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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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走劇情的必要,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度日。 系統(tǒng)快哭了:【宿主,周周!你為什么要想不開,換一種生活方式我們可以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你去參軍做什么,不是又進了新的牢籠里嗎?而且憑你現(xiàn)在的精神力進了軍隊只能在底層當(dāng)炮灰?!?/br> 長期漫無天日的困守,睡去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來的窒息絕望中,這種人一旦得到一具健康鮮活的身體,往往有兩種行為。一種興喜若狂小心翼翼地維持生命,而另一種人,只有血腥、極限才能刺激他們的感官,令他們感到生的存在感。 時周兩種都不是,他只想好好活著,多看幾眼宇宙里日月輪轉(zhuǎn)的風(fēng)景。 時周以輕松的語氣調(diào)侃:我不怕死,你怕什么?等我死了,你不就能脫離我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了嗎? 系統(tǒng)嚶嚶嚶邊哭邊尖叫:【死鬼!我是那么沒有良心的統(tǒng)嗎!】 帝國軍隊有兩種招募方式。一方面由帝國頂尖的各軍校每年定期向軍隊輸入優(yōu)秀人才,他們的人生軌跡按部就班,只要不犯大錯就能一路暢通無阻地晉升。 另一方面軍方每年會發(fā)布向民間征兵令,經(jīng)過統(tǒng)一的選拔主要成為基層兵種,而這些人的人生軌跡同樣按部就班,要么碌碌無為混工資,要么泯滅于星系的戰(zhàn)爭之中成為某不知名植物最好的養(yǎng)料。 但寒舍里總會飛出一兩只金鳳凰,所以每年軍校會前來基層尋找有潛力的適齡人員說服他們接受完整的軍事教育體系。多數(shù)人不會拒絕,畢竟進了軍校他們的生活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暫時找了個歇腳的旅館,趕在征兵截止前報名,走流程順利錄取到達集中的地方進行精神力的測試登記。 D級? 正好踩線。 測試人員頭都沒抬,心中早已替時周判了死刑。不能怪他武斷,每年征兵踩線進入的人多半不能活下來,他們只是想用命換足夠供家人生活好幾年的補貼撥款罷了。 左手邊右轉(zhuǎn)領(lǐng)軍服,半個小時后宣布所屬連隊、寢室等基本信息,后天正式訓(xùn)練。測試人員旁邊的機器人機械地重復(fù)通知。 時周安靜地離開,沒有找僻靜角落,反而往人堆里擠。 現(xiàn)場雖然人多,但秩序維持得不錯。為首的軍官站在角落里時刻緊盯,忽然他的身邊出現(xiàn)一個人影,帽檐下露出一張英俊的臉。 艾維斯大人。軍官大驚。 艾維斯阻止他過大的動作頻率:情況怎么樣? 軍官壓低嗓音:目前為止出現(xiàn)了三位A級精神力和一位S級精神力,稍后測試完畢后我會將名單交給大人。 嗯。艾維斯點頭,掃視四周一圈,大多數(shù)人的臉龐青澀稚嫩,不知自己的未來將走向何處。 來選擇參軍的人中很大一部分家境貧寒,為了軍隊每個月定期豐厚的補貼和食宿而來,由此構(gòu)成帝國龐大的基層軍隊。處于困境之中的亡命之徒狡猾勢力,而這種人沒有后臺依仗,最能夠為人所用,給他們一根桿子他們便有爬到云端的企圖。 至于能不能爬到,就得憑借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艾維斯似乎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容,他下意識微動腳步,想要看清是否為自己一閃而過的錯覺。 