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cè)c美人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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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走的那位貴妃是沈至歡的長姐,已于半年前難產(chǎn)故逝,算著日子,這是她長姐才剛?cè)ナ溃@人就迫不及待回來了,真當(dāng)候府是自己家了。 沈至歡別開眼,嗤道:“什么臟東西都往我面前拿,扔了?!?/br> 沁蘭對沈至歡的回答并不意外,她家小姐向來不待見那位,而正打算端著托盤出去的時候,一抬眼目光正好落在了月門處。 她目光頓住,歪著頭疑惑道:咦? 沈至歡看向她。 沁蘭抬手指了過去,瞇起眼睛仔細(xì)的又看了看,道:……奴婢方才見那好像站了個人在往這邊看,一晃神又沒了。 沈至歡順著沁蘭的目光看過去,樹影婆娑,靜謐安逸,哪有什么人。 沁蘭不確定起來,道:許是那兒樹影子晃的叫奴婢看錯了,這府里大約還不至于有這般膽大包天的人…… 第2章 “你配嗎?” 臨近傍晚時,府里熱鬧了起來。 沈至歡下午就著軟塌休息了一會,這會剛剛睡醒,房中有些昏暗。 她揉了揉眼睛,腦袋還有些發(fā)懵。 旁邊有人嘰嘰喳喳跟她說了一段什么,她沒注意聽,直到腳邊一個小丫頭急慌慌的給她穿鞋,站起身來時沒站穩(wěn),踉蹌了一下。 沈至歡眉頭一皺,扶了她一下,斥道:“你慌什么?” 小丫頭苦著臉,道:……夫人說今晚是表小姐的接風(fēng)宴,派人來催了好幾回,說是一定要去。 沈至歡站起身來,覺得有些好笑:我就是不去又能怎么? 沁蘭給房里燃了燈,暖黃的燭光盈滿了屋子,她走上前來道:小姐,李氏從今早就派人來過一次,奴婢給推了以后中午又來了一回,您要是不去,依她的個性估計又要三天兩頭拿這事給您尋不痛快。 沈至歡坐在妝臺前,鏡子里的人雪膚烏發(fā),漂亮的眉眼間稍帶些煩躁:“她也只會這種死纏爛打的招數(shù)了。” 如今的侯府夫人叫李艷芬,確切來說只是沈至歡的繼母。 她的生母早年病逝,父親是聲名赫赫的大將軍,在她母親去世不久就受命出征,少年成名從無敗績的沈長鷺就在這次發(fā)生了意外,在一次圍追中掉入的湍急冰冷的河流里。 一個漁家女救了他,又對他悉心照料。沈長鷺面容俊朗,氣度不凡,漁家女很快就愛上了他。 那漁家女就是李艷芬。 救命之恩非同小可,恢復(fù)了之后,沈長鷺允諾答應(yīng)她一個條件。 黃金萬兩,功名利祿,只要沈長鷺能做到都行 她都沒選,但也可以說都選了。 她讓沈長鷺娶她回家。 那位表小姐是李艷芬的侄女,自幼失怙失恃,六歲就被她接進(jìn)了將軍府。 三年前,這人偷了她一個玉簪,被發(fā)現(xiàn)之后直接把簪子摔在了地上,碎了。 玉簪是沈至歡母親的遺物,她從前并不屑于去仗著身份欺凌別人顯擺自己,先前幾回她偷她東西,劃爛她衣裳,惺惺作態(tài)的暗諷她驕縱,沈至歡都不在意,全當(dāng)笑話一般看她,但誰知這人后來越發(fā)得寸進(jìn)尺。 沈至歡見她那幅嘴臉就厭惡,便去宮里找了她的長姐沈長寧,沈長寧聽說以后就不顧李艷芬的反對,打發(fā)她去了河?xùn)|的分家。 不想才三年,這人就回來了。 她長姐去世才不到七個月,算著日子,想必是她jiejie才去世,李艷芬就迫不及待派人接人了。 如今侯府嫡系僅剩沈至歡一人,長姐難產(chǎn)去世,父兄守在西北,沈至歡雖厭惡李艷芬,卻還沒到真正撕破臉的地步,她們鬧的越兇,外面那些人便越樂的看笑話。依著李艷芬的性子,她那樣寶貝這個侄女,若是不去,還指不定會鬧成什么樣。 到晚上雖沒了那仿佛要給人曬化的太陽,但空氣悶熱,感覺總是黏膩膩的讓人心里煩躁的慌。 