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xùn)徒有方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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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逸的視線下意識的往旁邊瞥,卻被謝念的悶哼聲拉了回去。 一滴滴鮮紅的血滴在他瑩潤的皮膚上洇開,似乎還不夠,手中持著的匕首在另一只手上破開了一個血洞,又在里面攪動片刻。牧逸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么,心口堵得厲害。 謝念清明了片刻,眼中帶著快意的扭曲,血染的刀子在空中頓了片刻就要落在身上,牧逸大驚失色的沖了過去。 “謝念,你住手??!” 想起那朵白色帶著略微甜膩香氣的花,牧逸已經(jīng)了然,他用手制住謝念掙扎不休的雙手,謝念的眼睛復(fù)又混沌,一連說出幾聲“放開”,直到最后,聲音漸漸低啞,他喘了口氣,臉在牧逸的胸口蹭了蹭,“師尊……我難受……” 牧逸的耳尖發(fā)燙,抓著謝念的手一松,被謝念有機可乘,他迅速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又要往自己身上刺去,牧逸眼疾手快的握住謝念的手腕,滴著血的匕首橫在兩人中間,謝念的眼神是冷的,情潮之后帶著森涼的寒氣,“牧為之……”他道:“你放手,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牧逸的心口帶著密密麻麻的痛意,他的手上染著謝念掙扎時蹭的血,粘膩潮濕,卻無孔不入的灌滿他的每一個毛孔。 謝子規(guī),你為什么總是傷害你自己。 謝念此人,表面上總是嘻嘻哈哈,一片無憂無慮的樣子,可他骨子里卻是冷的,他似乎永遠(yuǎn)保持著理智,就算和一個人關(guān)系親密,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個距離足以讓他隨時抽身而退。 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又或者說,他很真實,真實的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哪怕是潑天的富貴與足以讓整個修仙界瘋狂的資源,也不足以讓他停下腳步,永遠(yuǎn)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來適應(yīng)這個世界。 但這次元神里融入的藥力卻讓他失去了分寸,真實的一面幾乎毫無保留的朝著牧逸敞開。 牧為之,你走開! 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哪怕是拿著刀子捅穿自己的血rou。 牧逸的喉嚨顫了顫,臉色有些蒼白,自他閉關(guān)回來,謝念總是在受傷,不論是他加予還是別人,可謝念總是那樣,喜憂不報,面對別人的那張臉總是帶著陽光,誰都忽視了陽光下的陰影,誰都沒有注意。 謝念失憶的那段時間的樣子在他眼前浮現(xiàn),牧逸愈發(fā)的心疼。 謝念最后的理智一點點被剝奪,似乎有人奪走他的匕首,將他的雙手抓住,按著手腕高抵在冰冷的墻面,唇上癢癢的,一個溫冷柔軟的東西貼了上去。 “唔……” 第65章 紫炎山莊(五) 謝念腦子里最后的那根弦徹底繃斷,迎面撲來一股清冷的氣息,他下意識的想要攥緊,以平復(fù)自己燥熱的身體與躁動的元神。 雙手被攥緊,謝念下意識的后仰,后腦勺一只手托住,牧逸不由分說的欺身而上,闃寂的山洞之中,白色花朵暗沉的幽光下映照出兩個交疊的身影,兩人清淺的喘息聲傳入彼此的耳中,也在不大的山洞中漸漸散開。 牧逸的耳尖爆紅,眼角的緋色漸漸散開,衣襟在謝念不安分的雙手下大敞開來,暴露的肌膚被謝念揉出一道道指痕。 兩人倒在地上,謝念雙手插進牧逸的發(fā)間,口中胡亂嗚咽幾聲,錯開了唇喘了幾口氣,又被按了回去。 牧逸只是將自己的唇與謝念的相貼,咬緊自己的牙關(guān),可架不住謝念的軟磨硬泡抵死糾纏,心浮氣躁間將發(fā)間的手扯了下來固定在謝念頭頂上方,腿壓在謝念的腿上,讓他暫時動彈不得。 漸漸的一縷縷白色/氣息從謝念身體里分離出來,聚集在牧逸的嘴中,被他盡數(shù)吞下。 