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徒有方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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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無塵接過茶淺酌了一口,似乎心情非常愉悅,也就多談了幾句話,“我百年前去過一次,正如村長所說,獸族的排外性的確比較強烈,但入了中心之城情況便好了很多,里面也不乏一些人族修士。” 謝念提起茶壺為鐘無塵蓄滿了茶,笑了笑,“由此可見這個村子與獸族關(guān)系匪淺,弟子看了看,整個村子里都是凡人,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山林,他們卻能清楚的知曉獸族的具體情況,如若不是親自去過獸族那么也許就真的是神明庇佑能夠未卜先知了。照村長剛剛說起玄武神獸的語氣,約莫是個舊識。” 鐘無塵微微頷首,“那個石碑……” 謝念心中一凜,“師叔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石碑上含有一種連我也難以參悟的力量,但已經(jīng)被破壞了,如果這個石碑完整,約莫是某種強大的陣法的陣眼,其威力更甚天離門的護宗大陣。” 更甚天離門的護宗大陣?天離門中人盡皆知,護宗大陣乃是幾萬年前第一代掌門清云君所設(shè),此后為歷代掌門所加固,其威力連散仙的全力一擊也不可輕易打破,比護宗打陣還要強大的結(jié)界,可以媲美神跡了。謝念見那個石碑時莫名的心悸也不是沒有由頭的。 這個村子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有來頭,可謝念兩人也沒有過多的探索,畢竟此村村長也不是很想別人知曉的樣子,那么他們也不必觸人家霉頭,左右他們?nèi)チ双F族后也許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正想著一雙手小心翼翼的趴在桌子上,慢慢的露出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如同小貓兒一樣,睜著黑黝黝的眼睛看著謝念,見謝念看他也不躲,眨巴著眼睛繼續(xù)盯著他。 謝念這一個多月不是面對鐘無塵這個木頭一樣的表情,就是面目猙獰的野獸,看見這么軟綿的樣子頓時來勁了,想要逗一逗。手往小姑娘身邊一伸,展開手掌里面躺著一塊糕點,謝念彎了眼睛,笑道:“請你吃好不好?” 小姑娘雙手撐在桌子上,歪著頭看了謝念又看了糕點,“爹爹說無功不受祿,我為何要吃你的糕?” 謝念有點詫異,這小姑娘才七歲左右,才這么小,竟然什么都拎得清,想起原主七歲的時候,要是牧逸給他一塊糕恨不得哈喇子都蹭牧逸臉上,別人家的孩子果然優(yōu)秀。謝念索性學著小姑娘的樣子,趴在桌子上,頭枕著胳膊,將糕點放在她面前,“那你回答哥哥幾個問題,哥哥就送給你吃好不好?!?/br> 小姑娘似乎對這糕點很感興趣,猶豫了片刻就答應(yīng)了。 謝念:“你叫什么名字啊?” “妞兒?!?/br> “妞兒?你大名呢?” 妞兒皺了眉頭,“沒有大名。” “嗯?”謝念有點疑惑。 妞兒似乎有點不高興,“玄武爺爺說,等到妞兒及笄了才給妞兒起名字。,可大家都有了就妞兒沒有?!?/br> 謝念眉角高挑,鐘無塵也意外的將視線轉(zhuǎn)了過來,謝念接著道:“玄武爺爺?妞兒的爺爺是在屋子里沒出來嗎?” 妞兒搖搖頭,“是獸城的玄武爺爺,妞兒每次去他都不幫妞兒起名字?!闭f著妞兒已經(jīng)鼓起了包子臉,有些許不悅。 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未起名字的就剩她一個,也難怪孩子心理不平衡了。 妞兒有些煩躁的用用手指撓了撓桌案,“玄武爺爺說,神明賜名是我們一族無上的榮耀,這次恰好妞兒趕上了,不可推脫,所以我都這么大了,都還沒有自己的名字?!?/br> 謝念感覺抓住了什么,接著問道:“神明?獸族的神明?” 說到神明小姑娘的眼睛似乎亮了起來,瞬間點亮了那顆黑曜石般的眼睛,帶著璀璨的光澤,漂亮極了。她的神情中帶著幾分驕傲,“是我們的神明,是禽鳥和靈獸的神明,是妞兒的神?!?/br> 謝念:“禽獸?” 小姑娘剛剛展露的笑容瞬間僵硬,瞪大了眼睛盯著謝念,謝念明顯聽出了小姑娘的磨牙聲,干笑了幾聲,“知道了知道了,是妞兒心目中最偉大的神。” 小姑娘冷哼一神,又拿眼睛瞟了謝念幾眼這才順了氣,謝念納悶道:“你為什么盯著哥哥的臉看,很好看嗎??” 小姑娘方才降下的火氣瞬間又上來了,鼓著包子臉不看他,見謝念沒有喊她又忍不住偷偷的轉(zhuǎn)過頭來,正好對上謝念那雙似笑非笑地眸子。