沁蘭在她耳邊繼續(xù)道:“自從三少爺走了以后,李氏越來越過分了,上回她在城西的縷坊做了套頭面,整整花了四百兩銀子,侯爺一年的俸祿都沒那么多,那些商鋪她時常也不打理,花起錢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br> 李艷芬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沈至歡冷著臉沒應(yīng)聲,也不知是聽了還是沒聽。 路過東廚時,里頭傳來施工的聲音。 沈至歡遙遙看了一眼,里面多數(shù)都是男人,一個個大汗淋漓的,有的還光著膀子,她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嫌惡的蹙起眉。 里頭的管事一看見沈至歡停住腳步,忙迎了上來問:“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管事的一過來,里面正忙碌的人便紛紛看了過來。清一色的都是男人,看她看的目光癡迷到近乎呆滯。 卻沒有那張讓她過目不忘的臉。 沁蘭見沈至歡朝里面看,輕聲問道:“小姐,怎么了嗎?” 沈至歡渾不在意的收回目光,隨口道:“沒什么,讓他們好好干吧。” 管事忙彎著腰應(yīng)和:“小姐放心,奴才在這看著,他們絕不敢偷懶!” 越往前走便越熱鬧,沈至歡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了嬉鬧聲,今日來的人不少,除了幾個平日相熟的,連她那個常年不著家,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表叔都來了。 侯府的其實并沒有多少主子,嫡系如今就剩沈至歡一個還在府里,除了沈至歡的大伯一家,其余都是些不太重要的表親。 甫一進(jìn)來,就看見一個穿淡青色衣裙的女子手里正拿著個畫本,旁邊圍了兩個小孩,三個人臉上均帶著笑意,正說著什么。 沁蘭在沈至歡旁邊提醒道:“小姐,那個應(yīng)該就是表小姐了?!?/br> 女眷們正在另一邊圍著說話,沈至歡一進(jìn)來她們便紛紛站了起來,迎上去道: “至歡來啦。” “哎呦,我回回見至歡移不開眼,這長的多好看啊?!?/br> “至歡快進(jìn)來坐吧?!?/br> 沈至歡垂著眼睛一一打過招呼后,將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位表小姐,李書錦。 李書錦拉著方才的那兩個小孩在旁邊站著,小孩抬著腦袋,怯怯的看著沈至歡。 似是察覺到小孩的害怕,李書錦將小孩又往身邊拉了拉,沈至歡美足以給她一種無聲的氣勢,李書錦就莫名讓人覺得弱了一截,她低著頭,小聲道:“表姐,好久不見。” 沈至歡淡淡的嗯了一聲,道:“才三年,不久?!?/br> 李書錦臉色一僵,頭又垂的低了些。 她和李書錦不合這府里的人大多都有所耳聞,但李書錦平常為人處世都很平和,待誰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而沈至歡卻恰恰相反,她雖然知書達(dá)禮,但大多時候都不怎么愛說話,冷臉總比笑臉多,讓人覺得她不好接近。 一旁的三姑姑見狀況不對,拉著李書錦道:“親姐妹哪有隔夜仇,快些進(jìn)來吧,書錦一直掛念著你,打碎了個簪子到現(xiàn)在都在愧疚呢!” 李書錦也跟著低頭認(rèn)錯:“……表姐,對不起?!?/br> 沈至歡看她一眼沒作回應(yīng),直接走了進(jìn)去。 落座之后沒多久,李艷芬才姍姍來遲。 她穿的很富貴,沒見她人就聽到了她頭上步搖晃蕩的聲音,絳紫的外衫,上面的刺繡栩栩如生,裙擺上一層極透的娟紗,額上描著花鈿,玉鐲子,金耳環(huán),恨不得把‘富貴’兩個字寫在臉上。 平心而論,這個女人長的其實算得上美,但沈至歡卻討厭極了。 挾恩圖報鳩占鵲巢也就罷了,身為侯府主母,這么些年除了一個勁的撈油水,給她使袢子外也沒干成什么正事。 好歹做了十幾年的主母,籠絡(luò)人心的本事還算過得去,眾人一見李艷芬過來便紛紛站身來,同她客套幾句,唯獨沈至歡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突兀極了。 