角落里幾個人面對他審視探尋的目光誠惶誠恐,猜到他的身份應(yīng)該不一般。 大人,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嗎?其中一人大膽地想露個臉。 艾維斯心中失望,果然是自己認錯了。 那個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記憶里那個溫和俊美的少年遲早會被遺忘在過往之中。 沒事。艾維斯示意那位軍官繼續(xù)流程,平靜地轉(zhuǎn)身離開,鉆進等候已久的車內(nèi)。 行駛的車輛最終停留在一座白色大理石宮殿前,艾維斯同幾位在大廳的同級官員打招呼后,熟門熟路經(jīng)過莊嚴的拱頂走廊,謹慎敲門后推開。 珀西大人。艾維斯低頭問好。 桌前的人金發(fā)碧眼,鼻梁高挺,薄唇鋒利,眉眼深邃,輪廓分明,古銅的膚色為他增加不羈和邪氣。 他的面前正攤開一份最新提交的議案,抬頭同艾維斯笑得云淡風(fēng)輕:保皇黨那群人迫不及待想要削弱我們的權(quán)力了。 艾維斯恭敬地鞠躬:大人,軍隊初選,我們會時刻緊盯,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據(jù)線人傳來消息,蘭斯昨夜暗中與格林那個老狐貍會面,您也知道,格林是帝國第一軍校的校長。 帝國的權(quán)利制衡為三足鼎立之勢,皇室代表貴族,議院近年來因平民的強烈訴求,平民在其中的占比逐漸增加,兩者立法與政治之間爭奪權(quán)勢。而帝國軍權(quán)的構(gòu)成更加魚龍混雜,卻隱隱有以元帥為首的跡象。近年來皇室與議院都在暗中滲透發(fā)展軍隊的勢力。 珀西碧綠色的瞳孔略過一絲嘲諷,轉(zhuǎn)瞬隱藏得一干二凈:我倒要看看蘭斯打算耍什么花招?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珀西單手敲擊著桌面的繁復(fù)花紋,不經(jīng)意問了一句: 是時周傳回來的消息嗎? 艾維斯停頓片刻,面上的表情似是不忍,嘴唇嚅囁:大人,時周死了。 艾維斯對時周很有好感,那樣一個滿心滿眼只有珀西的少年,看向珀西的眼神永遠飽含深情,無辜又堅韌,卻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最諷刺的是,他所愛之人可能是最后一個得知他死訊的人。 珀西愣了愣,手中的鋼筆在紙上劃出多余的一筆:是嗎? 幾乎只在一霎那,他恢復(fù)看不出情緒的冷漠,并未出現(xiàn)艾維斯想象之中的悲傷,像旁聽了一個陌生人的生死。 他擺手,重新低頭看向桌前的文件:知道了,你下去吧。 艾維斯眨幾下眼,保持恭順的姿勢退出關(guān)上門。 不知為何他心中充滿替時周不值的難過,最終極輕極慢地嘆息了一聲。 第5章 鳳凰 剛才那位大人真帥。 時周身前恰好擋住他的男生轉(zhuǎn)身,自來熟地同他打招呼,笑眼彎彎,很斯文瘦弱的模樣。 是啊。時周附和。 艾維斯是為數(shù)不多的珀西陣營中知道他臥底身份并且沒有瞧不起他的人,甚至替他雪中送炭了好幾回。 不過他不想和原著的那些人物多做什么不必要的接觸,所以直接藏了起來。以他走劇情的所作所為給大伙兒造成的刻板印象,如果有人知道他沒死,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異常難纏。 在皇室貴族那兒,時周追求蘭斯追求得沒有自尊,淪為笑柄;在反派陣營那兒,時周喜歡珀西喜歡得要死要活,淪為笑柄。 時周掐指一算,自己似乎逗樂了幾乎大半本書的人物,單獨設(shè)立了個快樂星球布下快樂結(jié)界,從側(cè)面來看他還算是個人才了。 不逃避,不主動,是時周現(xiàn)在處理事情的行事準則。 