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徒有方 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們都喜歡cao我(偽骨科)、間諜的戰(zhàn)爭、末日終戰(zhàn)、拒刷好感后作精花錢爆紅、難養(yǎng)、你不是臉盲么、死磕、我竟是絕情神尊的白月光、小情人(父女,luanlun,高H)、涅槃(1v1 高h)
徐煙暖指著那盞燈道:“阿念你看,那盞燈上畫著的像不像咱們無憂峰,桃花灼灼,我們此行也沒什么收獲,把這個送給師尊你說他會不會喜歡?!?/br> 謝念也是一愣,是有好些天沒有見到牧逸那張臉了,看著徐煙暖的興奮樣子,撇了撇嘴,“師姐送的師尊都會喜歡。” “阿念,你來送,師尊一定會很高興的?!?/br> “我怕他又說我不務(wù)正業(yè)之類的,算了吧?!?/br> “胡說!”徐煙暖敲了敲謝念的腦袋,“師尊對你的好我們可是沒眼瞎,上次因為你多送了一盤子糕點給鐘師叔,他可是耿耿于懷了很久。有一次你外出不在,鐘師叔來找你他連無憂峰的門都沒進來,就被師尊拒之門外……” 看著徐煙暖在背地里揶揄牧逸,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謝念不由得想起有一次他被牧逸從云淬峰抓回來,本來人還給他哄得好好的,可就在他送給鐘無塵一罐子茶后,忽地態(tài)度就變了樣,很是蠻不講理。 酸……酸了?吃醋了?! 不會吧,不就一罐子茶嗎? 謝念很難將吃醋的形象與牧逸聯(lián)想在一起。 “來,把孩子給我,”徐煙暖接過孩子,一只手指著那個花燈說,“攤主有規(guī)定,在百米之內(nèi),能夠?qū)⒔o定的十根箭投入一根入壺中就算贏,可是我覺得太過簡單了,倒是有點古怪?!?/br> 謝念挽起袖子,“我倒要試試看……”他轉(zhuǎn)頭看向徐芳樹又問,“噯,師兄,你要不要來。” 徐芳樹抱臂站在徐煙暖身邊,斜眼看他,“又不是送給我?guī)熥鸬模乙峭吨辛司褪俏业牧??!?/br> 謝念擺手,“你哪涼快哪待著吧,這我要送我?guī)熥??!?/br> 攤主“嚯”了一聲,“小郎君好大的口氣。投中了再說吧,老朽可是提前說好了,我這個投壺可是不簡單的,十根箭若是都不中老夫也不貪圖各位的銀子,自當奉上另外一盞燈給各位。” 投過的已經(jīng)在一旁暗自嘆氣,“老人家 你不厚道,這怎么可能會投中?我原先都已經(jīng)進了,沒想到卡在壺口,那么小的口誰能投進去?” 老人家摸著胡須,“自當有人能投進去的,我這鎮(zhèn)店之寶也不能那般輕易的轉(zhuǎn)手他人吧,這上面的畫可是前朝一位名家偶遇仙人峰所作,當世僅此一幅,趁著這大好的節(jié)日拿出來做個添頭的,也能讓大家圖個熱鬧。” 說話間,謝念一箭投中的壺口,人群中一片嘩然,“小兄弟好準頭?。 ?/br> “準頭好也沒辦法,都說了這個壺有古怪……” 那人話音剛落,就見謝念又一箭砸在了剛剛抵在壺口的那支箭上,他投箭的方向不似常人,向上收力一拋,那支箭借勢垂直落在第一支的箭尾上,往下一砸,插在壺口的那支箭往下移了一寸。 又是兩箭,第四箭…… 直到最后一箭,人群傳來陣陣的吸氣聲,那支箭最終完全的進了壺,眾人才恍然大悟,人群中顯出了小小的sao動,“這怎么可能完成?!!攤主這是存心讓我們拿不到的吧?!?/br> “誒,可是還有人拿到了啊。” “這是誰家的小公子,真乃神人啊,可婚配否?” 已經(jīng)有不少人頭來打量的視線,灼熱的恨不得要將謝念戳出一個窟窿來。 徐芳樹不屑冷哼,吝嗇的丟了句“丟人現(xiàn)眼”。 