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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聽我解釋(重生) 第15節(jié)

    喬婉懊惱轉(zhuǎn)頭,卻對上一張被放大的俊臉。

    酒意上頭,喬婉迷蒙地眨巴著眼,試圖認(rèn)清眼前之人。

    “哥哥?”喬婉心中一喜,但下一秒,她突然又垮了下來。

    她擺著頭,撅著嘴自顧自地說:“不對,你不是哥哥……哥哥他,早就死了?。 ?/br>
    喬婉落寞地垂眸,記憶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的那個(gè)春天。喬慕背著行囊與她依依惜別,他眉眼帶笑,目光溫柔如煦,笑著與她揮手。

    他說,一定要等他回來。

    等他考中了狀元,他就回來接她,讓她做狀元郎的meimei。

    他還說,他定會給她尋個(gè)王侯貴族做夫婿……

    可是,他這一去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十年了,她已經(jīng)十年沒有見過他了。

    時(shí)光荏苒,若不是今晚遇見的那一面,她都快要忘了他的模樣了。

    明明他也曾是少年郎,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姿正茂,如今卻只能永遠(yuǎn)地活在她的記憶里了。

    喬婉抿唇,心中一痛,忍不住嗚咽起來。

    若是能回到從前,她多想告訴他,她不想做什么狀元郎的meimei,也不要什么王侯貴族做夫婿,她只想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著……

    “喬婉,回去睡覺!”

    酒壇被人奪去,耳邊也多出一抹聒噪,令喬婉本來委屈難過的心情更加難過了。

    “不要!我不要睡覺!我要哥哥!”她側(cè)頭撅著嘴瞪向?qū)Ψ?,一雙水潤的眼眸迷離地眨巴著,明明帶著困意,卻倔強(qiáng)地不肯閉眼。

    梁衍看著她這般模樣,心有不忍,想要抱她下去,但內(nèi)心卻有另一道聲音在阻止他。

    幾番來回,梁衍索性丟出一句:“你吵死了!”

    誰知話音剛落,喬婉的嘴巴就癟了起來,豆大的淚珠直往下落,一雙眼睛也滿含淚水地盯著他控訴:“你吼我?你居然吼我?騙子!你也是騙子嗚嗚嗚……”

    梁衍:“……”

    看著她越哭越兇,梁衍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本來他棲在樹上逍遙又自在,結(jié)果突然瞧見她爬上了他院子的墻頭上,隨后她獨(dú)自喝起酒來,喝醉后便開始胡言亂語吵鬧了起來。

    他是嫌她太吵了,所以才過來趕她回去睡覺的,絕不是心疼她。

    所以此刻,他也是斷然不會去哄她的。

    梁衍收回想要抱他的手,打算冷眼旁觀她的哭鬧,等她哭累了睡過去的時(shí)候再把她弄下去。

    結(jié)果喬婉哭了一會兒忽然仰起頭來,睜著一雙淚眸委屈巴巴地問他:“你為什么不來哄我?你哄我呀!你哄我我就不哭了好不好?”

    她用指尖輕輕拽著他的衣角來回地拉扯,模樣弱小可憐又無助,嘴唇微微嘟起,帶著一股撒嬌的意味,又萌又可愛。

    像是一束光照進(jìn)了梁衍的心里,他的心仿佛在瞬間化了。

    梁衍舔了舔唇,終究還是忍不住蹲下身來,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同她說:“我哄你,你不哭了好不好?”

    “嗝~”喬婉突然打了一個(gè)酒嗝,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令梁衍措手不及。

    然而始作俑者根本毫不知悉,反而自顧自地說:“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哭了?!?/br>
    梁衍剛從酒氣中清醒過來,就乍然聽見這么一句。他的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中午與喬婉打的那個(gè)賭。

    只要他主動(dòng)吻她,那他便算是輸了。

    沒想到,她如今就連醉了都在算計(jì)他!

    果然,他對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有惻隱之心,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配他真誠以待!