我叫柯克,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自我介紹。 時周停頓一秒鐘,適應(yīng)自己當(dāng)前的身份:夏爾。 系統(tǒng)從龐大的信息庫中提取出的最佳對象,雙親亡故,拒絕福利院的收養(yǎng),從小在邊緣地帶長大,案底又足夠干凈,能夠通過軍隊的政審環(huán)節(jié)。 柯克點頭,詢問名字已經(jīng)是他鼓起勇氣的極限了。眼前的少年沉郁寧靜,靜謐地如同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減緩了他緊張的心情。 正當(dāng)他下定決心準備再開口時,光腦閃現(xiàn)的信息阻止他的發(fā)言。 分配結(jié)果公布。 我在三連,你呢?柯克悄悄抬眼瞅著時周,擔(dān)心從他口中聽見離別的話語。 時周:我也是。 柯克欣喜:那咱們的寢室群應(yīng)該離得不遠!我在333,你呢? 時周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我也是。 連擊的兩個我也是的欣喜沖昏了柯克的頭腦,他差點興奮得蹦起來,扛起時周的行李袋:太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時周沉默一路,并不覺得無趣。 柯克雖然文弱,但是有著巨大的爆發(fā)力,具體表現(xiàn)在他的語言組織能力上。 一位上天入地的話嘮,沒有他聊得死的天。 哪怕時周很多次因為身體不好耳朵嗡嗡嗡地響試圖切斷談話,他依然另辟蹊徑角度刁鉆地找到新的突破口重新展開。 其中最常被提及的話題由以機甲為最。 起承轉(zhuǎn)機甲。 到了最后他根本連掩飾都沒有,直接拿著光腦放各種機甲的ppt跟時周科普。 走到宿舍樓的空地前,各個新兵排隊在機器前錄入光腦。 趁此機會,柯克緩了一口氣,長嘆一聲:可惜我只能紙上談兵。 柯克的精神力是C級,以他和時周半斤八兩的評級,只能cao作最簡單最低級的機甲。 唉,不知道高級機甲cao作起來到底是什么感覺,真想試一試啊。他苦笑,可惜和我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時夏從喉嚨中囈語:鳳凰。 柯克離得近,聽得分明:你怎么突然提到鳳凰了?唉,我要是有生之年能摸一摸鳳凰的表面,我死而無憾了。 人的精神力有分級,機甲自然也有。太子蘭斯的初雀、元帥的雪狼以及鎮(zhèn)守在皇宮地下深處的3S級機甲鳳凰是帝國千百年來的工匠最得意的作品。 鳳凰由開國皇帝所羅門大帝在位時傾舉國之力鑄就,由于所羅門的精神力與機甲契合度世所罕見,自他去世之后,鳳凰無人再能駕馭,歷經(jīng)歷代皇室的升級,融合古武與科技,成為帝國機甲的一大信仰。 我見過鳳凰。時夏挑眉,在柯克出言嘲諷他之前補充,夢里。 柯克哈哈大笑,覺得面前的人長得雖然好看但怪會說冷笑話的。 身邊人沒有他那么善良,不遠處一個體格壯碩男子嗤笑:小白臉也就靠著一張嘴胡說了,不過我勸你趕緊退出,畢竟戰(zhàn)場上你的嘴起不了什么作用,頂多噴噴血罷了。 周圍人跟著哄笑。 排隊排得人心浮躁,他們樂意于此刻找點樂子瞧瞧。 出聲的男人站在一小幫人堆里,為首的英俊男人滿臉不耐煩,名字叫做胡恩,測試時顯示他的精神力為S級,自然引發(fā)不少的關(guān)注。 柯克臉頰漲紅:本來就是玩笑話你們上綱上線。怎么?聽不懂人話嗎? 剛才嘲諷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你對我的話有意見嗎? 說完推搡了柯克一把,力道之大明顯他的手掌是凝聚了精神力的。 柯克跌倒在地,但那人卻仍沒有停下來的興趣,足尖繃住了力,直直朝柯克的面門踢去。 他的臉上帶著得意又猙獰的笑,A級的精神力下去,柯克的半張臉恐怕就不能看了,觀看渺小的底層人求饒崩潰的樣子總能引發(fā)他的征服欲。 