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黃煙坐在最邊上，幾人互相打了個招呼, 然后聊起了一些別的話題。

    黃煙點了一份湯粉, 坐在角落默默地吃, 倒是松了一口氣。

    他們先一步吃完早餐, 陸續(xù)離開。

    “慢點吃，不著急。”

    葉衎也已經(jīng)吃完了，坐在一旁喝茶。

    黃煙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沒接，也沒打算掛斷，就任它震，湯粉亦吃得心不在焉。

    “你沒睡覺嗎？”震動聲中，她問。

    “昨晚送你回去休息了。你給我發(fā)信息的時候我才剛在他們那桌坐下，十來分鐘吧?！?/br>
    言下之意是休息過了，但沒睡足覺。

    睡到一半被人呼出來去喝酒了，難怪他過來的時候一身煙酒氣。

    “你可真能扛……”黃煙低聲道了一句。

    在她的印象中，這人跟鐵打似的，就沒睡過覺，什么時候需要他都在。

    “讀書的時候養(yǎng)的底子吧，大學(xué)畢業(yè)之前我就沒熬過夜，信嗎？”葉衎道。

    “真的？”黃煙驚訝地看他。

    要說是高中之前，這可信度還是挺高的，可要是大學(xué)……

    當(dāng)代大學(xué)生還有沒熬過夜的人嗎？

    她上半年還在讀大一的考試周就已經(jīng)熬夜過幾次，更別說那些臨近畢業(yè)交畢設(shè)，答辯和論文的學(xué)生了。

    葉衎不置可否，說：“我那時候每天都要早課，不是學(xué)校里的早課，是道觀里的，不過我上學(xué)期間都在家住，我?guī)煾稻鸵笪颐刻煸缟衔妩c起來，自己在家上早課，這個過程一般持續(xù)一小時，然后才換衣服去上學(xué)。這必須得早睡早起，前一晚上最遲十點鐘上床，保證十一點到凌晨一點就要進入深度睡眠，到早上五點剛好八個小時?！?/br>
    現(xiàn)在倒不會每天都要上早課，但能上還是要上。

    他繼續(xù)道：“高三的時候?qū)W校建議住校，晚上一共三節(jié)晚自習(xí)上到十點多，我那高中的走讀生一般上到第二節(jié) 晚自習(xí)就可以走，我成績也不算很好，考不了國內(nèi)前幾的大學(xué)，我班主任就挺著急的，他覺得我沖一沖還是可以的，雖然我最后還是沒有住校，但我還是沖到了川大，我也感覺挺牛的。”

    這對于當(dāng)時的他來說已經(jīng)是超常發(fā)揮了。

    “很厲害了?！秉S煙忘了自己還在吃粉，聽呆了，喟嘆道，“這份毅力很少有人學(xué)得來?！?/br>
    “能有你們跳舞的有毅力？”葉衎好笑道。

    黃煙想了想，說：“那如果你讓我每天五點起來練舞，我也應(yīng)當(dāng)是做不來的?！?/br>
    結(jié)束早餐之后，兩人往房車的方向移動。

    黃煙見到房車后，整個人一改被電話連環(huán)call的糟糕情緒，圍著房車驚喜地轉(zhuǎn)了兩圈。

    “我們要開這個嗎？”她跑過來，“我可以開嗎？”

    她長這么大還從未在現(xiàn)實中見到過房車，此刻不由自已的興奮。

    “應(yīng)該開不了?！比~衎抱著她，突然后悔買這么大一輛房車，“這得要B1照。”

    下定決心買房車之前，他特地去考了這個駕照。

    房車自然不能買小的，起碼也得九人到二十人的中型客車起步。這輛房車五米多長，包括車尾那個放山地車的架子，剛好卡在不足六米的邊上。他的B1照倒是包括小車在內(nèi)，但大部分人沒有這種需求，一般考的都是小型汽車的C1和C2照。

    “啊……”黃煙果不其然地失望了，回頭看向房車，相當(dāng)遺憾。

    “沒事，我教你開，不上路就行，”葉衎一邊安慰她，一邊打開房車的門，“教會了就去考個B1或者B2，也不虧。等你考到了，我們換臺更大的?！?/br>
    車門打開，葉衎讓她進去參觀。

    黃煙一眼便看到了床，都鋪好了。

    “我們接下來就住在這里嗎？”她問。

    頭也不回也能察覺到她的害羞。

    “住民宿酒店也可以。”葉衎無所謂，“看你能不能接受，挺吵的，外面一點貓叫狗叫都能聽清?！?/br>
    “貓叫狗叫的話，那住民宿酒店也避免不了?！秉S煙扶著門，上了三級階梯。

    內(nèi)部環(huán)境一目了然。

    墻上有許多裝飾品，酷炫的機械鐘，畫框，都被死死地固定在墻上，不帶晃的。

    她打開了冰箱，里面都是瓶瓶罐罐的飲料和一些醬料，醬油辣椒料酒都有。

    “那是用來做涼拌和麻辣拌這些的，做大菜，這車施展不開?！比~衎站在車?yán)锏拈T邊，解釋道，“想在車?yán)镒霾说脑捯院罂梢試L試，車外有個板子可以拉出來，空間比較大，但這會兒你是來旅游的，還是品嘗當(dāng)?shù)靥厣容^好?！?/br>
    還沒說什么呢……

    全讓他堵上了。

    黃煙沉默地關(guān)上冰箱，剛想重燃熱情，去看看她一直好奇的車內(nèi)洗手間是什么樣的，兜里的手機便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一時間，車內(nèi)安靜得不行，她不說話，葉衎也不說。

    一個看著地上，一個看著她。

    她掏出手機一看，還是黃偉德，她的父親。

    葉衎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電話不斷，她這一路都玩得不開心，便起了個矛頭。

    “你父親似乎很擔(dān)心你?！?/br>
    “也許吧?！秉S煙抿了抿唇。

    “我來接吧。”葉衎提議道。

    黃煙看著他，沒吱聲。

    過了半晌，才將手機遞給他。

    通話已經(jīng)短暫的結(jié)束了，但他們都知道，對面不會放棄，還會再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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