妞兒的臉瞬間紅了。 謝念支著下巴,輕笑了聲,清朗的笑聲在在院子里散開,“好看嗎?” 妞兒狠狠的扭過頭,一個丑字憋在嗓子里吐不出來,啞然了半晌,道:“要不是你像……像……” 謝念:“像什么?” “禽獸!” 謝念:“???”謝念將糕點瞬間收了回來,“小姑娘你怎么罵人呢?” 妞兒眼睜睜的看著糕點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眼睛巴巴的看著桌子,后又朝謝念冷哼了一聲,“你才不是,騙人精?!闭Z罷,便跑了出去,朝謝念翻了個大白眼。 謝念也撇撇嘴,支著下巴,一口一個桃花酥吃了個干凈,“現(xiàn)在的小姑娘一點也不可愛?!?/br> 鐘無塵僵的跟木雕的臉有了明顯的笑意,但笑不語。 兩人就在這個村子住了一夜,沒有聽從村長的勸告,第二天便啟程去了獸族。 鐘無塵曾經(jīng)來過一次,所以對這里較為熟悉,不過為了鍛煉謝念故意走了幾次險地,鐘無塵隱匿身形冷眼旁觀謝念闖入一個獸族的小族群,然后被攆著跑了幾里路,直到后來謝念御劍飛行耗盡靈力也死撐著說什么也不愿下去,鐘無塵這才作罷。 又是一個夜晚,周圍沒有人類的居住的痕記,兩人只能穿過叢林來到一個小溪邊,湊合對付一晚。林間小溪地處高地,沒了林子的阻擋視野寬闊,所以能夠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事件。 謝念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枕著雙臂,隔著火堆看向已經(jīng)進入修煉狀態(tài)的鐘無塵,心中無不感嘆,“師叔,您時時刻刻在修煉就不累嗎?”天離門已經(jīng)有了一個修煉狂魔陸蕭蕭,再來個鐘無塵,修煉都修成傻子了。 謝念也沒指望鐘無塵能回答他,就只當自己自言自語,翻了個身,抬頭看向星辰滿滿的天空,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來這里將近兩年了,他似乎感覺離自己原本的世界越來越遠,甚至有時候如果沒有系統(tǒng)蹦跶出來叫幾聲,他都要快忘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整日和鐘無塵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他似乎都要被這個修煉狂魔給同化了。 “身處修仙界,你的靈脈注定你生來不凡,與凡人的生活脫軌,如若不修煉你還能做什么?” 謝念嘴角微勾,“修煉到了一定高度又該如何?” 鐘無塵睜開了眼,“自是修煉升仙。” “成仙之后呢?”謝念眼中也透出一絲迷茫,“成仙后的世界是什么樣的世人可知?修仙為的是什么?難道是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再換一個地方修煉,循環(huán)罔替、不死不休?”靈脈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世人皆知人一旦有了靈脈便是半步入了修仙之境,奔走呼號,或是喜極而泣,感念自己祖墳冒了青煙,家族終于出了個修仙之人,享受無邊的壽元與榮耀。 可無邊的壽元便意味著無邊的寂寞,如他。謝念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了。一個世界的界主生于天地形成后,只比天道晚了那么一點,他們被天道所則成為一個世界的管理者,是天道在世間的代理人,執(zhí)掌管理世間一切事物。 界主工作的性質(zhì)意味著他們享有無邊的壽元,與天同壽,多么令人歆羨的事,也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他們的路意味著此行沒有人能與他同行,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半點陪伴聊以慰藉。 謝念的眼前似乎蒙了一層薄霧揮散不開,活的越久失去的越多,有人是心智有人是至親摯友,而他…… 謝念心中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便聽到鐘無塵說道:“不死不休又當如何?不過一條命罷了,人活于世就這么短暫的幾十年,而修仙者得天獨厚享有更長的壽命,凡人在知道自己生命短暫后尚且知道如何在塵世打磨,至少在彌留之際多幾份念想,而我們修仙者有無限可能。” “修仙界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修仙,至于成仙后的世界如何不在我的考慮之內(nèi)?!?