謝念漸漸清明,呆呆的看著唇上一片水色的牧逸,那股還未來得及消化的藥力被他牽引了出來,然后……吞了?!??! 吞了?。?! 這是要同歸于盡嗎? “師尊……”口中的熱氣噴在牧逸的臉上,他動了動被扎緊的手,忽地一頓,自己的嗓音說不出的欲氣,帶著些低沉沙啞的意味,說出來就像是在邀請牧逸對他做什么似的。 腰間酸軟的厲害,那株白花果真厲害,不愧是雙修助情的良藥,謝念難耐的動了動,就發(fā)現(xiàn)身下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對著壓在他身上的師尊輕輕的一頂。 兩人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龜裂,多虧洞中光線昏暗,都沒怎么看清彼此尷尬的表情。 牧逸松開謝念的手,背對著謝念在一旁整理自己散亂的衣服。 回憶起他的這雙手對牧逸做了什么之后,謝念只覺得自己的手帶著灼人的熱度,他將手緊貼冰冷的地面,企圖冷靜一下。 各自整頓自己之后,陷入了一個沉默期,謝念終于訥訥出言,“多謝師尊相助,是弟子魯莽了。” 牧逸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還有……” “嗯?” 謝念低著頭,視線擺的很低,看著前放的土地,“弟子無意冒犯,還請師尊恕罪。” 牧逸:“……”哪壺不開提哪壺,牧逸悄然的摸上衣領(lǐng),往上提了提,遮住了脖子上的紅痕和牙印,指尖不小心劃過耳垂,有點燙。 在洞里一陣摸索,牧逸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機關(guān),整個山洞在震動,一方墻壁坍塌,然后他們就看見了徐芳樹和陸吟川。 四個人四雙眼睛,兩兩相對。 這里的光線很是充足,徐芳樹很快發(fā)現(xiàn)了對面的情景。他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視線在牧逸身上掃了一圈很自然的錯開,然后就又看見謝念的狼狽樣子,他的手上被不知道哪撕來的布料隨意的扎起,上面還滲了血,衣襟有些歪斜,天離門的校服被穿的不倫不類的樣子。 徐芳樹皺了眉走上前去,很顯然強迫癥發(fā)作,拉著謝念的衣領(lǐng)就要整理,一邊罵罵咧咧道:“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多大了?還像你小時候一樣讓人跟在身后收拾爛攤子?!” 徐芳樹的語氣一頓,臉色飛速變換低頭看向謝念的脖子,微微一扯,上面是一道道紅痕,猙獰的爬在脖子上……鎖骨上也有……像極了……那啥。 徐芳樹猛地將謝念的衣領(lǐng)收起,往上狠狠一提,差點沒將本人勒出個好歹。 “謝子規(guī)!!這種時候你還……你還……” “你眼瘸讓陸師兄給你治治?!敝x念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手提著衣領(lǐng)往上拉了拉,“順便將腦子里多余的積水倒出來?!?/br> 徐芳樹頓時反應(yīng)過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謝念,“管你去死!” 一旁的陸行也看到了謝念身上的紅痕,很顯然徐芳樹會錯了意,那傷痕倒像是用什么東西抽上去的,他下意識的向牧逸的方向看去,然后好巧不巧的將視線定格在牧逸脖子上隱隱若現(xiàn)的齒痕。 嗯……齒痕……陸行的眼角微妙的抽了抽,將視線強硬的偏向一邊。 如今看來,師徒倆的氛圍是有點奇怪。 小插曲過去,交代了各自的遭遇,陸行抬眼看向山洞的頂部,并不能看出什么,他嘆了一口氣,“我們幾乎將整個山洞都逛了一圈,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小師弟,那只精魄是不是有什么差錯?” 謝念眸光低閃,差錯倒是沒什么,只不過方向錯了而已,那小東西有自己的想法,連他都給騙了過去。 剛剛出現(xiàn)的線索又被徹底掐斷,眾人都陷入低迷,牧逸的臉色卻顯得有些凝重。 牧逸問道:“你們將整個山洞都探查了一番?” “是啊,師叔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牧逸又問:“這是你們探查的最后一個山洞?” 