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cè)c美人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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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小,小道聽不見,比起求救,似乎更像一種自我安慰:“陸夜……” 她手里緊緊的抓著簪子,嘴里有些無助的喊著:“陸夜…,陸夜,我在這里…” 她知道陸夜不可能來的,可是陸夜每次都會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過來都會救下她。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些破碎,“陸夜……” 可是陸夜可能不會來了。 她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山谷,呼吸有些急促,那些人已經(jīng)走近了她。 其實不管她怎么選,大概都是必死無疑的??墒悄菢愉h利的刀刃,真的很可怕。 “快,抓住她,她要跳下——” 銀白瞬間劈開黑幕,大雨依舊在下著,松軟的泥土上所有的痕跡都被大雨沖刷了個干凈。 唯有一根通體瑩潤的白玉簪,靜靜地躺在泥濘里。 * 大雨終于在第二天一早停了下來,夏季的雨似乎來的快去的也很快。 雨后的越和寺,隱藏在以前青翠中,原本就泛清的瓷磚上的青苔長的越發(fā)茂盛,寺中貴女陸陸續(xù)續(xù)的起身。 而竹林之后的那間禪院,窗戶還在開著,房里空蕩蕩的,一把油紙傘掉落在地上,再不會有人撿起了。 幾日之后,林間陽光照在樹葉上,打下斑駁的陰影,一行人騎著馬快速經(jīng)過,一群雀兒被驚的飛離枝頭。 一行人在上京城之外的一處別苑休整,陸夜從馬上下來,卻遲遲沒有進(jìn)去。 連尤問:“主上,有什么異常嗎?” 陸夜搖了搖頭,他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寧,縱然煦洲一事已經(jīng)解決,但心里還是有種若有若無的恐慌感。 可有說不上來是什么,讓他害怕的東西其實很少。 隔了半晌,他又翻身上馬,冷聲道:“你們在這休息吧,我先回去了?!?/br> 說罷便不等眾人回答,直接走了,馬蹄聲由近及遠(yuǎn),有人問連尤:“主上這是要去做什么?” 連尤收回目光,冷聲道:“主上的事豈容我等過問?!?/br> 陸夜離開之后,沒有直接進(jìn)京,而是去了一趟街市。 他這次見了沈至歡還是要同她道歉的,他扔了她的馬蹄糕叫她那么生氣,必定是要想些什么補償?shù)牟判小?/br> 想起沈至歡,陸夜才覺得心里的慌亂稍稍平息了一些,沈至歡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一直生氣的,但一會等他回去,她一定還不會搭理自己的。 因為他這次一走五六天,以前他的小孔雀隔一天不見他就會沖他生氣,告訴兇巴巴跟他說以后不許這樣。 每一次都是這樣,但是一哄就好了,如果一會他再送她一個東西,她一定會嘴上很嫌棄的說不想要,但是最后還是會收下的。 她還會板著臉跟自己說:“下回我不會這樣輕易原諒你了!” 陸夜微微的翹起唇角,不知不覺中停在了一家賣馬蹄糕的鋪子這里。 差點忘了,上京城旁邊的月澤糕點類都很出名,許多宮里的師父都是從這兒過去的。陸夜看了一眼鋪子上一塊塊潔白的馬蹄糕,想了想還是找了月澤最大的一間糕點樓為沈至歡買了一盒馬蹄糕,還有一盒桃粉圓子以及看著顏色很好看的桂花糕。 陸夜將三盒糕點放在馬背上,害怕路上弄碎了所以特地騎慢了許多,月澤離上京城很近,不到一個時辰,陸夜就趕到了上京城。 他甚至沒有回去,直接就騎著馬來到了安平侯府門口,然后將馬停在安平侯府外,習(xí)慣性的翻身進(jìn)府,直接就進(jìn)了沈至歡的院子。 院子有些靜。 他提著糕點走進(jìn)去,卻見沈至歡的房門正緊緊關(guān)著。 難道出門去了? 房門上了鎖,陸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自己進(jìn)來,好像還沒碰見一個下人。 他臉色沉了下來,恰逢這時,喜春從后院走了過來,她低著頭,陸夜走上前去,問她:“小姐呢?” 喜春一抬頭,陸夜才看見她腫著一雙眼睛,儼然是才哭過的模樣。 一股巨大的恐慌莫名席卷了他,他伸出手掐住了喜春的脖子,聲音有些顫抖,又問了一遍:“沈至歡呢?” 陸夜這樣一問,喜春的眼淚就又掉了下來,她啞著嗓子,斷斷續(xù)續(xù)道:“小姐…小姐……” 陸夜松開對喜春的鉗制,聽見她道:“小姐她前幾天…前幾天隨皇后娘娘一起去越和寺,可昨天有人回來說…說小姐失蹤了。” 乍一聽見這句話時,陸夜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失蹤了?” 喜春點了點頭,道:“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一天了還沒有消息……” 喜春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并不害怕他,大聲指責(zé)道:“你那么厲害!你為什么不跟小姐一起去!小姐都說過你好幾次了,你還是三天兩頭的走!你不是要保護(hù)她嗎…” 她抬起頭來看著陸夜:“現(xiàn)在你滿意……” 喜春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面前原本面目俊朗的男人目光有些空洞,眼底泛著紅,提著東西的手還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喜春的聲音軟了下來,道:“其實也不怪你……” 陸夜卻像是沒有聽見她說話一樣,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什么也沒說,直接轉(zhuǎn)過了身。 * 玉漾山卻并不抵開始那樣寂靜了。 在沈至歡失蹤的消息傳出來以后,前來搜尋的人有很多,不只是周譽派了大量的人過來,就連顧槐都帶了人過來。 而陸夜也已經(jīng)在玉漾山找了兩天多了,他帶的人并不少,幾乎要將整座山翻遍,仍沒有她的蹤影。 他眼睛有些赤紅,他坐在沈至歡曾睡得那間禪院內(nèi),低垂著頭,一雙沾滿泥土的繡鞋被放在他的腳邊,周邊靜的可怕。 他回來的太遲了。 這間房間早就被人收拾過,也尋找過,現(xiàn)在這間房里的線索幾乎已經(jīng)全部被消除干凈了。 連尤進(jìn)門,單膝跪在陸夜面前。 陸夜聲音有些沙啞,“找到了嗎?!?/br> 連尤沒有出聲,答案顯而易見。 陸夜的聲音聽起來很平緩:“讓他們都去,三天內(nèi)如果還是還是沒有線索,提頭來見吧?!?/br> 連尤應(yīng)了一聲是,站起身來,思忖片刻后還是道:“…主上,沈姑娘她會不會是被誰帶走了?” 陸夜搖頭,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找吧?!?/br> 連尤沒再多說什么,退出了房間。 陸夜忽而雙手掩面,高大的身軀彎曲著。那雙繡鞋上泥土已經(jīng)干了,鞋底里面還能看見一大片沒有雨水沖掉的血跡。兩只鞋落在不同的地方。 從這兩只鞋推斷的路程里,明顯有打斗的痕跡,甚至草叢里還沒有沒有被清理掉的殘肢斷臂。 如果沈至歡真的被帶走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知道,她很聰明,她會取舍。如果那些人只是想要抓住她,她不會那么拼命的,甚至那些暗衛(wèi)也不會出來。 除非他們是想…… 陸夜放下手,痛苦之中,目光里卻盡是凜冽的殺意,他忽而彎著唇矛盾的笑了起來,笑容顯得有些詭異,他目光下移到那雙粉白色的,滿是泥土的繡鞋之上,輕輕的伸手碰了一下,然后收回手。 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那是皇宮的方向。 皇后。 坤寧宮內(nèi),皇后正臥在軟榻上,她緊閉著雙眸,身后的宮女正替她按著太陽xue,熏香裊裊。 “娘娘最近還是應(yīng)當(dāng)好好休息,不可再費神了?!?/br> “至歡還不見蹤影,叫本宮怎么放得下心。” “娘娘還是宅心仁厚,奴婢看那四小姐次次入宮沒有一回是自愿來找您的?!?/br> 皇后緩緩睜開眼,道:“畢竟是長寧的meimei,總該照看些些?!?/br> 宮女掩著唇笑,不再同皇后繼續(xù)演下去,道:“依奴婢看,四小姐到現(xiàn)在,恐怕尸體都叫魚吃了,娘娘怎的還不放心……” 皇后皺起眉頭來,斥責(zé)道:“你這賤婢在胡說些什么,至歡只是‘失蹤’罷了,本宮日日擔(dān)憂,你怎可說這般話?!?/br> 小丫頭還沒說話,忽而見一個男人提著一把正在滴著血的劍直接從正門走了進(jìn)來,男人下巴上沾了血,身材頎長,一身凌亂又殺戮的氣息,像是暗夜里的惡鬼一般。 “娘…娘…娘娘……” 皇后斥責(zé)道:“又怎么了?” 話音剛落,陸夜已經(jīng)走到了二人面前來,她驀的睜大雙眼,“來人??!來人!有刺客!” “快來人?。 ?/br> 可不管她怎么喊,就是沒有人進(jìn)來,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悄無聲息的潛入皇宮,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光坤寧宮的人的? 小丫鬟高聲叫了出來,卻被陸夜一劍封喉,聲音戛然而止,流出的血飆射出來,濺了一屋子來。 皇后驚慌的看著陸夜,故作鎮(zhèn)定道:“你…你是什么人?” 陸夜將劍抵著地上,雙手搭在上面,道:“皇后娘娘,好久不見?!?/br> 聽見陸夜這么說,皇后有一瞬間的呆愣,但看著這人略微有些熟悉的眉眼,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面帶驚恐:“是你,你居然……” “居然還沒死是嗎?托您的福,我短時間內(nèi)不會死了?!?/br> “可您就不一定了。” “你…你是來殺我的嗎?當(dāng)年的事跟我無關(guān),我只是被迫而已……” 陸夜抬了抬手,道:“我那時還小,同您沒什么舊可敘,今日來,主要還是想問您……” “什…什么?” 陸夜走上前去,長劍慢悠悠的抵住了塌上女人的喉嚨,“沈至歡呢?” 皇后一愣,原以為碰到他自己定然不會有活命的機(jī)會,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她聲音顫抖,看向陸夜,道:“是我…是我抓了她,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我就放過她,否則……” 陸夜仍在笑著,可眼底卻沒有丁點笑意,道,“你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若是不說,你會死的很慘。” “若是說了,我尚且考慮一下……” 皇后緊緊的盯著抵住自己喉嚨的這把劍,她并不知道陸夜和沈至歡是什么關(guān)系,一時也不敢回答,若是說謊被他發(fā)現(xiàn)了,恐怕死的更慘,她可是曾親眼看見這個人折磨人的手段的。 可是……若是他同沈至歡有什么關(guān)系,她再說是自己弄死了沈至歡,那照樣沒有什么好下場。 不過這個人怎么可能同沈至歡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