謝念接過攤主的燈,左右擺弄了一下,四面臨山,正中間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上面桃花灼灼,開的很是絢爛,山上蜿蜒出一座長梯,長梯上隱隱約約有一位寬袍大袖的仙人,正在逐級而下。倒是如他與牧逸第二次相見時那般,那位白衣仙人逐級而下,宛如天神降臨。 然后天神給了他一鞭子。 謝念有些樂了,倒是越發(fā)覺得這盞燈合他心意。 謝念對著那盞燈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到叫暗中打量他的女子看的癡了,似乎覺察到那些灼熱的視線,謝念一只手撫摸著小豆丁的頭,彎著眼睛看向攤主,“乖囡囡,和爺爺說謝謝?!?/br> 小豆丁不明所以,一臉懵懂的看著謝念,又對著攤主乖乖的道了謝,眾人就看見謝念挽著徐煙暖的肩款款離去,宛如一家三口。 打量的眾人:“原是有家室了啊?!?/br> 徐芳樹:“……”這人戲怎么就這么多呢? 一直往市集里走,幾人隔著人流在一個元宵鋪子面前停留,一直不說話的徐芳樹忽地說了話,“以前我阿娘還在的時候總是帶我吃這家的湯圓,后來他不在了父親每年都會陪我,再后來便是我一個人了……我以前一口氣買了十幾鍋,硬是逼著一大家子陪著我吃了三天?!?/br> 徐煙暖看著在元宵鋪子面前忙碌的身影,笑了笑,道:“是啊,還是原來的鋪子,兄長最喜歡這家了。” 謝念推了推徐芳樹,“突然這么懷舊做什么?你想吃就去吃唄,不過我看人已經(jīng)坐滿了,我去買幾份咱們?nèi)ゾ茦浅?。我倒要嘗嘗有沒有你說的那么神?!?/br> 徐煙暖和徐芳樹留在原地,謝念擠著人流走了過去,等了好一會了謝念將四份放進了納戒,轉(zhuǎn)頭喊了聲徐煙暖,謝念整個人一怔,沖到了徐芳樹身邊,“我?guī)熃隳????!月月呢???!?/br> 徐芳樹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看了身側(cè),臉色也白了,不可置信的轉(zhuǎn)了一圈,哪里還有那兩人的身影。 “怎么可能???!” 徐芳樹再不濟也是一位元嬰,誰能無聲無息的在他身邊將人擄走,除非那人修為遠遠在他之上,非渡劫以上不能。 謝念咬牙切齒:“我讓你看著人,徐芳樹,你好歹是個元嬰,怎么這么不靠譜呢?!” 徐芳樹面色慘白,蹣跚幾步,倏的看向謝念,“不可能!” 第80章 上元燈節(jié)(三) 謝念知道徐煙暖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就算要走,也會提前支會一聲,只能是她出了事,謝念也不想再和徐芳樹糾結(jié)什么,和他說了幾聲就在人群中找尋起來。 因為上元燈節(jié)的原因,街道比較擁擠,謝念翻身到了房頂,拿出了自己的弟子玉蝶。無憂峰的弟子玉蝶與其他峰不同,是一個小巧的鈴鐺。宮鈴在黑夜中閃著幽藍色的光,因為煉器的時候注入了牧逸、徐煙暖和謝念的靈力,三股靈力融合在一起,所以在短距離內(nèi),彼此能夠知道距離,離的近了,宮鈴的光芒會不同程度的閃爍。 謝念催動體內(nèi)靈力,注入了宮鈴之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漸漸涌現(xiàn)了細微的藍色光粒,在人群中起起伏伏。 謝念在屋頂上喊了一聲,示意徐芳樹跟上,尋著人群一路離開了熱鬧的街市,來到了一個幽閉的小巷。 這里似乎和比肩接踵的金陵城完全隔開,成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整個巷子周圍的房屋幾乎空無一人,唯有一些老鼠之內(nèi)的動物發(fā)出細碎的瑣碎聲音。 謝念和徐芳樹兩人對視了一眼,跟著藍光一路往前走,忽地發(fā)現(xiàn)小巷的拐角處躺了一個形體難辨的身影,約是一個人。 