/br> 謝念失聲笑了,這種思維想法的確是這個世界的處世標準,而他看待事情的想法又是站在另一個角度,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站在高位,對世事繁華看盡,自是了解不了他們那種鍥而不舍的打拼。 鐘無塵坐直了身子,傳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聲音,他有些嚴肅,冷峻的表情在火光之中帶了些溫度,卻依舊難以忽視他語氣中的認真,“謝念,別誤入歧途?!?/br> 第23章 論如何敗盡牧逸路人緣 “知道了師叔,我只是瞎想而已?!?/br> 鐘無塵一向不在乎謝念如何胡鬧,可對于孩子的道心問題嚴肅處理,這才剛剛步入修仙的門檻,一步錯步步錯,道心不堅以后如何在修仙界立足? 謝念見鐘無塵這個樣子就有些頭疼,鐘無塵話少是不假,但句句戳心窩子,簡單來說就是一根筋,他認準的事就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謝念為了打消鐘無塵的念頭接著道:“我只是……只是有點迷茫而已,從小到大不論我怎么努力,師尊向來不會在意,只有當我闖禍的時候,師尊才會拿正眼瞧我。不論我怎么努力都比不過師姐的一句話……”謝念長嘆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沒有人此時打破林間的寂靜,森林中心不時傳來陣陣野獸的低吼。 謝念接著道:“所以我有時就在想,我這么努力是為了什么?沒有人在意我,沒有人拿正眼看我,我只是師尊撿回來的孩子,在師尊看來只有師姐才是他的弟子吧,我不過是他故人托付的累贅,整個天離門中誰不是只有一個親傳,而牧仙君卻有兩個……” 謝念一直是多余的那個。 他說的句句都是埋藏在原主內(nèi)心的陰霾,從小到大積壓如此,至死也沒有說出口。他也是個可憐的,師傅不寵,小時候頑皮囂張敗壞了路人緣,以至于整個天離門中幾乎所有的弟子見了他都繞道走。他可是嫡傳,名不副實的嫡傳,就算師傅不寵也掛著一個嫡傳的名頭,師兄師姐們?nèi)遣黄鹁投阒獾帽贿@個小惡魔惦記著。 原主不傻,當然知道他們在疏遠他,所以索性誰都不在意,將天離門攪得天翻地覆,反正每次惹禍都是一頓懲罰,漸漸的心也沉寂了。 謝念閉上了眼睛,,晚間的風在他的臉上輕撫,讓他舒服的嘆了一口氣,說出來果然好受多了,那股沉郁之氣留存在這個身體里,總會時不時的影響他的心緒,一昧的壓著他也難受,十幾年的壓抑太深了,現(xiàn)在人死了還不得安生,謝念知道他還沒有完全與這個身體融合,以他的強大元神竟沒有完全掌控這個身體,真是奇了。 系統(tǒng)適時出來詐尸的插了一句,【宿主你的元神被我壓制了,現(xiàn)在也就是普通人往上跑的水平?!?/br> 謝念萬分嫌棄,“你行你牛逼?!?/br> 系統(tǒng):【……】 鐘無塵看著謝念的側(cè)顏,這兩年來謝念突然竄了個子,臉上的那幾分稚氣也漸漸的抹去,鼻梁高挺,唇色較為淺淡,雙目清明,有時候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讓人無所遁形,幾者組合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薄涼,不笑的時候冷淡非常,似乎世間的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一般,無欲無求。 鐘無塵的眼皮跳了跳,“你師傅他……”他只是對你的期許太大,以至于太過苛責?鐘無塵也不懂,他沒有徒弟,天離門有徒弟的也不至于像謝念和牧逸這般鬧得這么僵,謝念是牧逸的徒弟,以前他也聽聞牧逸此人太過嚴苛,左右不是他的徒弟,他也管不了太多,只當是謝念太過頑皮,惹惱了牧逸。 畢竟以前天離門中人云亦云,皆是指責謝念之過,不知具體情形的人容易被流言誤導。牧逸雖是他的師弟,但幾百年來無甚交際,牧為之只會待在無憂峰閉峰不出,有時候一待就是幾百年,偶爾出峰也是和陸蕭蕭商量事宜,總的來說師兄弟五人,牧逸最是神秘,幾百年來幾乎沒怎么見過面,也就是伴隨著謝念漸漸長大,各峰的交集也越來越多,所以牧逸是什么樣的人鐘無塵也不是很了解。 可接觸了將近兩年,鐘無塵自認為很是了解謝念的。謝念嘴上向來不饒人,整個天離門也就是徐芳樹是他的對手,不過他的嘴炮向來不對著身邊人,平時胡鬧了點也無傷大雅,門中師兄們也大都不當回事,很是喜歡他。除了不大愛修煉,需得時刻督促也沒什么大缺點。 鐘無塵正在想著完全不知道思緒已經(jīng)成功的被謝念帶歪,還狠狠黑了牧逸一把。謝念此人思想不夠正統(tǒng),容易走歪路,性子自幼也不是很好,那能怎么辦?從小缺愛唄,他牧仙師的鍋。 鐘無塵:“此事完結(jié)后你師傅也該出關(guān)了,以后若有什么委屈來云淬峰便是?!?/br> 謝念翻身對著鐘無塵,眼睛很亮,“師叔是要為弟子撐腰嗎?” 鐘無塵:“撐腰不算,免得你師傅又不分輕重的罰你,到時候你把天離門攪得天翻地覆的?!?