    梁衍眼神陡然發(fā)狠,手指也緊緊蜷在一起握成了拳頭。

    就在這時(shí),一直等不到回應(yīng)的喬婉突然勾起脖子在梁衍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耶!我親到你了!”

    梁衍震愕抬眸,卻對上她一雙滿含喜悅的眼眸,那是一種單純誠摯不摻雜任何小心思的眼睛,里面只有簡單的歡喜。

    “你怎么不開心?。渴俏胰悄闵鷼饬藛??那我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夫君抱抱~”

    喝醉的喬婉如同小孩一般,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孩子氣。

    在梁衍震愣的時(shí)候,喬婉已經(jīng)張開雙臂將梁衍擁住了。

    梁衍被她小小的身軀摟在懷里,滿臉錯(cuò)愕,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喊誰夫君?”

    喬婉迷糊糊地眨眼:“你??!”

    梁衍皺起了眉,突然松開她的手臂,讓她正眼直視著他,又問:“我是誰?”

    “你是……夫君啊!”喬婉眨巴著眼睛回答。

    “那,夫君叫什么名字?”

    “夫君叫……夫君叫……”

    喬婉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出現(xiàn)一陣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清晰。

    梁衍知道定是她的那個(gè)保鏢回來了,當(dāng)即也顧不得問喬婉,將她扶正坐穩(wěn)后,便立馬跳下院墻又躲進(jìn)了樹里。

    阿武架著馬車回來的時(shí)候,就聽見喬婉坐在墻頭上一聲聲地喊著“夫君”,那聲音凄楚得像是死了丈夫似的,就連院子里也彌漫著一大股酒味。

    雖然不知道喬婉為何喝酒,但一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家大晚上的坐墻頭上“哭喪”影響挺不好的。

    阿武連忙將睡得正熟的碧兒喊了起來,兩人一同將喬婉從墻頭上搬了下來。

    將喬婉安置妥當(dāng)后,碧兒才退出房間準(zhǔn)備回房繼續(xù)睡覺。

    阿武卻將她攔住,問:“姑娘今夜是怎么了?”

    碧兒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很早就睡下了?!?/br>
    “罷了,待會兒我煮點(diǎn)醒酒湯,你端過去給她喂下吧。”

    碧兒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阿武便往廚房走去。途經(jīng)院子的時(shí)候,他隨意地掃了一眼那片院墻,黑沉沉的,寂靜無聲。

    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只留下一抹輕嘆。

    第23章 辛苦     喬婉第二天是被吵醒的,院外……

    喬婉第二天是被吵醒的,院外好像有人在敲門,鬧哄哄的吵了好半天。

    加上她頭有些痛,一被吵醒后,便覺得頭更痛了。

    喬婉只好睜開眼坐起身來準(zhǔn)備起床,打了個(gè)哈欠,意識才逐漸回歸。

    記憶里,昨晚她好像去墻頭上喝酒來著,喝著喝著就醉了。再后來,她好像看見哥哥了……不對,她看到的應(yīng)該是梁衍!

    所以,梁衍真的出現(xiàn)過?

    喬婉猛地低頭察看四周,又用力聞了聞身子,確定自己是在床上,且有人給她換過衣裳還替她蓋好被子后,心中便是一喜。

    “看來昨晚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他!”

    昨晚她醉成那樣,是斷然不可能自己從墻頭上爬下來的。但現(xiàn)在她能好好地躺在床上,不是梁衍還能有誰?

    果然,他只不過是死鴨子嘴硬而已,心里還是在乎她的。

    喬婉正高興著,碧兒突然推門走了進(jìn)來。見她竟然站在了床邊,碧兒還挺驚訝的。

    “小姐,您怎么這么早便起了?”

