傅商昭彎腰抱起兩個盒子，唇瓣不可避免觸碰到布料。

    臉上熱意升騰，傅商昭重新坐下，任由羽絨服把自己的臉裹住，也不扯開拉鏈透氣。

    他闔眼，手背貼上額頭。

    快蒸發(fā)了。

    等自身的溫度降得稍微正常的范圍，他才回去。

    念湖牙已經(jīng)卸下獠牙和唇妝，衣服也換回棉襖與運動長褲，發(fā)型沒變，十指合攏抱住小企鵝。

    幾乎是他剛推開門，念湖牙就抬眼看向他。

    等他坐下，念湖牙才開口：“周五放學(xué)后大家想聚餐慶祝一下，你去嗎？”

    傅商昭：“嗯?！?/br>
    念湖牙朝其他不動聲色看來的人悄悄比v字。

    紀璋：“走吧，我們還來得及欣賞一下其他社團的節(jié)目?！?/br>
    一行人貓著腰，走到學(xué)校專門給他們空出來的座位坐下。臺上的女生舞姿翩然，背景音樂與布景將觀眾拉入夏季，翻飛的裙擺像搖搖晃晃的荷葉，又像濺起的水花。

    所有節(jié)目表演結(jié)束，經(jīng)過民主投票，最終榮獲獎杯的，是他們的舞臺劇，沈如霜走了幾步，表情還有些茫然，上臺后，她的臉出現(xiàn)在電子屏幕的那一瞬，就保持著營業(yè)微笑。

    “我們聚餐會帶著它嗎？”沈如霜指尖順著鴿子翅膀的輪廓游離，從頭摸到底座，這才遞給紀璋。

    紀璋不假思索：“帶，我把它裝在透明的方形盒中，這樣也不需要擔(dān)心它落灰?！?/br>
    ***

    聚餐地址選定在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燒烤店，紀璋提前一天預(yù)約，等他們進店，只剩下?板給他們預(yù)留的最大桌還空著，周圍熱鬧但不覺得吵。

    紀璋舉起手中的可樂：“干杯?！?/br>
    傅商昭低頭去拿旺仔牛奶，和念湖牙輕輕碰了碰，兩張同樣的笑臉貼在一起。

    每一道菜，考慮到個人口味與吃辣承受能力的問題，都分別點了辣與微辣兩種。

    沈如霜被辣得直吸氣，拿手瘋狂扇風(fēng)，她抬起手，不敢用什么力氣去摸嘴唇，果不其然碰到已經(jīng)翹起發(fā)硬的死皮。

    “最近換季好干燥。”唇周火辣辣的痛，沈如霜不敢再去碰，怕嘴唇開裂出血，痛苦翻倍。她扭頭，戳戳念湖牙的手臂。

    念湖牙正從微辣的盤中拿羊rou串，燈光下，淺粉色的唇泛著很淡的水光，看起來就很好親。

    “念念，你一般用什么潤唇膏??？我買的潤唇膏厚涂薄涂都一個樣，越涂越干?！?/br>
    念湖牙從口袋中摸出一支磨砂殼透出淡粉色的潤唇膏，打開蓋子遞給她。

    “是這個，它的草莓味很特別?！?/br>
    沈如霜點頭：“像在吃草莓毛巾卷的感覺。”

    草莓的清甜香味與奶油香混合，不是劣質(zhì)的香精，最初聞起來若有若無，留香時間卻很長。

    “謝謝念念！”沈如霜照著潤唇膏標簽上印刻的英文名，在搜索框輸入。

    “還有其他味道耶，我喜歡薄荷味，能提神醒腦一整天，再也不用擔(dān)心上課會睡著錯過重點了。”沈如霜激情下單。

    燒烤的孜然辣椒等氣味霸道占據(jù)室內(nèi)的空氣，突然飄來小小一縷格格不入的草莓蛋糕香味，揮之不去，存在感極強。

    傅商昭心不在焉舉起雞翅，湊到唇邊。

    ……味道有點腥。

    不好吃。

    念湖牙轉(zhuǎn)頭時，被嚇了一跳，急忙抽張紙按住他的唇：“你流了好多血。”

    第46章 46

    紙張上的鮮紅圓點迅速暈開, 念湖牙光是看著都恍然能與他同步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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