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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前的她,又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呢。 梁嫣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靜悄悄的看兩個人的臉色。 遲弈看著烏桃的神色有一瞬的松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剛剛不是在看相冊么,不看了?” 他先一步走進正屋,坐在了烏桃剛剛座位的正對面,翻起這本相冊,眉眼里的薄涼緩和了不少。 一張張的相片承載的不光是兒時的記憶,還有奶奶漫長歲月里不會磨滅的愛意。 烏桃從情緒中抽離,跟梁嫣一起坐回到了位置上。 他們一邊看相冊,梁嫣一邊說起當(dāng)時發(fā)生的故事,偶爾遲弈會糾正和補充,氣氛松快而溫馨。 烏桃看著兩個人的神色,恍惚中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和她想起家庭這些字眼時的抵觸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一本相冊翻閱完畢,烏桃想了想,掀眸對上遲弈的眼睛,臉色很平靜:“遲先生,我想問您……” 遲弈抬眼看她。 烏桃沒發(fā)覺自己的嗓音中帶著不為人知的顫抖,說道:“您知道我的家人都在哪里嗎?等我好一些,總要回家治療,不能總是打擾您。” 遲弈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回:“真想知道?” 烏桃下意識抓緊了梁嫣的手。 “想知道?!?/br> 遲弈垂下眸:“你沒有家人了?!?/br> 烏桃維持出來的冷靜瞬時瓦解。 梁嫣沒想到遲弈說出來的結(jié)果是這樣的,很是心疼的去拍烏桃的手,小聲說:“沒事的jiejie,沒事,不難過?!?/br> 遲弈走到門口去想抽煙,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輕聲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沒了母親,高三那年——” “你父親肝癌去世?!?/br> 許是和本身就車禍失憶的烏桃再說起她悲慘的家庭太過殘忍,遲弈自己的心情也沉郁了起來。 屋子里的氣氛太過壓抑,外頭微冷的風(fēng)吹著,心里能好受些。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烏桃高三經(jīng)常請假,一請就是半個月,他聯(lián)系不上,就偷偷去打聽她家在哪兒。 這么多年過去,他都還記得第一次看到烏桃的家的時候,帶給他的震撼。 擁擠破爛的城中村,院子里甚至水泥都沒有,隔著窗戶能看到屋子里昏暗破敗的景象,清瘦的烏桃沉默著端著水盆從屋子里出來,眼里是不見天日的絕望。 他無法想象,他心愛的女孩到底都在承受著什么。 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面孔之下,藏著滿目瘡痍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真的好慘555 第8章 光芒 從聞汀小筑出來的時候,風(fēng)愈發(fā)的涼。原本晴朗的天被烏云遮住,沉沉的天色如同被蒙上一層灰蒙蒙的霧。 因著這些話的沖擊力,烏桃的心自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起便毫無征兆的沉了下去。 幾乎壓抑的她不能呼吸。 從歡愉到地獄,她的心情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像坐了過山車,從高空中重重地墜下來。 禧園的風(fēng)景才剛剛開始,她失了繼續(xù)逛下去的興致,頭也開始隱隱作痛。 而此時此刻她最盼望的事,是回到那個遲弈為她精心收拾好的房間里。 把頭蒙上誰也不見,一個人縮進被窩里,這樣才好治愈。 明明什么都想不起來,可這種迫切又猛然襲來的難過就好像是把她又拉回了從前,無依無靠的她被蒙上眼睛,周圍處處是斷壁殘垣,她什么看不見,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那種漫無邊際的破敗和灰暗。 遲弈站在前方凝視著她的臉色,眼底是復(fù)雜難言的情緒。 烏桃的笑意從臉上消失的一干二凈,那雙溫和澄澈的眼睛里,只剩下看不到底的涼。周身的氣息又淡又輕,像吹口氣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似的。 她垂睫看著地上的落葉,輕聲道:“抱歉遲先生,我想回去休息了?!?/br> 梁嫣擔(dān)憂的去攙她的胳膊,抬眼對遲弈說:“遲弈哥哥,我先送jiejie回去吧?” 遲弈的瞳仁很黑,此時更是深沉如夜。他朝著門口低頭等候的女傭吩咐著,算是默認:“送夭夭小姐回去?!?/br> 幾個人護著烏桃回別墅,遲弈站在原地看了好久,不知不覺,周身浸滿初秋的涼。 過了半晌,他微垂著頭走進別墅,廳內(nèi)等候的梁伯上前,溫聲問了句:“少爺剛剛抽煙了?” 遲弈的神色一緩,淡聲嗯了句:“我不是一直都抽么?!?/br> 梁伯送上前一杯暖身的紅茶,說道:“夭夭小姐來的這幾天里,抽的少了不少。” 遲弈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 梁伯看著遲弈的臉色,語氣很是和緩:“剛剛看小姐的臉色不好,少爺跟她說了以前的事嗎?” 遲弈喝了口茶,有些默然:“她的事,總不能一直瞞著她?!?/br> 梁伯點點頭算是了然,一邊泡茶一邊不經(jīng)意的提起:“那少爺是怎么想的?” 聽到這個問題,遲弈才掀起眸看梁伯,語氣有些自嘲:“我怎么想?” “我自小看著您長大,少爺?shù)男乃嘉也徽f了如指掌,也能猜中幾分?!彼患膊恍斓亟o遲弈添茶,雖是疑問,可話里卻沒有任何問詢:“少爺?shù)男睦铮瑥膩頉]有放下過小姐吧。” 梁伯一直在遲家管事,從遲弈小時候起,除了家里人,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梁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