柯克已經(jīng)下意識閉上眼睛,疼痛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趕忙睜開眼,一張痛苦充血的大臉在他面前齜牙咧嘴,嚇得他倒退好幾步。再定睛一看,時周的腳往前一伸,不輕不重地踩在那人的腳上,形成鮮明的反差。 時周臉色仍然透出病美人的蒼白,仿佛隨時要暈倒。 但男子害怕得如同見到了可怕的怪物,說話磕磕巴巴,痛得從牙縫中擠出字眼:松松開 整條腿快要廢了,只要時周再多踩一段時間,那么他的腿可能永遠麻木了。 這樣的怪物為什么會來到最底層的軍隊? 病美人皺起好看的眉毛,聽不懂他說的話:你的臉色很難看,需要什么幫助嗎? 胡恩似要為其出頭,上前想要握住時周的肩膀,剛搭出去的手卻馬上被時周鉗制住。 下一秒他幾乎要驚叫出聲,硬生生忍住了。 時周的手纖細白皙,任誰也沒法想象,這樣藝術(shù)品一般的手跟死神一樣,胡恩的半邊身體痛到神經(jīng)麻痹。 意識到胡恩不帶惡意,時周趕忙松了手,但腳下的動作不停。 附近的人交換驚疑的眼光不敢上前,發(fā)生了什么? 壯碩男子隨時要昏厥的模樣,胡恩跟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對著時周目不轉(zhuǎn)睛,臉上尚且在齜牙咧嘴的狀態(tài)。 可是時周的表情過于平靜了。難不成另外兩個人最近練就了什么碰瓷神功,看到別人長得不錯就上去試一試???不然怎么樣都解釋不通! 場面一時寂靜,所有人僵在原地,仿佛被無情的手掐住了命運的后脖頸。 并且那只手極有可能是站在中心,不時咳嗽幾聲的俊秀青年的。 壯碩男子直接躺倒在地上:求你了,我不會再來找你們麻煩,我道歉,對不起。 時周慢悠悠挪開腳,哀嘆道:唉,松腳是我對你最大的成全。 神他媽成全。 柯克機靈,鼓起勇氣拉起那個男人的手臂,假模假樣地關(guān)懷:你怎么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你起來。 軍隊對于打架斗毆的管制嚴格,盡管他們所處的角落似乎是監(jiān)控的死角,間或幾個人嚴嚴實實地擋著,總之象征性地補救幾句聊勝于無。 一個大男人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想抱住時周的腿嚎啕大哭,但介于時周的眼神過于陰森,他踉蹌起身,連滾帶爬地走回去,飛奔回去準備找醫(yī)生。 抱歉,要我?guī)湍闼梢凰山罟菃??松完就不疼了?/br> 時周對胡恩提議,剛才他沒有注意,下意識以為靠近的人不懷好意所以出手了。 不!不!不!胡恩大夢初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遠離時周,又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溜了個沒影。 回神了。 人陸陸續(xù)續(xù)散得差不多,又開始默默發(fā)愣的柯克如夢初醒,雙眼放光看向時周:大大大大大佬! 時周正要開口,忽然彎腰咳得撕心裂肺,半晌后才抬起頭,眼神干凈又無辜。 柯克懂了!大佬在扮豬吃老虎!這個套路他會! 夏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時周茫然,他是真的體虛無力,而且他剛才明明沒有感覺自己使了多大的勁,僅僅用了點巧勁鉗制對方。但柯克完全不想聽他解釋,用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便秘表情,輸入光腦認證,熱情地走到前頭帶路。 他們住在一間六人寢。 宿舍一股潮濕的霉味,墻壁上布滿淡黃色的印記,應(yīng)該是常年漏水導(dǎo)致的。 簡單地認臉寒暄完畢,時鐘指向十一點多,大家沖進澡堂簡單的淋浴完準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