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cè)c美人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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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終于搖了搖頭,道:“……沒有。” 沈至歡嘆了一口氣,從未想過,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要一點一點的去引導(dǎo)陸夜說出來,原本該是他自己過來跟她解釋的。 沈至歡退開一步,就像是收回了某種機會一樣,她轉(zhuǎn)過身,道:“不說算了。” 才一轉(zhuǎn)過身,陸夜就忽然伸手從后面抱住了她,一夜過去,陸夜身上的血腥味消減不少,他的懷抱向來是溫暖的,而今天卻冰涼極了。 嫣紅的唇抿了抿,沈至歡沒有躲開,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看向陸夜緊緊扣在她腰際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上面帶著粗繭,現(xiàn)在他的手上能看見皮膚由于過于干燥而顯現(xiàn)出的白色的紋路,指節(jié)彎曲的明顯不太正常,應(yīng)當(dāng)是凍的太狠了。 他道:“我說?!?/br> 沈至歡仍在看他的手。 他不會在外面動了一夜吧。 沈至歡不著痕跡將自己往陸夜懷里縮了縮,然后聽見陸夜道:“……可我害怕我說了,你就不要我了?!?/br> 沈至歡問:“那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嗎?” 沈至歡明顯軟和的態(tài)度安撫了陸夜,他忍不住蹭了蹭沈至歡的脖頸,她身上的淡香讓他覺得很安心,將柔軟的人抱在懷里,他才敢開口道:“對不起。” 沈至歡:“……”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陸夜覺得自己有那么多對不起她的地方,這三個字說起來仿佛沒完沒了一樣。 陸夜又將沈至歡抱緊了一點,極是簡單的概括道:“我父親以前是皇帝,后來他死了,他留下的人就總想著讓我復(fù)位。” “……” 他的話輕飄飄的落在了沈至歡的耳里,聲音那么低,但又似乎振聾發(fā)聵。 縱然心中隱猜測,但是當(dāng)沈至歡真正的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睜大了眼睛,腦中的思緒一時有些停頓,她張了張嘴,還是覺得太過于魔幻,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問。 于是她很沒意義的問了一句:“這是真的嗎?” 陸夜道:“真的?!?/br>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dāng)今的那位皇帝,同我父親是同母異父,他同我父親長的有七分相似,布局很久然后弒君取而代之” 若是讓人跟她說當(dāng)今的皇帝還有這樣一段秘辛,她是絕不可能相信的,別說是她,就算是換作任何一個人,想必都不會相信。 原因無他,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連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她都覺得這件事像一個玩笑一樣。 “只是七分相似而已,滿朝文武大臣……難道都沒發(fā)現(xiàn)嗎?” 不止大臣,還有后妃,皇子,所有同皇帝熟悉的人,難道認(rèn)不出一個只有七分相似的冒牌貨? 陸夜笑著搖了搖頭,如話家常一般將當(dāng)年的事概括了出來:“當(dāng)年北行宮的一場大火,燒死了后宮幾乎所有與我父親特別親密的妃子和太監(jiān),余下的只是見過我父親幾面的而已?!?/br> “而大臣,從東宮起就跟著我父親的有三個,其中一個在北行宮失事之前就被殺了,還有一個因為護送我母親逃走,也死了。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因為剛從邊疆回來,而他威名遠震內(nèi)外,失了他必定會造成時局動蕩,所以雖然他沒有被殺,但也不曾知道這場暗處的謀殺,所有前去求救的,告密的,都死于非命。 這么些年,他同皇帝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便日漸生疏。 而這個人,就是沈至歡的父親沈長鷺。 沈至歡問:“還有一個怎么了?” 陸夜道:“還有一個一直在外,這件事情他沒有參與?!?/br> 沈至歡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可是…這也不至于吧?只有七分像而已,又不是十分,就算特別親近的都無法指認(rèn),還有別的人,難道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嗎?” 陸夜嗯了一聲,道:“因為北行宮之后,皇帝被燒傷了臉。” 幾乎半邊臉都是痕跡,大火之后,皇帝整整一年沒有露面,再出現(xiàn)時,臉上的疤就沒有了。 據(jù)說那樣駭人的疤痕被一個神醫(yī)醫(yī)治好了,臉也因為藥物發(fā)生了輕微的變化,可變的又不多,神態(tài)舉止都似以往,就連太后都沒說什么,其他人更不必說了。 所有人都認(rèn)為不約而同的那是一場意外,陛下真龍之子大難不死,卻殊不知,高位之下已有人暗度陳倉鳩占鵲巢。 沈至歡神色有些難看,她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可是……” 陸夜讀懂了他的疑惑,道:“嗯,就是這么的離奇。這出戲他暗中謀劃了十年,收攏了極大一批大臣,一開始追殺的人就鋪天蓋地,二十年過去了,這場追殺仍未停止,不斬草除根,他們是不會罷休的?!?/br> 當(dāng)初的很大一部分的大臣都辭官的辭官,逝世的逝世,母后和太傅也都死了,毫無證據(jù)證明他是假的。直接指控他,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若起而拯之。 “那…那個還活著的大臣呢,你如今這么厲害,應(yīng)該是可以找到他的吧……” 前提是那位大臣二十年過去了,仍舊是舊皇室的心腹,甚至相信這個離奇的說法,也甘愿冒著誅九族的風(fēng)險幫陸夜。 這話沈至歡只是說出來,就覺得不太可能。 