李艷芬臉色沉下來,道:“至歡,見到母親也不知行個禮嗎?” 沈至歡不給她行禮是常有的事,今天大概是大家都在,她不想丟面子才這般開口。但沈至歡任性慣了,半點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悠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明顯。 你在做夢嗎? 李艷芬大抵讀懂了她的意思,睜大眼睛瞪著她,訓(xùn)了一句:“真是沒教養(yǎng)?!?/br> 沈至歡冷笑一聲,道:“沒教養(yǎng)?你又是什么東西?我給你行禮你敢受嗎?” “你……!” 旁邊有人勸到:“算了算了,別生氣,這書錦剛回來,別鬧的不開心。” 李艷芬這才恨恨的看了眼沈至歡,不再說什么。 李書錦坐在沈至歡旁邊,聞言湊近她道:“表姐,姑姑沒什么惡意的,你可別誤會也別怪她?!?/br> 沈至歡瞥她一眼,道:“你不是也沒什么教養(yǎng)嗎。” 李書錦面色難看起來,道:“表姐你怎么……!” 沈至歡補(bǔ)充道:“我沒什么惡意,可別怪我?!?/br> 李書錦一哽,沒再說下去。 李艷芬適時笑著道:“書錦一走就是三年,我這個做姑姑的當(dāng)初也沒能好好給她主持公道,孩子也受苦了,至歡嬌縱不懂事,書錦是她meimei,合該讓著她的?!?/br> 沈至歡:“……”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又覺得李艷芬這話過于離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反駁。 李艷芬約莫還在記恨著沈至歡方才不叫她讓她失了面子這事,頓了頓又挑了個最能刺痛她的,端著幅主母的架勢道: “至歡,你說你這番儀態(tài)將來怎么進(jìn)宮伺候陛下?連這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得,陛下如何容你?”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皆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誰人不知沈至歡最忌諱的就是這事,李艷芬竟然還敢這樣說出來。 沈至歡的jiejie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仿佛吃人一樣的深宮里,坐在皇位上的那位皇帝,昏聵無能沉溺享樂,得到了她的jiejie又間接地害死了她,沈長寧逝去還沒半年,他又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想要讓沈至歡也進(jìn)宮侍奉他。 沈至歡面色冷了下來。抬頭看見李艷芬那自得神色。 那張臉妝容精致,紅艷艷的嘴角勾著,發(fā)髻梳的嚴(yán)謹(jǐn)油亮,斜著眼看人的尤其的丑陋刻薄。 沈至歡捏緊了杯子。靜靜的看她,腦子里卻在想,如果把這杯子砸她頭上,再撕開她的嘴,劃爛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會是怎樣一副局面。 半晌,她移開目光。 可李艷芬還在糾纏不休,火上澆油道:“你這般看著我做甚?陛下青睞于你可是你的福氣,每天這樣成何體統(tǒng)?” …… 沈至歡壓下心里的沖動,呼出一口氣,在一片靜默中忽然平靜開口:“李艷芬,你從前當(dāng)村婦的時候說話也是這般嗎?“ 李艷芬主母當(dāng)慣了,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沈至歡繼續(xù)道:“你還知道體統(tǒng)呢?我母親十二歲做的詩文現(xiàn)在還在被傳誦,你呢,你十二歲的時候知道詩是什么嗎?那時候你身上的魚腥味淡了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