陸行道:“是,我們在山洞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沒有找到師叔和小師弟的行蹤,本來準(zhǔn)備去洞口等候,可是不知怎么,陰差陽錯又進入這里,但看著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br> “錯了……”牧逸環(huán)視周圍,道:“我原先對整個山洞探查了一番,并沒有什么問題,許是原先那個空間干擾了我的判斷,有人在洞的深處設(shè)置了屏障。” 謝念將不大的洞探了一遍,“可是這里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說著一陣震顫在傳遍整個山洞,那股拍打著的震顫一次連著一次,洞頂?shù)耐恋[不斷的下落,那震動的源頭很近,一次又一次,似乎拍在眾位的頭頂,有一種天靈蓋被人拍穿的驚悚。 徐芳樹面露奇異,“怎么回事?!這聲音倒像是在我腦門上拍一樣?” 謝念:“莫非是鬼打墻?” 徐芳樹瞪著他。 謝念解釋道:“字面上的意思?!?/br> 牧逸斂目,手中反轉(zhuǎn),白色的光華大放,“是空間?!?/br> 上一個空間將謝念兩人虜了進去,牧逸防不勝防,這次竟然又是空間。這個世界空間盛行,納戒的容物空間是最低級的空間,結(jié)界也算一種基礎(chǔ)的空間,秘境乃大能死后巨大的能量所單獨劈開的一方天地,更加接近于小世界,但又有別于它。 而他們所感知的空間應(yīng)該介于結(jié)界與秘境之間。 牧逸一鞭子抽了過去,眾人眼前閃過一道白幕。 在謝念三人的注視下,牧逸走了進去,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師兄,這……”謝念似有所感的低著頭,他的手腕被鞭尾系住,話音未結(jié)束就被拉了進去。 幾人陸續(xù)進去,方才站定一個黑影就沖了過來。 徐芳樹直接祭出勾陳弓。 謝念:“等等!” 陸吟川:“別!” 那抹黑影狠狠的撞在空間壁上,然后再次被彈開跌在地上,雙目噙著水色,臉頰蒼白,不停的有汗珠在額角滾落。 是葉寒! 她著了魔似的不停的用血rou之軀在空間壁上撞著,一次次的被彈開,又一次次的爬起來繼續(xù)。 眾人的進入并沒有得到她的關(guān)注,她的目光空洞的看向前方,又一次撞了上去。 這一撞,直接口吐鮮血,滴在了寒冰一般的地面上,暈染出一朵怒放的血色花朵。 她躺在地上,手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頭,眼神空洞而迷茫,嘴中不自覺的嗚咽出聲,像是野獸的哀鳴。 陸行沖了過去,“葉姑娘……” 謝念心中惡寒,“怎么回事?!這葉姑娘跟被人奪了神智一般?!?/br> 徐芳樹用勾陳敲了敲面前的冰棺,“棺材?空間放棺材?” 眾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這個小空間不大,看起來只有山洞的一半大小,整個空間被寒冰覆蓋,像是從冰川里鑿出個洞,刺骨的寒冷。 空間的中心擺放了一個冰棺,棺身雕刻了幾朵正在怒放的雪蓮花,棺蓋被人微微掀起一角,掀出的那一部分上面印了一雙血色的掌印,鮮血一路延伸而下,滴在了雪蓮之上凝固成冰,乍一看倒像是一朵冰清玉潔的雪蓮含恨泣血。 棺蓋像是被什么人倉惶的闔上,所以有些歪,幾人不約而同看像失去自我意識的葉寒。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才會崩潰至此,又或者是棺材里有什么導(dǎo)致那個理性堅強的女子變成這樣? 徐芳樹和謝念對視一眼,一人掀起棺材的一角,將它打開了。 與此同時牧逸的瞳孔一顫。 陸行也湊了上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喃喃喊道:“娘……” 冰棺中睡著一個女子,闔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但卻沒有半點生命體征。葉晗眉目平靜,嘴角勾起一抹恬淡,她的胸口放著一支枯萎的雪蓮花,像她的生命一般,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棺中人與陸行記憶中的人完全吻合。 那是他父親極為寶貝的畫中人。 他的娘本該葬于天離門的后山禁地,那是天離門掌門親手為他的妻子立的墳冢。 可如今卻告訴他,他的娘親的尸骨出現(xiàn)在離天離門千里之外的紫炎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