    喬婉臉上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收住,勾著唇道:“可能今天心情不錯(cuò),便起的早吧?!?/br>
    “哦,那您快過來洗漱吧,王公子一早便來邀您一起去嚴(yán)府呢!”碧兒關(guān)心地問道,然后悠悠地將打來的洗臉?biāo)说搅祟孪磁_旁。

    “王衡之?他來這么早干嘛?”喬婉皺了皺眉,不太高興地走過來洗漱。

    想起早上弄出來的那番動(dòng)靜,估計(jì)就是他整出來的,真是擾人清夢!

    碧兒扭好毛巾遞給她,回道:“王公子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小姐你嘛!奴婢倒覺得,他比那個(gè)梁衍可有誠意多了!”

    昨日梁衍在酒樓說的那些輕薄之語,碧兒至今還恨得牙癢癢。

    “好了,人家王公子再好,他也不是我的菜啊!這感情的事又不能強(qiáng)求,你沒事就別瞎?fàn)烤€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是故意提起咱們今日會去嚴(yán)府一事,好讓他有機(jī)會與我同行!”

    碧兒被喬婉看穿了心思,隨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撒起嬌來:“小姐,奴婢這不是見他說話太傻愣了嘛,這才想著幫他一把?!?/br>
    “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喬婉嗔了她一眼,便坐到了梳妝臺前,“過來替我梳頭?!?/br>
    碧兒連忙應(yīng)聲,拿起梳子給她梳了起來。

    碧兒的手很巧,很快,她便替喬婉梳了一個(gè)溫婉的少女發(fā)髻,再插上幾根典雅大氣的發(fā)簪,便算是大功告成。

    喬婉自行描眉,又涂了點(diǎn)唇脂,這才起身準(zhǔn)備更衣。

    “昨夜匆忙,未能給蘇璇jiejie挑一套好看的頭飾。你去將我那套金蓮呈祥的頭面拿來,待會一同帶去嚴(yán)府?!?/br>
    碧兒一聽是金蓮呈祥的頭面,當(dāng)即有些挪不動(dòng)腳:“小姐,這可是夫人留給您的陪嫁啊!這怎么可以……”

    “罷了,母親留給我的頭飾也不止這一件,況且咱們?nèi)ト思依锇菰L,總不能兩手空空吧?行了,你快去拿吧?!?/br>
    碧兒見她發(fā)話,只能忍痛去拿了。

    喬婉更衣完畢后便走了出去,剛出房門口就碰上了阿武。

    阿武見到她后先是一愣,打量了她幾眼才關(guān)心問道:“姑娘頭還疼不?昨夜熬的醒酒湯還有些余的,我去給您熱熱吧?!?/br>
    “醒酒湯?”喬婉蹙眉,他怎么知道她昨晚喝醉了?

    阿武瞧見她眼底還有些細(xì)小的血絲,心知她定是沒有休息好的,便解釋起來:“姑娘昨夜喝得酩酊大醉,這宿醉最是容易引起頭痛之癥,所以我便熬了些醒酒的湯讓碧兒伺候您服下,眼下還有些余的,您要不再喝碗?喝點(diǎn)總歸是能讓人好受些的?!?/br>
    “昨晚我不是在墻頭上喝的酒嗎?”喬婉驚道。不應(yīng)該是梁衍送她回的房間嗎?怎么連阿武都知道她昨夜喝了酒?

    “小姐,您還好意思提這事?難怪昨夜奴婢說伺候您就寢您不肯,原來是打算一個(gè)人偷偷爬院墻上喝酒!”碧兒拿了頭面折返回來,剛巧聽見喬婉在和阿武說話。

    提起昨夜,她這心里就覺得悶悶的:“您也真是的,想喝酒您跟奴婢說一聲便是了,怎的還一個(gè)人獨(dú)自去墻頭上。那墻那般高,若是不小心摔下來可如何是好?”

    喬婉聽她這話腦子里是一片混亂,忽然有些理不清昨夜到底哪些是臆想,哪些才是現(xiàn)實(shí)。

    “昨夜我不是被……”喬婉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被梁衍抱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后,話鋒便轉(zhuǎn)了,“昨晚我是如何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