謝念兩人走上前去,兩人的臉色尤為暗沉, “又是他!” 徐芳樹見謝念異常的反應(yīng),不解的問道:“當初在章柳閣傷你的那個人?看著有點像,死的有點慘,不仔細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br> 那個叫王越的老家伙,一個沒品的金丹,當初仗著自己背后有人,在中心之城的外圍森林對謝念進行圍堵,沒想到這么快就遭報應(yīng)了。本來長得就有點標新立異,穿著一塊立刻能夠能充當丐幫的破布,頭發(fā)花白枯燥,比謝念上次見到他時更加落魄不堪,少了一條胳膊,另一只胳膊上沾滿了鮮血,應(yīng)該是被人砍了不久,安分的在他身旁躺著,身上也被刺了幾個破洞,不過最致命的是他喉嚨上的傷口,幾乎事被人用利器一劍封喉。 徐芳樹擰眉,“徐煙暖干的?” 謝念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將手上的鮮血往旁邊的墻上涂了涂,“師姐好歹是你的meimei,你是對她有多么不了解?這個人實力與師姐實力相當,就算是他全盛時期,師姐未必能夠失了下乘,我和他曾經(jīng)動過幾次手,這個老東西被我傷了一直沒恢復(fù),如今少了一只手,不可能是師姐的對手?!?/br> “所以和不是她做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謝念起身,視線放向藍色光粒浮動的方向,一直延展到實現(xiàn)的盡頭。 “第一,這個老東西很狡猾,打不過就跑,在自己不能勝過師姐的情況下一定會跑,第二,師姐心軟仁慈,她若是要一個人的命,不會以這種手段,大都情況下只會給他一個痛快。但這是在這個王越?jīng)]有逃掉的前提下,但我覺得他大概率會逃,所以死成這樣大約是遇到了遠比他厲害的人……比如,能神不知鬼不覺在你身邊帶走師姐他們的人。” 徐芳樹一拳打在了墻上,恨恨道:“是我的疏忽?!?/br> “走吧,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br> 一路向前,藍色得光粒突然在一個老宅前消失,兩人悄悄得走了進去,幾番探查一無所獲,就是一個普通的宅院,老舊的厲害。 在一個元嬰面前謝念也沒有在牧逸和鐘無塵面前那般忌憚,直接放出神識,將整個宅子籠罩在內(nèi),那一瞬間,謝念的眼睛幾乎被一層血污蒙住,鼻尖似乎傳來一層濃郁的血腥味,謝念的心中一陣翻涌,就扶著一旁的徐芳樹吐了出來。 在徐芳樹的眼中,徐芳樹站在謝念的面前,就見他直視著自己,然后面色突然發(fā)白,不可抑制的吐了。 徐芳樹:“……” “你什么意思?!” 被謝念抓著的手臂傳來一陣戰(zhàn)栗,謝念手中的汗?jié)n透過衣料傳到他的小臂,徐芳樹也感到他的不對勁,愣了愣,“你怎么了???!謝念?謝念??。∵€是這里有什么不妥?” 那股血腥似乎勾起謝念心中最深層的恐懼,心中有什么在叫囂,不停沖擊他的心口,傳來陣陣絞痛。他好像看見一片血海,眼睛所觸皆是死尸,那一瞬他仿若置身其中,腳底傳來粘膩的溫熱的觸感,房屋傾倒,石塊與木料砸在一個個血rou之軀上,尸體堆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山丘,遍地都是。 似乎還有活口,在地上掙扎求生,身體扭曲成不可思議的程度,他們望著謝念的方向,伸出了扭曲的手,說:“救我……” “救我……” “大人,救我們……” “疼,我們好疼,你不是神明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 對啊,他是神明,他是無所不能的神明,可是看著這修羅場,他滿目蒼夷。 那一刻的謝念,想死。 去他媽的神明,他一點也不想當神。 