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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芙放松地問:“這是什么地方?。俊?/br> 他說:“月光湖。” “這名字還挺好聽,月光湖?!鄙蛐擒截W云肺读讼?,“我怎么不知道這個地方?” 黑暗中,她聽到男人笑了聲:“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這名字是我取的,我也不知道這地方什么名兒?!?/br> 沈星芙也笑了,“你取名字倒是挺有天賦的,那你發(fā)現(xiàn)這種地方的?” “之前來過。”他說。 “一個人?” “一個人?!?/br> “一個人來干嘛?” “透氣,以及,”他頓了片刻,認真道,“想你?!?/br> 汽車儀表盤在暗色中閃著幽光。 李斯渝指尖在上面按了下,頂上車篷忽的往后折,風吹樹影的沙沙聲音灌入,輕拂過耳畔。 “抬頭看。”他說,“有星星?!?/br> 仰頭,漫天繁星出現(xiàn)在視野中,細細碎碎地像是碎鉆,點綴著夜空。 她有多久沒有看過一整片的星空了? 多久沒有像這樣安靜下來,將所有事情都拋在腦后,只是專注于眼前這片風景了。 腦海中,一閃而過沈心玥剛說的那些話,為了不讓這些事情影響她后續(xù)心情,沈星芙想著,還是解釋解釋好了:“對了,剛才沈心玥跟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隨便亂說的,我當時和我爸關系不好,有時候會在宋亭那里過夜?!?/br> 月光下,男人眼睫弧度溫柔:“嗯,我無條件相信你。” 他只想說這句話。 沈星芙釋然地笑了,能被人信賴的感覺,真好。 也正因為他信任她,所以她更是要解釋清楚,她笑說:“唯獨有一次,我是去了一個男生家過夜,你也認識他的?!?/br> “誰?。俊彼室庋b不知。 “別裝,你知道那個人是誰,”沈星芙說。 “我知道,”他點了下頭,攤牌說,“那個人是我?!?/br> 那時候她和沈行樂吵了架,無處可去,不想回家,跟著李斯渝回了他住的地方,沈星芙感嘆說:“幸好是你啊,李斯渝?!?/br> “現(xiàn)在想想,我真的是膽大包天,竟然在你那里待了一晚上,”說起來,她還挺佩服她自己的,“不知道為什么,當時其實對你有種莫名的信賴感?!?/br> “嗯?” 她琢磨片刻:“那時候大家都是學生,年級第一就是你最好的人品證明。你平時給人看著感覺就是六親不認,除了學習之外,什么事情也不關心那種, 李斯渝饒有興致地彎唇:“就這么肯定,我不想對你做什么?” “嗯,那時候特別肯定,以為你嫌棄我?!?/br> 他望著她:“我想對你做點什么,但是不敢?!?/br> 明明近在咫尺,卻像是遙不可及。 他不敢去觸碰,只敢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肖想,“但我現(xiàn)在敢了?!?/br> 沈星芙彎眼笑,傾身向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看著他像月光般澄澈的眼:“李斯渝?!?/br> 黑暗中,沈星芙搭在座位旁邊的手,被他攥住,同他十指相扣。 溫熱的掌,guntang的心。 “我愛你。”兩道聲音重合交疊。 說完,他們都笑了,默契地對著彼此說了這句話,仿佛正濃的愛意也糾纏到了一塊。 “怎么會這么巧?!彼浇菗P起漂亮的弧度,笑的時候,氣息灑在他臉頰上。 “坐過來?!?/br> 沈星芙依言坐在去,依偎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跳聲。 就這么安靜地待了很久。 周圍是大自然產(chǎn)生的白噪音,安靜溫和的在她耳邊徘徊,他攬著她的腰身,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心安。 所有的喧囂和煩惱都仿佛慢慢地,慢慢地從她心間退潮。 “你也跟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嘛,李斯渝?!?/br> 與她有關的情況,李斯渝基本都已悉知,可沈星芙對他的了解,卻僅是這段時間他給她展示的橫截面。 “我嗎?” “對啊,就是你啊,我們車上現(xiàn)在還有別人嗎?!?/br> 李斯渝輕笑了聲,下巴蹭在她發(fā)絲上,一時不知該從何講起:“你想知道什么?” “都想知道,和你有關的都行,你從小的經(jīng)歷啊,為什么你為什么性格這么冷呀之類的,都行,我也想了解了解?!?/br> “我家庭這邊很和睦,沒什么特別糟心的事,我哥接替我父親的公司,之前他們想過讓我一起搭理,但我對這方面沒有興趣,他們也支持,只是讓我去做?!?/br> 就她這么多年遇到的人來說,家庭和睦的人,他們能從家庭得到足夠的底氣與支持,大部分都是自信且開朗的,很顯然,他并不是這種性格。 “但我以前身體很不好?!?/br> “所以你才很少運動對不對?”她問。 “嗯,我父親經(jīng)商,母親年輕時是舞者,母親生了我大哥十五年之后有了我,算是高齡產(chǎn)婦,我算是早產(chǎn),所以身體很差,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學校和醫(yī)院兩個地方跑,去檢查,開藥,吊瓶,可能這是我比較不愛說話的原因。” 他很少有時間出去玩,生活兩點一線。 大部分時候,他安安靜靜地待在教室,但他向往外面的世界,憧憬能像其他同學一樣,自由自在活動地在戶外活動。 “你沒有朋友跟你一塊玩?” “嗯,比較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