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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十天半個月就長出來了。”凡人之軀做不到,像他這樣的魔卻可以。 怨不得那么多正道之士甘愿走火入魔。 魔看看劍,看看他:“您認真的?” “你覺得我很有耐心?”陸清玨反問, 眉目間已不耐煩地鼓起小包,“直接砍斷?!?/br> 魔:從未聽過如此無理的要求。 不過最終他還是照做了。手起劍落, 一只胳膊在地上滾了幾圈, 滾到一個出來買菜的大娘身邊,嚇得大娘一聲驚叫。 白予被這聲叫吸引到注意,塞給排隊的人一堆廣告單便前去查看。 擠進去時不免發(fā)出一句靈魂感嘆:“我草?!?/br> 只見人群中心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年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整張臉疼得泛白,渾身直打哆嗦。 畫面太過血腥, 嚇得白予直往后縮。 少年在她重回人群前抓住她的衣角, 仰頭楚楚可憐地望著她:“救救我, jiejie。” 似一個在洪水中心沉浮的人終于抓到一塊浮木。 況且他斷的那只手與葉無斷的是同一只, 白予很難棄之不理。 是以扯下衣料迅速幫他止血,邊包邊問:“你還能站起來嗎?我?guī)闳ジ浇尼t(yī)館買點藥?!?/br> 少年搖搖頭, 撩開蓋住腿的衣袍, 皮膚上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疼, 走不了?!?/br> 白予:烏雞鲅魚。 這世道怎么這么多虐待兒童的畜生? 她蹲下身, 示意少年上來, “我背你去?!?/br> 少年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才磨磨蹭蹭地俯身到她肩膀上。 不知是不是白予多心,他似乎還用臉在她脖頸間蹭了蹭。 “jiejie也會這樣背別人嗎?” 這話的既視感太強,白予的腳步停了半秒,狐疑地回頭看他。 他畏畏縮縮得如一只小雞仔,輕聲嘟囔:“沒什么,就是jiejie連我這么一個陌生人都會救,所以好奇罷了。” 白予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怎么看到年紀(jì)相仿的都能想到陸清玨,一邊將他往上顛了顛,“我?guī)熜忠彩芰烁阋粯拥膫?,?.....誒,不提也罷。你就當(dāng)我心腸好吧,沒法放著一個受重傷的人在街上自生自滅?!?/br> “哦,這樣?!鄙倌甏瓜碌难劢抻白哟虻窖壑樯希话腙幰话朊?,“那jiejie,很在乎你師兄嗎?恨那個把你師兄害成這副模樣的人嗎?” “當(dāng)然。”白予脫口而出,旋即想起這個回答興許有歧義。 他問的是兩個問題,而她只回答了第一個。 便補充道:“恨倒是不恨。與其恨他,我不如恨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夠強啊,總是當(dāng)膽小鬼,躲在別人身后。” “可我覺得jiejie很強啊?!鄙倌晁坪鹾軡M意這個回答,尾音都變得上揚,“jiejie有很厲害的靈獸,還會救我這種弱小的人?!?/br> “我的小麒麟當(dāng)然厲害。”想必它自己也能照顧好攤子。 它現(xiàn)在可懂事了,不但不貪玩,還收起了調(diào)皮的性子,與每個遇到的人都能友好相處。 “......不對?!卑子杞K于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你怎么知道我?guī)熜值氖虑??還知道小麒麟?” 少年瘦骨嶙峋,不似修仙之人有強健的體魄。 “在古書上見過麒麟,至于jiejie師兄的事......”少年爽朗道,“恐怕當(dāng)今世上無人不知不望峰上的劍寒派里出了個欺師滅祖的孽徒,將整個修真界攪得大亂。” “也是?!卑子杩s縮脖子,估計他是自她擺攤招生時就在這條道上了。 且不說修真界,現(xiàn)在陸清玨都快成人類公敵了。全天下都恨不得拿上鋤頭掃帚討伐他,仿佛誰能將他殺了,誰就是救世主。 上到七十歲大爺下到三歲小孩,人人喊打。陸清玨的名字后面跟得再不是天之驕子四個字。 就連白予招生拉的字幅都是:討伐叛門弟子,我輩義不容辭。 “jiejie也想殺他嗎?” “我不想殺任何人。”白予面無表情地說,就算這答案聽上去有點假慈悲。 承認這個世界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這個世界的潛規(guī)則。 少年瞇了瞇眼:“不殺任何人,聽上去很不錯啊??墒且趺醋龅侥??jiejie能讓魔頭停手,能讓討伐魔頭的人停手嗎?” “所以才要變強啊,變強才能成為制定規(guī)則的人。”醫(yī)館已經(jīng)到了,白予將少年放下來。 非常抓馬的是,直搖頭的大夫竟是上次看著陸清玨搖頭的那個。 最終在白予的軟磨硬泡下大夫才同意給少年上藥。 白予忙著清理衣服上的血跡,自然沒注意到少年赤//裸的眼神里充滿了虔誠。 如若按她的話說,那目光虔誠得像是《最后的晚餐里》圍坐在耶穌周圍的、最忠誠的那個門徒。 為了主,他將會以最直接的方式抓出出賣主的叛徒。 ——殺掉其余的十一個人,守護他的主。 結(jié)局是萬劫不復(fù),但他依然愿意投身火海之中。 就算主會畏懼他、害怕他、遠離他、將他視為惡魔,他也依舊樂此不疲。 待傷口包扎好,白予攙扶著他走出醫(yī)館,“你可以自己回去的吧?” “我還會再見到j(luò)iejie嗎?” “會的吧,我?guī)缀跆焯於荚谀抢镏??!碑吘顾€要招生。 “那......明天見吧?!鄙倌暌蝗骋还盏乇硨χ龘]揮手,殘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冷風(fēng)里。 --