無數(shù)的聲音當中,有一股尖銳的聲音直擊他的耳膜,那個聲音似在譏諷又在嘲笑,“大人,您不是神明嗎?你看看,你看看啊,那些都是為你而死的人,你若真的憐憫那就復(fù)活他們,可是你連自己都救不了,你拿什么拯救別人?!?/br> “是不是感受到自己的無能,就像個落敗的狗,在掙扎著,痛苦著,你也好萬物也好,我們都想好好的活著而已,您又何苦如此?” “別說了?。 ?/br> “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說?感受到我們的痛苦了?啊???!我問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憑什么?我們也只是想活著而已?。?!” “我他媽讓你們別說了??!”謝念頭痛欲裂,胸口劇烈的起伏,全身痛的斛觫發(fā)抖,又有人在喊他,謝念本能的排斥,他想如蠶一般,吐出一層層的絲將自己牢牢的包裹在里面,永遠遠離那些讓他驚恐讓他心痛的質(zhì)問與怨憤。 有人在喊“謝念”,好像是徐芳樹那個死孔雀,有人在喊“大人”、“神明”,所有的聲音盡消,一聲“哥哥”透過萬千的惡意直接給他澆了一盆涼水。 “哥——??!” 謝念陡然清醒,身后的千鈞放出一聲尖銳的長鳴,鳳凰的虛影在謝念身后展開,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悲傷。謝念雙手捏著長鈞,自頭頂死死的釘在腳下的地面,一股駭人的熱浪以他為中心散開,徐芳樹迅速往旁邊撤退,以謝念為中心地面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皸裂,地面迅速土崩瓦解,露出了空心的地下。 徐芳樹瞳孔收縮,“這……” 更加明顯的血腥之氣熏了徐芳樹一個倒仰,庭院中央破開了一道口子,顯露出一片血池。 徐芳樹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張了張嘴沒說出什么,眼底醞釀著深沉的怒意。 謝念手劍,屈指在千鈞身上彈了彈,“我沒事,不用擔心?!敝x念看著洞口中的血池,眼中閃著寒光,舌頭微微頂著口腔的軟rou,“系統(tǒng),你是死是活?” 是一個程序化的僵硬聲音,【宿主】 謝念冷笑一聲,“賊尾巴露出來了?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再和你算賬?!?/br> 系統(tǒng)默了刻,又恢復(fù)了那道清冷的聲音,道了聲【好】 謝念沉著臉跳下了洞,徐芳樹雖覺得謝子規(guī)這個狗東西狀態(tài)有點不對,也沒有深究,也跟著跳了下去。 空宅的地下有一個不小的空間,里面有一池血水,水池不大,但血腥之中傳來陣陣怨氣,這個池子里面埋沒了不少人命,池中滿是血污,但里面血氣所帶的怨氣純凈,不用想也知道這里面的血到底是誰的。 池上的空地畫著繁復(fù)的法陣,一直衍生到地下空地的盡頭,連著血池的一端。 “這是在……” 謝念道:“續(xù)命療傷的法陣” 徐芳樹看了謝念一眼,“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謝念咳了幾聲,道:“抄書抄的多了,自然就記得了。” 徐芳樹:“……” 血池之中忽地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謝念的眼睛定了定,就看見一個黑色的什么浮了上來,是一個孩子,一半的身體露在空氣中,滿身的鮮血染紅了全身,那個小孩低聲咳了幾聲,帶著哭腔向謝念慢吞吞的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