她的聲音弱了下來,陸夜輕笑了一聲,道:“沒關(guān)系,我自己可以?!?/br> 沈至歡心里有些復(fù)雜,沒有出聲。 陸夜的身世實在是太離奇了,怪不得她總覺得陸夜不太簡單。 因為以前早有懷疑,所以緩了一夜之后也不覺得有多生氣,陸夜這樣,他也有諸多無奈吧。雖然不夠坦誠,但他過的應(yīng)當(dāng)也不好。 陸夜不知道,其實她很早之前就開始覺得他不對勁了,所以一開始她會經(jīng)常擔(dān)心家里的生意怎么樣,甚至經(jīng)常問他,會跟他一起出去,可到后來她也不問了,只老老實實的待在院子里,因為她相信陸夜。 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也相信他的隱瞞必定事出有因。 但還沒等她真正的接受這些,陸夜又開始小心的跟她道歉:“都怪我,我很麻煩?!?/br> 她暫且按耐住自己的情緒,不知道陸夜為什么又說起這些,盡量平靜的問:“又怎么了?” 陸夜道:“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那我一定可以帶你一直在江南生活下去了,我們不必奔波……” “就這嗎?” 陸夜又道:“…還有點危險,你本來可以不卷入這些的。但是我會保護你的,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 “閉嘴!”沈至歡皺著眉打斷他,她呼出一口氣,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郁結(jié)凝在心里。 她轉(zhuǎn)過身來,仰頭看著陸夜的眼睛,陸夜仍在抱著她,兩人貼的極近,“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呢?” 陸夜愣住,目光里隱有一絲迷惑。 沈至歡沉默了半晌,才垂下頭,聲音低低的,“陸夜,你真的很笨?!?/br> 不止很笨,還很讓她失望。 如果她不說清楚,陸夜興許永遠不會明白,明明他對她很好,沈至歡自問自己平常對陸夜也并不冷淡,尋常不會發(fā)現(xiàn),但很多時候,沈至歡都能感覺到陸夜對她總是小心翼翼。 她主動環(huán)住了陸夜的腰,道:“我雖然的確很害怕,可是我既然選擇跟你成親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會為了你去接受這些呢?!?/br> “你憑什么就覺得,我一定會因為害怕而拋棄你呢?” 陸夜身形僵硬,一種巨大的狂喜從心底蔓延出來,他甚至來不及去思考沈至歡這些話的前提是“愿意跟他成親”,只在這一瞬間覺得好像所有都鮮活了起來。 原來她愿意為了他接受這些。 為了他。 她道:“我不會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再沒有比此刻更讓人覺得興奮的了。 “…你會后悔嗎?” 沈至歡道:“不會的。” 陸夜忽然直接將沈至歡抱起,讓她坐在圓桌上,動作有些急促,傾身就要去吻她,沈至歡卻抬手把他推開,道:“不要,你身上太臟了?!?/br> 才剛說完,她的手就被陸夜鉗住,然后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情,分開時沈至歡舌尖都開始發(fā)麻,氣息微喘。 她眼睛發(fā)紅,又開始生起氣來:“你臟死了,誰讓你親我的?!?/br> 陸夜舔了舔唇,直到此刻,從他找到沈至歡起,從謊言萌發(fā)的那一刻,不斷翻涌的,細(xì)細(xì)麻麻的恐慌才終于安定了下來。 因為他不再開始迷茫于如果沈至歡恢復(fù)記憶了該怎么辦,而是清晰又明確的開始確定—— 他絕不能讓她想起來。 絕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身邊,不管用什么樣的手段。 見陸夜不說話,沈至歡以為方才自己說話太重了,又叫他覺得沒什么安全感了,于是將語調(diào)放軟了一些,輕聲哄他:“那你親就親吧,沒關(guān)系?!?/br> 她看著陸夜的眼睛,聲音清麗柔軟:“這次姑且理解你,以后可不許了。我很不喜歡別人騙我哦。” “除了這件事,沒有別的事情在瞞著我了吧?” 陸夜眼含笑意,輕聲道:“沒有了。” 他的吐息落在她的耳側(cè),有些發(fā)燙,是情人之間的耳語,“歡歡,我好愛你?!?/br> 第50章 可是她沖我笑誒……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沈至歡從床上驚醒,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倏然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有些沉暗的云一層又一層的堆在天邊,天空顏色漸變成深藍,沈至歡神智回籠,她睡在柔軟的衾被里,暖融融的。 身后貼著一具溫?zé)岬能|體,腰身被緊緊的禁錮著。 沈至歡慢慢的將陸夜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抬起來一點點,然后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陸夜。 還在睡著,陸夜睡得向來很淺,這次她偷偷抬他胳膊他都沒醒,大概是真的累著了。 沈至歡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仰起頭來看著陸夜的臉。 他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仔細(xì)看他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長的比記憶中要更好看。臉部的線條極為優(yōu)越,這是一種清瘦冷然的美,他閉著眼睛的時候沒有了平時的那種沉斂肅殺,生出一種特屬于少年人張揚的俊美來。 此時,仍能看見他的眼底有點青黑,嘴唇仍舊有些干,可并不影響他的俊朗。 臉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洗干凈了,沐浴之后,身上的血腥氣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這樣側(cè)躺著,頸下的鎖骨就尤其的明顯,彎曲出利落優(yōu)美的線條來。 她默默的想,其實一開始她能那么自然的,毫無抵觸的跟他走,有一半都是因為他長的太好看了。 她一看見他,就覺得他長的這么好看,肯定不是什么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