/br> 謝念摸了摸鼻子,“親師叔,您可真了解我?!?/br> 鐘無塵無奈的搖頭,重新做了回去,閉目打坐。 謝念嘴角輕扯很是愉悅,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正當謝念即將睡著之際,森林中的忽地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怒吼,像是什么野獸的哀鳴,謝念的睡意瞬間被驚得清了個徹底。鐘無塵很顯然早就從修煉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站起來長袖一揮熄滅了火堆。 謝念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入目只是幽深漆黑的森林,他不敢動用自己的元神,畢竟鐘無塵就在他的身邊,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到時候就有點說不清了。 謝念:“師叔,是朝我們這邊奔過來的嗎?” 鐘無塵點頭,長劍出鞘,拉著謝念躲在了小溪旁的一棵樹旁,聲音越來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林中顯現(xiàn)出來,直接飛撞在了鐘無塵方才倚靠的巨石上,轟然一響,謝念似乎聽到了巨石碎裂的聲音。 又有幾個身影從林中走了出來,謝念等人恰好見證了他們由靈獸形態(tài)轉(zhuǎn)變?yōu)槿诵蔚臉幼印槭椎哪凶佑梢恢话谆⒒没?,身著血色長袍,眼神有些陰鷙,朝著那抹白色身影獰笑道:“跑什么?沒有師尊護著你就是個廢物,你拿什么和我爭?” 白衣男子似乎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試了幾次都是枉然,約莫是斷了幾根骨頭,借著一只手發(fā)力將整個身子斜靠在巨石上,冷然一笑,“你怕什么?我要是真的是廢物你也不會這么迫不及待的向我動手,你這幾日動作這么大你還當真老師不知道?只是礙于師生情面不想對你動手罷了?!?/br> 紅衣男子似乎受了刺激,張口就是一句小畜生,上前狠狠的扼住白衣男子的脖子,“你懂什么?我才是師尊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傳,你不過是個雜種,是獸族與人族所生的恥辱,就算師尊知道了又如何?未來獸城的掌權(quán)者只能是我?。 ?/br> 白衣男子又是一陣嗤笑,卻被扼住了脖子難耐的喘著粗氣,“你?掌權(quán)者?你還想對師尊動手?” “我為什么要對師尊動手?只要除了你這個位置上我就沒有阻礙的人了?!?/br> “笑話?!卑滓履凶宇~角的青筋愈發(fā)明顯,啞著聲音道:“明玦,你還想當獸城的掌權(quán)人?你能活到那一天嗎咳咳……哈哈哈,師尊雖年歲已高可活個幾萬年還是沒問題的,你想做什么?難道還要殺了師尊奪權(quán)?” “你!” “你是師尊的嫡傳,師尊對你縱容是不假,但你敢拿你對我的手段對付師尊?” 被叫明玦的男子手下顫抖,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怎得,緩緩松開了白衣男子的脖子,似乎正在考慮考慮他的話,忽地白光一閃,紅衣男子身后的跟隨者一陣驚呼,紅衣男子只覺得天地倒轉(zhuǎn),就被對方制衡在身下,一把銀色的匕首抵著他的喉嚨。 明玦瞪大了眼睛,“解喬南?。∧慊鞄ぃ?!” 解喬南嘴角微勾,眼神里沒有半點笑意,“我混帳師兄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今日才了解你的師弟?” 被他皮笑rou不笑的盯著明玦只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感覺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住了,身體一陣惡寒,“我就知道你平日里那些恭孝都是裝出來的,他們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一條毒蛇,誰知道會不會反咬一口,就你也配和我爭城主之位?” 解喬南眼神陰冷,“他們?有多少個他們和你這么說?師兄,我有多狠多絕情也只能你自己體會才會知道?!?/br> “什么……?!” 一聲慘叫驚起了林間的一群飛鳥,解喬南一手掐著明玦的脖子,一手執(zhí)著匕首舔了舔刃上的血跡,看著明玦不斷滲血的肩膀,孑然一笑,“師兄體味到了嗎?” 明玦有一瞬間的失神,瞳孔有些渙散,隨之一陣極度的憤怒涌上心頭,雙目赤紅,“解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